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618年至1636年,18年间,连续七次增税以应付满洲人的入侵和全国各地的农民起义。 这些新增的税收,从社会中抽取了大量白银,让处于经济衰退期和自然灾害频发期的整个社会雪上加霜。 由此引发更多的民变和反抗,明朝逐步走入死循环。 ---- 其实老杨的方案是经典的PPT传销。 编了一套互联网黑话,把崇祯忽悠瘸了,可谓是大明贾跃亭。 年代与人物年龄对应表格 情节越来越干,我好害怕大家弃文。 出场的人物也越来越多,为了方便大家理解我做了一个出场人物表,故事情节今年在1637年末。 到整本书完结的时候,这个表还会再次更新。 以及大家应该能看出来,女主的年龄,我是故意写成和崇祯一致的。 女性角色我用了粉色(不是什么歧视,纯粹为了方便查找),以及为了情节,书中的各种年龄可能会与真实历史有一些误差,但总体不大。 这个表里,每个真实历史人物的年龄都是考证过的。 ![https://img.picui.cn/free/2024/08/28/66cee128e78c9.jpg](__c5841080-99a7-4fd1-93c6-e8c815a51345__) 无法放大的话读者老爷们试试这个链接:[https://img.picui.cn/free/2024/08/28/66cee128e78c9.jpg](https://img.picui.cn/free/2024/08/28/66cee128e78c9.jpg) PS:这个表格很神奇,我看的时候唏嘘不已。 比如崇祯十几岁就干掉了九千岁,其实真的很厉害。
第183章 元宵 正月十五的夜晚,阳和卫城中热闹非凡,人声鼎沸。 放花灯、燃焰火等活动最长可达十夜,还有舞龙等体育活动。 北街的庙会刚刚举行过举行盛大的迎神赛社活动,一方面是祈祷神灵保护,另一方面,人们在一年辛苦后庆祝获得的收成。 街市上的各家酒肆张灯结彩,酒客云集。 万家灯火,黎民百姓家也多设宴以庆佳节,晚餐,家家团聚在一起,品尝美酒佳肴,食用糯米粉做的汤团或水饺。 “五夜笙歌,六街轿马,香车锦辔,争看仕女游春;玉甩金貂,不禁王孙换酒。” 商户们在树上挂起灯笼,火树银花吹落如雨。 夜空中飘着雪花,骑着胭脂的许凝抬头望着天边的寒月,几片冰凉的雪花跌落进她微蓝的眸子里。 她今天是女子装扮,一支朴素银钗随意地挽着如云的发髻,水绿色妆花暗纹对襟外披着件白色狐裘。 空气仍是冰冷,她呼吸着,肺部隐隐作痛。 身前的卢象昇勒马回头看她。 他今天罕见地穿了件螺青色暗纹对襟和烟灰色鹤氅,沉稳儒雅,全然看不出是镇守边疆的一方武将。 今天,他们要出关去接他的父亲和两个弟弟。 她知道,他不想让父亲看到自己身披铠甲的肃杀样貌。 他的祖父荆玉公一直想让他做个淡泊名利的文官,肯定无法想象他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样子。 他的父亲对他从武也一直颇有微词。 文官武官,确实存在着隐形的鄙视链。 由于军官都是世袭的,不学无术者甚多。 同祖辈靠军功不同,他们一代不如一代,能力退化非常严重。 而文官靠科举起家,不仅识文断字,管理能力也比世袭军人强太多。 所以,慢慢地,文官成了武官的领导。 当时,即使大帅级别的高级军官,见到低级文官都要毕恭毕敬,身着戎装,〝趋入庭拜〞。见到级别比自己高的,就只能称门生甚至〝走狗〞。走狗这词看上去很突兀,但却是当时的真实情况。 至于副将要见文官,门都没有。 为什么?没资格。 卢象昇如今虽是文官,但在朝臣看来,守边的他仍然算武将行列。 在官场上,脱离了文臣队伍,又无法融入武将世家,他如今正是处于这样的尴尬境地。 不了解他的文臣鄙视他的武将身份,武将们又看不起他的进士出身。 在大名府和勋阳抚治多年的关系网络,到了这黄沙漫天的边境,也全部失效了。 人脉、根基、背景,一次次归零。 三镇巡抚的他,除了头衔,如今确实是各种意义上的孤臣。 还是个没钱的孤臣,连火炮的钱都要从本就可怜的工资里扣除。 正如他在给常自裕的信函里写:“室鲜冶容,家无长物。” (粗暴地翻译一下:不止是没钱,房间里连一件能看得过去的家具都没有。) 文人的文和文科生的文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从定义上看,文人是指人文方面的、有着创造性的、富含思想的文章写作者。 严肃地从事哲学、文学、艺术以及一些具有人文情怀的社会科学的人,就是文人。 或者说,文人是追求独立人格与独立价值,更多地描述、研究社会和人性的人。 文官普遍鄙视武将,武将普遍鄙视技术官。 “伎术”在古代文献中又作“技术”或“艺术”。 “伎”与“技”同义,都是指才能。 除了翰林院内的伎术官(一般称“待诏”),另外还有其他门类的伎术官,比如钦天监的天文学家、军器监内的科研人员、三司内的会计、司农寺的农学家、太常寺的医务工作者…… 都处于官场上的鄙视链底端。 这些潜规则,许凝都是后知后觉。 怪不得当年徐光启想把她弄去礼部……也怪不得自己天天去工部和军器局,其他的庶吉士们都露出欲言又止的遗憾神色。 要不是崇祯点名她去做巡按御史,她如今一定是翰林院所有人里混得最差的。 从古至今,信息差总是能牢牢卡住人的命运。 明月映着隘口,她远远地看见了卢象晋一行人。 他也是二十六岁了,温和儒雅,目光悲痛地牵着四岁的儿子以霖。 去年十月,岚姑娘染了风寒去世了。 许凝深深叹气。 象观的个头如今长得跟仲钦一样高,二人不像差着辈分,倒是仿佛兄弟一般。 这也难怪,毕竟象观只比仲钦大一岁。 卢象昇的母亲刘氏在二弟象恒死后不久就撒手人寰,象晋和象观都是卢父的续弦李氏生的。 李夫人身体一直不好,已经卧床多年,几乎从未出过门。 他家在宜兴的祖坟风水绝对有问题。 想到此处,许凝觉得自己的命确实已经算是硬的了。 卢象昇的父亲卢国霦今年整六十岁,精神尚好,但眉眼已经显出衰老凄凉之感。 七年前在大名府见到卢父的时候……明明记得他还十分年轻。 许凝鼻子一酸,时间过得太快。 今年,卢象昇三十八岁了。 她的父亲许知章死在辽东的时候,也是三十八岁…… 她恍惚地看着他鬓边的白发。 回到府中,象观立刻热情地向哥哥展示自己近半年来新做的诗文。 卢象昇看了,惊叹不已。 比起一头扎进兵书里,还喜欢舞枪弄棒的仲钦,象观确实是个搞文学的料子。 他冒出个大胆的想法:让象观去京城,拜自己的直属上司,兵部尚书杨嗣昌为师。 《明史》称杨嗣昌“积岁林居,博涉文籍”。 他在常德居住时间比较长,与来游的公安派文学家袁宏道、袁中道兄弟,竟陵派文学家钟惺等人,长有诗文酬答。 象晋坐在椅中沉默地饮酒。 他还没从丧妻之痛中缓过来。 岚姑娘去世之后,卢国霦带着象观从宜兴马不停蹄赶到了文安县城,陪着他度过了半个冬天。 他凄然地问哥哥:“兄长,人命为何如此轻如草芥?” 卢象昇沉默地抚上他的肩头,不知如何回答。 城中有商户放起了烟花,夜空绽放出此起彼伏的,绚烂巨大的花朵。 许凝在庭院中抱起以霖,他还不知死亡为何物,只是脆生生的欢笑: “星星,星星碎了!”
第184章 科道 饭桌上,众人都离奇地沉默着。 看着桌上的饭菜,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极擅长做饭,天天笑意盈盈的岚姑娘。 象晋喉结涌动,沉默地给坐在身边的父亲夹菜。 所有人都味同嚼蜡,只有小小的以霖抱着块鱼干吃得津津有味。 卢父缓缓看向许凝:“今天,也是你父亲的忌日。” 许凝眼睛一红,哽咽得说不出话。 “我与他相识已有四十多年了……” 卢父苦笑,“如今连我的儿子象昇,都到了他的年纪了。” “小时候,你父亲倔得要死,”卢父花白的眉毛颤抖起来,“交不起县学的束脩,他不肯找亲戚借钱。” “十三四岁的孩子,天天冒雪去山里砍柴。” “请不起老师,也没有钱去省城,他就天天写文章,一个月去一次武昌,在贡院门口,看见夫子模样的,就上前拿着自己的文章挨个请教。” “他就是这么误打误撞,成了我父亲的学生。” 卢父流下两行清泪。 “我老了,还是能记得他。隆冬大雪,那么瘦的孩子,背却挺得那样直。” 许凝悲从中来,卢象昇也动容不已,眼尾通红,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指。 “老了,人就啰嗦。” 他苦笑,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我那时候喜欢挖苦他古板,没想到我儿子象昇同样也生性古板。” 他无奈地看着卢象昇:“这孩子,从小就一根筋。” 卢象昇十四五岁的时候,正在宜兴城东读书,离家乡约70里地。 一日,忽闻父亲重病,他心急如焚,决定立即返回故里。 此时正值黄昏时刻,况且途经一深谷丛林,不时有虎豹出入。 然而,归心似箭的卢象昇,全然无视所面临之危险,一夜奔跑,次早赶到家。 据史籍载:“力疾归里,鸡鸣抵舍所,历巉岩深谷篁竹间,出入虎穴略无顾畏。” 许凝看着卢象昇发红的脸色,扬唇轻笑。 卢父苦笑:“凝儿多担待些他。” 她轻轻点了点头。 一行人在阳和卫停留了十天,才动身返回文安。 象观留了下来,许凝要带他上京城找杨嗣昌。 与此同时,一纸调任也飞上察院的书案。 崇祯钦点她为兵科给事中,要她立刻赴京上任。 她深呼吸想要努力平静下来,全身肌肉都不自然地震颤着。 一定是骆养性向崇祯推荐的。 确实如此。 骆养性生性谨慎,他回京后不仅没因为许凝弹劾自己而向崇祯告状,反而盛赞她为官刚正不阿,不畏强权。 针对他的那些罪名,当然已经被他自己全部洗清,算到了那批晋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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