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甬道极为偏僻,又有胡氏的特意叮嘱,故并没有丫鬟与小厮们敢往这一处来。 瞥了眼躺在地上痛得挪动不得的霜儿,以及她不慎露出的那一截白的晃眼的皓腕,齐正溪是再克制不住心中的欲.念。 这儿没什么人来,他便是想与这美人儿亲近一回,又怎么样呢?即便是来了人,也不算什么大事。 不过是个出身花楼的美人儿罢了,几两银子就能打发过去的事儿。 齐正溪不再似方才那般装模作样,勾起的嘴角露出几分肆无忌惮的笑意来,他凑上前去拢住了霜儿的衣袖,笑道:“姑娘本就是花楼出身的女子,缘何要做出这一副贞洁烈妇的样子来?” 一席话,辱得霜儿面色胀红,使了全力朝着齐正溪的脸上啐了一口,只骂道:“不要脸的……不要脸的登徒子。” 她显然是气急了,凹凸有致的身段也因着大力喘气的动作而上下起.伏,引得齐正溪愈发来了兴致。 他一把攥住了霜儿的双手,毫不遮掩眸子里的阴暗心思,那势在必得的笑容里漾着几分无法无天的凶狠。 “美人儿若听话些,还能在爷的身.下受用一回。若美人儿不识好歹,爷便在此处办了你。” 话音未落。 大掌已是从霜儿的皓腕处游移到了肩头,便要向着雪软探去之时,便见霜儿已哭的泪眼模样,扬声唤起了救命。 声音凄厉不已,且还染着浓浓的哭腔。 他只得改换了目标,只用手捂住了霜儿的嘴巴,恶意凛然地道:“你越是喊,小爷我就越不肯放过你。” 他本不是个这么粗蛮的人,只是霜儿这么柔弱可欺,惹得他生出了不少恶劣的坏心思,猴急地只想在这甬道上与她行事。 齐正溪解开了衣襟,正要扯开自己的裤带时,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如风般凌厉的脚步声。 下一瞬,齐正溪已被人从后头一脚踹翻,力道之大,险些让他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嘴里还生出了些腥甜之味。 他忍着剧烈的痛意去瞧踢踹他的人,便见身形英武的叶谨言正用盯着死人般的阴鸷眸子望着他。 叶谨言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霜儿抱起,无比怜惜地将她护在大氅之内。 齐正溪已是心慌意乱,虽则全身还抽痛的厉害,可却下意识地辩道:“世子爷,这是个误会。” 话还未说完,叶谨言脚上的锦靴已踩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他眸中杀意毕显,脚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后,齐正溪便痛得喊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可叶谨言仍是觉得不够,方才霜儿被这齐正溪压倒在地的景象正如梦魇般在他脑海里挥之不散,理智在那一刻分崩离析,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要将这胆大包天的登徒子大卸八块。 叶谨言也的确是这么做了,他一手遮住了霜儿的眼眸,一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锋利的刀刃游走在齐正溪的胸膛处。 “你刚才是用哪只手碰的她?”
第36章 闹事 齐正溪好歹也是个傍着官身的世家子弟,虽则早败落得只剩下些黄澄澄的银子,可到底还有几门沾亲带故的显赫姻亲。 这胡大奶奶就是其中的一位。 齐正溪被小厮们抬回胡氏的上房时,已是气息奄奄。锦衫破败不堪,通身上下伤痕累累,伤口处仍在不停地渗下血丝,瞧着份外惊心。 胡大奶奶瞧见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内子成了这般模样,立时便扑到他身前放声大哭道:“我可怜的息哥儿啊,是碍了谁的眼,才被弄成这番模样?” 胡氏也被齐正溪的惨样唬了一跳,忙沉着脸吩咐人进宫将太医请来,还道:“快去搬个藤榻来,先替齐公子敷点伤药。” 上房里忙成一团,间或响起些丫鬟婆子的催促声,再是胡大奶奶哭天抢地的闹喊声,吵得胡氏头疼不已。 好不容易请来了太医,从鬼门关里将半死不活的齐正溪拉了回来,胡大奶奶却又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胡氏只得让胡嬷嬷将她私库里的野山参拿了过来,熬了汤后给胡大奶奶灌下。 敢在叶国公府上将齐正溪伤成这般模样的人,除了叶谨言,还会有谁? 胡氏理亏,便任由胡大奶奶撒泼打滚,狮子大开口般讨要了三千两银子去,只说给齐正溪买些补药养养身子。 此刻的胡氏当真是恨毒了霜儿,只怨恨她自己猪油蒙了心,当初为了牵制唐玉柔不得已扶起了霜儿来,谁知却是引狼入室。 言哥儿竟能为了她,险些伤了个世家子弟的性命。 如此珍视,不得不让胡氏投鼠忌器。 * 烟明堂内。 几个婆子奋力地端着灌满热水的铜盆,一拨一拨地走进净室,却只敢立在门口将那铜盆递给秀玉和秀珠二人。 待这两个丫鬟踮着脚将铜盆里的热水倒入浴桶后,方才退出来,将铜盆递给婆子们。 “主子们心情不好,你们也警醒着些,别往火头上撞。”秀玉道。 婆子们愈发谨小慎微,头也不敢抬地退到了二门口,仔仔细细地看顾着角门,生怕放进一只两只恼人的蚊蝇,吵的主子们心生不快。 * 木桶里已放满了热水,秀玉与秀珠还去内花园里摘了些鲜落落的花瓣洒在里头。 嫣红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之上,勾起些袅袅腾升的水雾。 霜儿褪下了衣衫,被叶谨言搀扶着躺入了温热的花瓣水中,隔着一层烟蒙蒙的雾气,瞧不真切她的面容,却能从抽噎的泣声中觑见她此刻的神伤。 叶谨言说不明白自己的心,便是将那这个齐正溪千刀万剐后,仍是抚不平心内的怒意和后升起来的那一丝淡淡的清愁。 他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霜儿。 生平第一次,有了些哑口莫辩的窘迫。 他只得用银盏捞起些洁净的温柔,并不假手于人,亲自替霜儿荡涤起了身躯。 此刻的霜儿神色茫然,似是还陷在方才的苦痛与梦魇之中,噙着泪的杏眸里溢满了神伤,泪雾氤氲而起,牵动着叶谨言的心肠。 他喃喃开口,话里有遮掩不住的歉疚:“不会再有下一次。” 还是他太过粗心,竟未预料到母亲会使出这么腌臜的招数来磋磨霜儿。 那齐正溪也是色胆包天,连他心上的珍宝也敢动,此番虽未曾要了他的性命,可稍等些时日后,他便会亲手挖了那厮的招子。 “不会再有下次了,这府里没人敢再欺负你。” 话音一落。 神色怔怔的霜儿却倏地泣出了声,哀哀切切地说了方才胡大奶奶与胡二奶奶的纠缠,再提起胡氏让她罚跪一事。 她哭声凄厉悲闷,折磨着叶谨言的心肠也似肝肠寸断般煎熬不已。 好一通安慰之后,叶谨言才把霜儿从木桶里抱了出来,替她擦拭了身子后,便用寝衣罩住了她的身子。 回了烟明堂的正屋,也不让秀玉和秀珠上前伺候,只将霜儿放在了架子床上。 他从博古架上取来了金玉膏,半跪在床榻前的脚踏上,轻柔地替霜儿敷了药膏,再替她揉捏了膝上的伤处后,才说:“明日我让朱御医替你瞧一瞧。” 他如此小意温柔,终也是将霜儿从那无边苦痛中拉了出来,她眨着泪意涟涟的明眸,伸出柔荑欲去握住叶谨言的手。 叶谨言见状则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两人的手掌交缠在一块儿,却无半分旖旎之感,只有淡淡的怅然之感。 “爷,我不怪你。”霜儿哽咽着说道,她柳眉微颦,眉目苍白,颓然的好似被冷风拍打过的青兰。 这一声入耳,竟是磨得叶谨言鼻子一酸。 九尺男儿在心上人的温声抚慰下,渐渐地也红了眼圈。 他自觉对不住霜儿,也下了狠心决定不再受母亲胡氏摆弄。 这是他心尖上的女子,他连一点苦都舍不得让她吃,很不该被母亲如此作践。 还有那梅音公主,虽是金枝玉叶,可在他心里却还不如霜儿半点可贵。 * 齐正溪被抬着回了齐家,身子又破败成那副样子,不过还吊着一口气没有去地底下见阎罗王罢了。 他是齐家独子,本就被齐夫人与弃老太太视作心头肉,如今见了他这样,一时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从贴身小厮那儿得知是叶国公府的世子爷将齐正溪打成了这副模样。 齐夫人立时收了泪,点了齐府里的几十个护卫,气势汹汹地冲去了叶国公府。 时值深夜。 胡氏早已就寝,门房上的小厮也已打起了盹,忽而被一阵吵嚷之声惊醒,方欲推门大骂时,却被几个护卫冲上来横踹了一脚。 那门房被踹晕了过去,动静惹得叶国公府的家丁们也赶了过来。 齐夫人立在门槛处,眸子虽红肿不已,说出来的话却是气势凌人。 “你们家虽贵为一等国公府,却也不能这么仗势欺人。叶谨言缘何将我家溪哥儿打的只剩一口气,他当他是皇帝不成?你们叶家人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她叫骂了一通,也把叶国公府的街坊四邻都引了过来。 恰好梅音公主的轿撵路遇叶国公府,她本正是意兴阑珊的时候,陪着太后念了一下午的经,晚膳在苏皇后的宫里躺了一会儿,出宫时竟已夜色沉沉。 她困倦不已,方欲入睡时却听见了齐夫人粗俗不堪的叫骂之声。
第37章 毒计 且说梅音公主自那日金明池畔被叶谨言所救后,便将这英武俊朗的儿郎放在了心坎上,见天地进宫拜见母后和皇祖母,所求的不过是与叶谨言的这桩婚事。 好容易磨得苏皇后应了声,太后娘娘却是不愿,只说:“先头不是定下薛家的那孩子,纵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也不好这般见一个爱一个。” 梅音公主心内满腹委屈,镇国公世子爷薛朗虽也是人龙中凤,可与气派冷傲的叶景言相比又落了下乘。 那日刺客泛着银辉的剑刃已抵到了她的喉咙口,差一厘厘就能划破她薄弱的血肉,幸而叶谨言如神兵天降般将那刺客踹倒在地,她才能留有这副身躯再做她的尊贵公主。 如今梅音公主是一心一意地要嫁给叶谨言为妻,便红着眼跪在太后的慈宁宫里,声泪俱下地将那日金明池畔的险况说了,生生哭得扭转了太后的心意。 太后懿旨一发,这叶谨言为驸马一事便是板上钉钉。 是以梅音公主虽身子疲惫无比,可到底是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唇,连带着对身边伺候的锦珠等人都说笑了起来。 冷不丁路过叶国公府大门时,恰巧遇上状如泼妇的齐夫人,正在为她那奄奄一息的儿子齐正溪喊冤。 嘴里还捎带出了,“不过就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没名没姓的小娼.妇,起了个名养在爷们儿身边,我家溪哥儿不过多看了两眼,就招了世子爷一番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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