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谨言见状也心疼起了长女,暗暗立下了誓言,无论霜儿这一胎是男是女,往后都不会再要孩子了。 去西北的路上有孕,不仅让霜儿吃了不少苦,连柔姐儿也被他不小心给忽视了,明里暗里也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叶谨言便从霜儿怀里把柔姐儿抱了过来,抚着她的黑油油的头发说道:“爹爹和娘亲永远最爱柔姐儿。” 这是他的长女,头一个孩子,自然在他心里最重。 被爹爹和娘亲一起哄了一番,柔姐儿也破涕为笑,趴在叶谨言的肩头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 胡氏便也在一旁笑道:“前几日柔姐儿闷闷的总是不肯笑,如今倒是笑的爽朗了。” 霜儿听罢则揉了揉柔姐儿的头,将那三字经铺开在柔姐儿面前,一字一句地教她念了起来。 叶谨言便也放下了外头的事务,只在一旁陪着柔姐儿说话,嘴里笑道:“咱们柔姐儿也是命苦,才刚会说几句话,就要被你娘亲逼着念字了。” 说罢,霜儿便瞪了叶谨言一眼,这下叶谨言便不敢再说下去了,换成柔姐儿止不住地笑了起来。
第141章 终于怀孕啦 到达西北槌乌镇前,柔姐儿染了风寒,喝了两剂药仍是不见好,胡氏便要去给柔姐儿拜豆疹娘娘,还要霜儿衣不解带地照顾柔姐儿。 霜儿此时的胎也稳当了一些,便也应下了此事,照顾了柔姐儿几日,连荤腥也不沾一点,果真柔姐儿的风寒渐渐地好了起来。 可是霜儿却瞧着憔悴了不少,叶谨言又忙于外务,只能沿途才采买了几个丫鬟,和那四个奶娘一起照顾柔姐儿。 有人帮着一起照顾柔姐儿,霜儿肩上的担子才少了一些。 * 一月后,霜儿的肚子也渐渐地有些显怀了,人也瞧着有精神了许多。 叶谨言日日晚归,可眉宇间却染着些欢腾之气,熠熠生辉的眸子里藏着磅礴的野心。 霜儿想,这兴许才是叶谨言的梦想。在这自由自在的西北之地,尽情的发挥着自己的本事,继承着叶国公的遗志,驱除鞑靼,收回失地。 叶谨言的心里装着边关的百姓们,即便是有一日要迫不得已输给鞑靼们,他也想护住百姓们的安危,最好是没有一个人的伤亡。 可霜儿却知道,这事没有那么容易。为此叶谨言要付出百倍千倍的辛苦。 只是他甘之如饴,又想护住边关的百姓们,又不想堕了叶国公的威势名声,在其中想找一个平衡点,谈何容易? 霜儿既是怀着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担心叶谨言的身子状况,闲暇时还要照顾柔姐儿,有时还要想一想边关百姓们的处境,虽是被一群丫鬟婆子们服侍着,可身子还是瘦弱了下来。 寻常快四个月的孕妇肚子已有些大了,可霜儿的却一点也不大,为此叶谨言担心的不得了,接连请了西北境内的好几个大夫,求他们为霜儿诊治。 大夫们都说是霜儿忧虑过重,但不能再劳神劳思下去,为此叶谨言很是自责,便将手里的事物丢开了一些,只专心陪着霜儿。 到槌乌镇的第二日,叶谨言就租下了一处三进的大宅子,又采买了好些面上瞧着伶俐的丫鬟们,让这些人好生伺候霜儿。 柔姐儿如今正是爱说话的时候,只是和伺候她的丫鬟奶娘们说话还不够,连在宅子里看见了忙活的小厮们,也要凑上去讲几句话。 为此,胡氏很是头疼,她这一辈子只生了叶谨言这一个儿子,从没有养过闺女,也不知柔姐儿这爱说话的性子是像谁。 小时候这般吵闹,长大了可还会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边的胡氏以为柔姐儿担心起了以后的婚姻,而霜儿却觉得自己这个长女性子太静了些,只想着等她生产结束后,亲自陪柔姐儿去西北玩一玩。 晚上叶谨言归家之后,听得霜儿这等隐约的担心,立时便绷不住笑了。 “这几日总有下人来向我抱怨,说柔姐儿见个人就要和他们说话,且每回都要说上半个多时辰,害得他们连差事都做不完了。”叶谨言笑着说道。 霜儿听后也是一愣,好半晌才笑道:“她这般爱与别人说话,也不知是像了谁。” “自然是想了我。”叶谨言解下外衣,上前握住了霜儿的柔荑,只说:“我娘说,我小时候也是个人人见愁的皮小孩,还总是带着那些狐朋狗友们去捅马蜂窝,下人们怎么拦都拦不住。” 霜儿听后掩唇一笑,指着叶谨言说:“是了,你自小就是个混世魔王,母亲生养你也是不容易。” 叶谨言见她如此高兴,便也凑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嘴里只说:“你嫁给我,为我生儿育女也是不容易。” 说罢,就在霜儿唇上映下了一吻,眸中尽是缱绻的情意。 叶谨言已旷了许久,一直都顾念着霜儿的身子不敢与她亲密,如今一吻作罢却是情难自抑,整个人的动作都放肆了起来。 只是他到底不敢动真格,不过是吃些肉末沾沾腥味而已。 * 翌日一早。 秀玉来上值时端着一个食盒,那食盒里放着一碗鸡丝粥,分明只是一点清淡的闻也闻不到的味道,可秀玉还是连连作呕。 秀珠在一侧盯着她发了会儿呆,服侍着霜儿起身后便说了秀玉呕吐一事,霜儿听罢则说:“别是秀玉也有身子了吧?” 按理说,秀玉与梧桐也成婚了两三载了,也没少凑在一起恩爱,可秀玉的肚子却迟迟没有消息。 秀玉嘴上不急,私底下却去寻了不少良医,或是去寺庙里求子,总之也为了子嗣的事儿忙的团团转。 霜儿也知晓秀玉盼着这个孩子久了,一时便正色着让秀玉去把大夫请来,也不让秀玉再做伺候人的活计,让那几个新来的丫鬟们伺候。 新来的丫鬟名为白芍、绿珠、白芷,皆是生的不俗,又性子伶俐的丫鬟,从前有秀玉和秀珠两个大丫鬟在前面顶着,许多事儿都轮不到她们。 可若是秀玉有了身孕,说不准她们就能借此机会得到霜儿的信任,所以白芍等丫鬟也是铆足了劲伺候着。 不一时,大夫便提着药箱赶了过来,本以为是霜儿有了什么不舒服,一问却是要为霜儿身边的大丫鬟看诊。 见秀玉一身的富贵打扮,那大夫也不敢小瞧了她去,便仔细地替她把了脉。 早有堂下机灵的小厮去外院将梧桐请了过来,梧桐本是在忙着为叶谨言奔波西北的事务,听了那小厮的信儿后,立时跑到了后院。 他就立在屋外听着大夫的诊治,那大夫为秀玉诊治完后立时便说道:“这位姑娘有喜了。” 说罢,他才察觉到了自己话里的漏洞,明明秀玉梳着妇人髻,怎么还能称她为姑娘。 谁知她一说话,霜儿先高兴地说了一句“重赏”,外头又冲进来一个状如疯兔的梧桐,一把抱住了秀玉就在她的脸颊处亲了一口。 可把秀玉臊的脸颊通红,一旁的秀珠也无奈地叹了一句:“这人可算是高兴疯了。” 自然该高兴才是,这可是梧桐与秀玉盼了许久的孩子。 霜儿也笑着对梧桐说:“快把你媳妇领回屋里去,别让她做重活,让个小丫鬟好生伺候着。” 秀玉却是不肯,只说还要继续伺候着霜儿。 谁知霜儿去催促着梧桐道:“别把你媳妇儿抱回去。” 梧桐笑着应是,便搀扶着秀玉回了他们的寮房里。
第142章 和娘亲一起睡 叶谨言忙完外头的事后赶回西北的府宅里,一回来就撞上了欣喜若狂的梧桐。 梧桐自小便伺候叶谨言,与他的情谊也与一般的主仆不同。 见梧桐如此欢喜,叶谨言便也笑着说:“这几日你也别跟着我出去了,好生照顾你的媳妇儿。” 梧桐忙点头应是,在叶谨言的特意关照下他果真卸下了手边的所有差事,只专心陪在了秀玉身边。 * 西北槌乌镇的县令名为苏勇,虽只是个芝麻大点的小官,可为人却正直无比,将边关百姓护得安安全全。 叶谨言此次来西北,官职虽比苏勇大上一些,可待苏勇的态度却无比尊敬。 霜儿听得叶谨言说起苏勇的事迹,一时心里也万般敬佩,闲暇时与秀珠说:“京城里多少官员都大言不惭地说爱民如子,可谁有苏县令如此身体力行地护着百姓们?” 单说三日施一次粥,派遣官员们日日巡护边境,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县令能有魄力去做的事儿。 霜儿深深敬服着苏勇,听叶谨言说多了他的事迹,便也时常与身边的秀珠和白芍说这些话。 白芍还不懂这些外务,倒是秀珠听了极为惊讶地跟着霜儿感叹了一番。 夜间之时,叶谨言回了里屋,还是照旧陪着柔姐儿玩闹了一会儿,这才去净室里洗了身子,而后便搀扶着霜儿去了床榻上。 夫妻间的夜话还是没有离开苏勇,只听叶谨言兴致勃勃地与霜儿提起苏勇这几日想出来的驱除鞑靼的妙计。 他口若悬河,霜儿虽不大懂兵场上的事儿,却还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地便附和两句话,倾听着叶谨言的全部心思。 说了近一个时辰之后,霜儿才露出了几分疲惫。叶谨言仍是如从前一般替霜儿揉了肩之后,才与她一起相拥入眠。 如今他们远在西北,也没有京城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什么正妻怀孕了以后夫君不能与她同房,要让通房丫鬟伺候在一旁。 叶谨言夜夜与霜儿宿在一起,连柔姐儿也不能分得一杯羹,又何况是他人? 翌日一早。 怀了孕的秀玉来给霜儿请安,话里话外提起了梧桐如今深受叶谨言看重,身份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且在来西北之前,叶谨言便把卖身契还给了梧桐,将来梧桐若是能跟着叶谨言在战场上立下些功劳,说不准就是官老爷了。 秀玉也是官夫人了,如今霜儿待秀玉除了亲昵之外,更多了几分疏离。 这点疏离并不是关系的淡漠,而是对秀玉的尊重,再不能将她当做从前那个招来呼去的奴仆。 可霜儿如此客气,秀玉心里却十分难受,眼见着从前的好姐妹秀珠忙前忙后地伺候她,她不愿,霜儿还劝了几句。 秀玉一时就红了眼眶,忙与霜儿道:“我一辈子都是姑娘的丫鬟,姑娘可别与我生分了。” 这可是掏心窝子的话,秀玉说着说着就要落下泪来,霜儿忙亲自拿了帕子替她拭泪,嘴里还道:“别哭,往后可是要做官夫人的人了,不好这么哭哭啼啼的。” 秀珠和白芍也上前来劝了劝秀玉,她这才止住了泪水,便从秀珠手里接过了茶壶,替霜儿斟了一杯茶后道:“夫人,我有件难事想问一问您。” “什么事?”霜儿笑问。 她与秀玉说话时特意遣退了一些不甚熟悉的奴婢们,不过是为了能说几句体己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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