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只见他身法迅猛诡变,一改先前的攻势,招招都狠戾绝不留后路,不一会儿便将覃柘和骆语冰的节奏给打乱了。 覃柘被慕汵远的掌风震退几丈远,还未调整好状态便见慕汵远那疯子已经避开了骆语冰迎面朝着覃柘攻过来,覃柘躲闪不及只得将千机横档在面前这才没让那夺命的一掌落在自己的身上,但还是被反作用力给击得喉头涌上来了一丝血腥味。 “阿柘,你先想办法离开,这里我来应付。”骆语冰挡在覃柘面前,闭掌接下了慕汵远几招,顺手一带,将覃柘往出口方向送去。 慕汵远还想阻拦却被骆语冰给防得死死地,骆语冰虽没有自信说能打得过他,但暂时为覃柘拖延一会儿时间还是能够办到的。 覃柘也没再耽误时间,凭印象摸到门的位置,将手贴到墙面正准备找门上的机关启动点开门,没想到伴随着机关嵌套的轻微摩擦声,厚重的石门自动开启了。 覃柘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门开后,可以看到门外站着不少熟悉的面孔,一眼望去许多人今天白日在宴会上便已经见过面了,一旁还有几个拿着兵器面露难色的铸剑山庄弟子,而站在最前面的便是江秋晚和他爹江月白还有张虚怀。 骆语冰那边闻声也停了手,双方给退后几步。 “阿柘,你没事吧,来的路上碰到张老前辈,他说你可能要出事,可急死我了!我一刻都没耽误就赶过来了。”江秋晚围着覃柘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受伤后这才长舒了口气:“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小娃娃,怎地这般冲动行事?还好我的小雀儿给我报了信,不然你可惨喽。”张虚怀面具下的双眼眯萋,用传音入密略带责备地跟覃柘说道。 覃柘暗暗向张虚怀投出一个抱歉的眼神,拍了拍江秋晚的手:“小晚儿,没想到还是把你给拖下水了。” “你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完江秋晚看了覃柘一眼,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悄声说道:“其实……我爹他们还不知道你师父的事,他们此番过来是另有其事。” 覃柘有些诧异,她原以为是师父被困于此的事情泄露出去了这些人才这般气势汹汹地赶来,但此刻听江秋晚的意思,竟然是所为他事,覃柘不由松了口气。 门外的众人陆陆续续进了门来,好在暗室空旷宽敞,容纳几十号人绰绰有余。 “少庄主,他们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我们拦都拦不住。”两个小弟子跑到慕汵远跟前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师兄他们已经被这些人给绑在了外面。” 慕汵远看也没看眼前的弟子,一双眼像蛇一样扫视了一圈来人,面不改色地踱了几步,冷笑道:“今晚好生热闹!只是诸位不请自来深夜擅闯我铸剑山庄内院宗祠,这算什么为客之道?慕某倒是想听听个中缘由。” “慕家小子,收起你那套皮笑肉不笑把戏,我问你,十四年前在普陀峰混战中凭空消失的长生诀是不是落在你们铸剑山庄手中了?”抢先说话的是白日里那个尖嘴猴腮的矮汉子,他就是擒龙帮的帮主江湖人称“碎骨刀”的古奇。 “对,你休想蒙混过关,我们都得到消息了,难怪当年长生诀一夜之间便下落不明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是被你们铸剑山庄给私藏起来了,无论如何,你们铸剑山庄今天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那古奇话音未落,又有人借势接着厉声质问道。 “对!必须给个交代!”一时间人群中闹得沸沸扬扬,群情激奋,场面一度不可控制。 从众人的三言两语中覃柘算是听明白了,他们竟然是为了那个早已失迹多年的相传得之能长生不死的圣物长生诀而来,这实在是出乎覃柘的意料。覃柘看了眼慕汵远,他眼底也有诧异之色,显然他也没料到这突然唱的是哪一出,然而只是转瞬慕汵远便又恢复了一贯的处变不惊的淡然模样。 “我以为此事在十四年前便已经论清楚了,没想到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念念不忘,不知今日诸位突然旧事重提意欲何为?还是说有宵小之徒故意挑事要陷我铸剑山庄于不义?”慕汵远将手背到身后,目光如炬地审视着造势之人,几个还想趁机乱局的小人在慕汵远的目光注视之下已经不敢出声,但并非所有人都是吃素的,很多人依旧是态度强硬。 这时人群中一张折成飞镖形状的白纸朝着慕汵远的面前飞射过来,被慕汵远轻轻松松抬手给接住了,打开一看,白纸上面赫然写着:长生诀藏于铸剑山庄暗室。 “这样的消息我们这儿还收到了还几份,空穴不来风,若非铸剑山庄真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留了把柄,传信之人为何不陷害我,不陷害其他门派,单单将脏水往铸剑山庄的牌匾上泼?”史荃明嘲讽地说道。 慕汵远面无表情地两指夹着白纸,稍稍用力,一张纸便化为了齑粉落了一地。 “就因为几张来路不明的破纸,诸位便携兵器夜闯我私域,传出去真是叫人笑掉大牙。”慕汵远冷笑道:“在场的有不少是武林的前辈,行走江湖应当凭理行事,如果诸位对铸剑山庄,亦或是对晚辈的人品作为有所怀疑,那便要拿出真凭实据来说话才是。” 覃柘面对眼前这局面有些为难了,一方面她目前还不确定此时师父是否还被困在地下天井中,如果慕汵远还未将师父转移地方,万一被这些人发现了,怕是也落不得什么好,甚至可能被群起攻之撕成碎片也说不定。 张虚怀给了覃柘一记眼色示意,示意她按兵不动。覃柘点点头,既然没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那慕汵远更没理由暴露她的身份,那她也没必要祸水自引,想来左右也没条好路,权衡之下覃柘选择缄口不言静观其变。 “让我们在此搜寻一番,真相就自然有了!”古奇叫叫嚷嚷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慕汵远微微侧身,无可奈何地轻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为了铸剑山庄的声誉,慕某也无法拒绝了。” 古奇闻言笑得露出一口黄牙,暗暗朝身旁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使了个眼色,对方得了令便准备直接越过慕汵远去神龛那边搜寻线索,然而,在他里慕汵远还有半丈距离时便被一阵强力的掌风给直接震飞出了几丈远,小山一样的躯体“轰”地一声倒在地上,将地板都震得一晃。 慕汵远出手速度极快,快得连那魁梧汉子自己都还没看清他的招式,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落了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这大汉直接昏厥过去了。 “阿弥陀佛!”缘一法师欲上前救助那吐血昏厥的壮汉,被身旁的杨丘山道长伸手拦住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做。 “慕汵远,你这是什么意思?!”古奇气得直跳脚,差点没骂娘。论江湖资历他成名时姓慕的这小子还在娘肚子里呢,他眼下这般举动,分明就是不将他古奇一干人放在眼里,当着大众的面打他的脸。 各大门派没想到慕汵远会出手这般狠绝,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斥责之语来,就连一贯好脸色的江月白此时也是眉头微蹙。 “慕贤弟,有话好好说,你为此举未免太不合人道了!”江月白上前一步,冷声斥责道。 慕汵远挑眉笑笑,不以为意:“江兄,跟能好好听话的人才能好好说话,对于别人话都还没说完就失礼打断之人,我认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请问慕少主你还有何指教?老婆子我洗耳恭听。”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站了出来,看上去颇有声望,这是翠山派的掌门,人称“织云手”的于秋水。 “于前辈此话折煞晚辈了,不过话说在前头,诸位要搜要找我绝不阻拦,若是真如谣言所言我铸剑山庄私藏了长生诀,那我铸剑山庄就自摘牌匾,任凭处置,不过,倘若诸位搜不出什么名堂来……还望诸位还我铸剑山庄一个清誉,并在祠前向慕家宗祖叩首道歉,否则,就别怪慕某有违待客之道了。”慕汵远大手一挥,往旁边退了一步,做出请便的示意。 “怎么办,他们要搜了,阿柘,你师父究竟在不在这儿啊?”江秋晚压低声音,用力的攥紧了覃柘的袖子,看上去比覃柘还要紧张得多,手都出汗了。 覃柘用指尖点了点江秋晚的手背,算是给了答案了,江秋晚这才松了口气。 原本覃柘的心也是悬在嗓子眼上的,但见方才慕汵远泰然自若的态度便知他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别人在这里找不出什么东西来的……不管怎样,师父目前对于慕汵远来说还算有利用价值,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覃柘还能再想办法去救他,但要是落在了这帮人手里,那师父可能活不过明天。 慕汵远的目光落到了一直置身事外张虚怀身上,他心里对于这个传奇一般的前辈还是颇为忌惮的,他故作惊讶的说道:“张老前辈,你也是来寻长生诀的?还是说……其实是另有所寻?” 常昑也这话说得隐晦不明,旁人并未过多揣测,只有几个知情之人才明白他话中的另有所指。 “慕家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是如此不讨人喜欢啊。你放心,老夫此番不过来看个热闹,他们找什么,都与老夫无关。”张虚怀背着双手站在一旁,表明了态度,他说话从来。 比起可能得罪铸剑山庄,显然还是长生诀的诱惑更大,众人交换了眼色,便分头围绕整间暗室搜寻起来,恨不得将翻个底朝天,如果不是还忌惮铸剑山庄的势力,怕是连神龛上灵牌都要给掀下来一个一个找。 就在这时,方才一直未见露面的那个白日里主持大局的莫凌云长老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站到了慕汵远的身旁轻声说了句什么,慕汵远看上去心情大好,嘴角扬起一个弧度。 “小姑娘,要是一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你师父了,你猜猜他们会是何等震惊的表情?”慕汵远嘴唇微动,用传音入密跟覃柘说道。 覃柘看见慕汵远阴阳怪气的脸便想起师父被折磨得满身伤痕的样子,恨得牙痒痒,握紧了拳头翻了个白眼,用传音入密回道:“你会为你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慕汵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幽深的眼眸里似乎在酝酿着一卷遮天蔽日的黑色风暴。 覃柘的心隐隐不安。 骤雨将至 随后的两天覃柘在山庄内四处搜寻,都没有找到丝毫关于师父行踪的线索,师父就像是一夜之间凭空蒸发了一样。 接连几日慌乱不安的找寻令覃柘精疲力尽,夜晚回到房间后,怀揣着紧张杂乱的情绪入眠的她竟意外地做了一宿的梦。 梦里她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最初跟着师父一块儿生活的那段时间,自己小小的身影屁颠屁颠地跟在师父身后,一脚一个沙坑,像是没有目的地似的不知疲倦地在大漠中行走着…… 她是七岁那年跟商旅队伍逃难来到的潼泊,人生地不熟,差点儿被卖到了窑子里,幸得一古道热肠的商户收留,每天帮忙干干杂活儿跑跑腿,好歹也算有口饭吃,有片瓦能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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