“陛下那天的伤……现在好了吗?” 并不算完全好了,萧言舟虽把持着分寸,但为了逼真,那一下却是实打实的。 “无事,孤说过,就是擦伤而已。” 谢蘅芜抬起头,狐疑的目光落在他手臂伤口处,萧言舟不动声色侧了侧身子,随后一手又将她抬起的头摁回了怀里。 闷闷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 “陛下不生妾身的气了吗?” 这问题让萧言舟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谢蘅芜为他这停顿心中蓦地一沉。 哪怕她走了这一遭,险些死在太后手上,都不能让他原谅自己吗…… 谢蘅芜想推开他,可萧言舟摁着自己的力道无端大了许多。 “孤怎会生你的气……都是孤不好……” 她气息微微放轻了,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萧言舟竟会向她认错? 何况他似乎……也没有什么错处。 这下倒是让谢蘅芜不自在起来,轻声道:“陛下这是什么话,要错也是妾身的错罢了。” “陛下发现的那些东西,也都不是旁人陷害,的确是出自妾身,陛下不满,也是情理之中的。” 萧言舟想她险些因为自己与她置气而死,却还这般想着他,自己是多么不近人情! “不,是孤不信你,太过斤斤计较,都是孤的错。” “陛下……” 两人相拥着,去开始互相道歉,一个比一个谦卑温柔,善解人意。这样来回了几次,两人亦觉得怪异,于是纷纷沉默。 “但陛下还是救了我。” “这便够了,妾身从未怪过陛下。当日许诺……妾身也会与陛下兑现。” 萧言舟经她一提,想起她曾说自己会报答他。 他下意识想拒绝,又忍不住好奇她能如何报答,于是问她。 谢蘅芜面腮微红,抬眼怯怯看他,目中还漾着哭过后的水光,眼尾晕着红色,分外诱人。 她这一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言舟薄唇轻抿,别过了眼,故作镇定道:“此事等你身子好了再说。” 谢蘅芜可清晰记得当日他冷脸称自己没资格与他谈条件的样子。 她心里骂他好色,面上却笑了笑,轻轻应是。 -- 那厢周启姗姗来迟,见梨落与衡书纷纷站在外头当门神,便心下了然。 “陛下在里头?” 梨落郑重地点了点头,上前迎周启:“周院使晚些进去吧,娘娘醒来便吐血了,婢子依您的吩咐不曾处理,周院使先去看看吧。” 周启缓缓:“也好……” 梨落便将周启带去了放着污血的小屋子内。 周启以银针蘸了些血,仔细观察过后,又嗅了嗅。 与血接触的部分已然变为了黑色。 周启凝重面色渐渐松快起来,与梨落道: “娘娘余毒已解,去与陛下娘娘报信儿吧。” 「宝宝们你们催更得我好害怕,此时一位拖延症作者默默流下了眼泪」
第六十九章 提前给陛下一些补偿 梨落想着萧言舟与谢蘅芜可能还要说会子话,但谢蘅芜的身子总不能耽搁太久,在外头又等了一阵后,才往寝殿里走。 她故意与周启说话得声音大了些,好让里头的人听着。 等进去时,便见谢蘅芜依旧安安静静坐在床榻上,萧言舟则坐在不远处的坐榻上,两条长腿交叠,见二人入内,他侧目瞥来。 到处都是欲盖弥彰的感觉。 周启咳嗽一声,上前诊脉。 半晌过后,他收回手,说道:“娘娘的身子,接下来只需要好生休养,大约一月功夫,便能恢复如初了。” “要一月吗?”谢蘅芜轻轻抬眉,虽然说的话是在问周启,眼瞳却一转,看向了萧言舟。 周启以为谢蘅芜是嫌休养的时间太久,劝道:“娘娘这一场可是伤身不轻,微臣说实话,一月时间都太短了。若要仔细论起,最好休养三月才是。” 谢蘅芜一面应着,向萧言舟弯了弯唇。 三个月,岂不是要将他等死了吗? 她当真喜欢笑他,萧言舟抿了抿唇,额角轻轻跳了跳。 “周院使既然这样说,那三月……便三月吧。”谢蘅芜捂着胸口又咳嗽几声,十足的病美人模样,“毕竟我这副模样,也确实该好好调理一下。” “娘娘若愿意配合,那自然最好不过了。”周院使一阵欣慰,却感到后背起了层寒意,像是被什么阴森的目光盯上。 他身子一僵,想在他后头的,不就是陛下吗? 怎么让宸贵妃好好调养身体,会让陛下不满啊? 周启百思不得其解,硬着头皮起身去一旁开新的方子。榻边没了人瞧着,谢蘅芜向萧言舟转过脸来,笑容愈胜,越发明目张胆。 萧言舟眼神幽幽,透出一股幽怨来。 谢蘅芜忍了又忍,才没有笑出声来。 等周启开完药方交给梨落时,便见帝妃二人神色怪异,明明没有眼神交流,可两人之间却像是有千丝万缕纠缠一般。 他自觉道:“御医院还有事,微臣先告退了……哦,还有一事,娘娘刚刚醒来,还是要多歇息的好。” 周启一面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萧言舟,被后者瞪了回来。 谢蘅芜忍着笑道谢:“周院使辛苦了。梨落,送送院使。” 梨落顺势与周启一同出去,将寝殿重新留给二人。 “陛下可听见了,妾身要休养三月呢。” 谢蘅芜柔柔说着,语气娇弱,眸中却是掩藏不住的促狭。 萧言舟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 谢蘅芜便顺势捂着胸口一阵半真半假地咳嗽,柔柔弱弱道:“陛下该不会是嫌时间太长了吧……?都怪妾身体弱,若妾身身子好些,就不需要休养这样久,也能尽快服侍陛下了……” 她莺莺似泣,楚楚可怜,将萧言舟看得眼角抽了抽。 她总是这样,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清纯面庞,却总能气到他。 在她嘴里,自己就像什么按捺不住的急色之徒一样。 见他面色阴沉下来,谢蘅芜点到即止,及时住口,微微收敛笑容,指尖向他勾了勾: “陛下过来些。” 萧言舟道她没安好心,但见她这幅弱柳扶风般的模样又觉得她做不了什么,便依言走到了床榻边。 谢蘅芜仍嫌不够,催促道:“陛下再近些。” 萧言舟只得在榻边坐下,微微倾身道:“何事?” 谢蘅芜眼睫轻颤,迷蒙双眼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探身吻上。 她先在他唇边轻轻试探,见他不抗拒,便一点一点,触碰到他唇中央。 她动作轻柔,如同细密春雨般潺潺。萧言舟初时还微微僵硬着,渐渐便放松下来,将头低下去迎合。 两人闹僵了数日,许久不曾这般亲密过,就是那回在紫宸宫的拥抱,也互相带了猜忌与气恼。眼下他们各自抬眸,见对方眼底皆脉脉融雪,柔情万千,不觉恍惚,仿佛回到从前。 萧言舟的手,已然揽在了她肩头。 谢蘅芜心神一动,为萧言舟真情流露。 她原还担忧着,担忧就算和好,也会有心结。她倒是不在意萧言舟与她置气的事情,她担心的,是萧言舟会因此愧疚,反而不敢面对她。 他外表那般冷戾,可在有些事情上却是百般犹豫怯懦。 总得她来主动,让他宽心些。 现在看起来,他并不抗拒自己……那便好了。 缠绵间,二人不自觉贴紧,再贴紧,谢蘅芜几乎被完全拥在了萧言舟怀里。 她微微垂眼,唇齿间呢喃唤道: “玉成……” 这一声似烈火,将萧言舟的理智都要烧尽。他目色一沉,将人彻底揽入怀中,大掌扣住她后颈,将人紧按着,丝毫不与逃离的机会。 攻势陡转,他将主动权夺回,似攻城略地,一点一点攫取她的气息。 喘息渐沉,眼尾染红,谢蘅芜苍白的面上渐渐泛起红晕,唇齿间,有花茶清香弥漫。 仿佛有火,从心头略起,蔓延向四肢。她身软下,几乎全凭萧言舟支撑着。柔情蜜意间,他渐渐往下探去,微凉指尖探过脖颈,划向锁骨,再向下…… 肩头一凉,谢蘅芜理智稍稍回笼,及时握住了萧言舟的手。 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低下头与他的唇错开,轻笑:“陛下,现在不行。” 萧言舟闻言将她揽得更紧,与她额间相抵,漆眸中暗色翻涌,侵略性十足,盯得谢蘅芜心里发虚。 偏偏他又克制住了,哑声: “饶你一次。” 谢蘅芜欢喜他为自己让步,仰脸又想轻吻他唇角,却被萧言舟偏头躲开。 她狐疑看他,只见萧言舟别过脸,声音冷淡: “你若不想,就别招惹孤。” 谢蘅芜分明听出了一点不满与控诉的意思。 她抿唇莞尔,靠在他怀里,故作委屈道: “这不是妾身想提前给陛下一些补偿吗?” 这种不上不下的补偿,也不知是补偿还是折磨。 萧言舟气息微乱,但很快被稳住。他看不得她这般得意,于是在她腰上掐一把,低声道: “阿蘅身段这样好,不跳舞,倒是可惜了。” “孤听闻……习舞的,腰肢都格外软。” 他意味深长,直将谢蘅芜说得红了脸,在心里大骂他无耻,抬手捶了他一下。 这点气力却是不痛不痒,反而被萧言舟捏住了手,把玩上一阵。 “嗯,阿蘅的手也好看,孤也喜欢得很。” 他明明没说什么,可谢蘅芜觉得他意有所指,将寻常字眼都说得暧昧无比。 她低下头,不想理会他了。 萧言舟扳回一城,觉得身心舒畅。 他抱着人儿,怀里那样绵软,简直不想松开。可抱久了又忍不住心猿意马,加上知晓她需要休息,萧言舟只得不舍地松了手。 临走前,他还很是贴心地替她拢好了锦被。 谢蘅芜笑盈盈看他离开,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于视线里,她才收起了笑容。
第七十章 秘戏图 谢蘅芜其实依旧心有余悸,只是不曾在人前表现太多。 尽管成功达成目的,清理了身边的南梁暗探,可她自己也险些死在了里头。 崔太后如此对萧言舟下手,也不过……是被送回了国寺。 秦王尚且是亲王,却也得依凭崔氏的力量,没有了这座靠山,他这就被当作了牺牲品。 可就是被当作牺牲品的秦王,也曾经,能轻易拿捏她。 这便是权力……萧言舟贵为皇帝,在世家权力面前,依旧要作出让步,那她一个没有家族的妃子……又能做什么呢。 就算被封妃,也不过给人一点忌惮。崔太后想杀她,只是麻烦了一点,却还不是随意下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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