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修炼《九州秘传》上的邪法将我师父制成了药人,将他的内里化为己用,要证据?我师父就是证据!”覃柘看向一旁被玲珑锁扣拴住琵琶骨的师父,心中的悲愤之情无以复加。 “不得不说,小姑娘你懂得可真不少,一本早已失传,甚至都不知是否真实存在过的书都被你给搬出来了……实在是有趣。”慕汵远扶额笑道。 他走到司空孓身旁,向台下扫视一圈:“虽然血衣魔被锁住了命门无法运功,但内力还在,诸位若是心中有疑不相信慕某的人品和铸剑山庄的威信大可上台来亲自一探,看看究竟是慕某心术不正,还是这魔头之徒血口喷人。” 此话一出,原本吵吵嚷嚷的人顷刻间消停了下来. 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是昨夜擅闯了铸剑山庄内院宗祠而而无功而返的,才刚刚得罪完一茬,若此时要再不知好歹地冲上去,要是探出什么名堂了还好说,若是一切正常是那姑娘胡诌的,那真就将铸剑山庄得罪干净了,以后在江湖上怕是没法混了,自然是思量再三,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一时间没人主动应声,但从细碎的讨论声中听来,众人心中多少还有些不甘与怀疑。 就在这情势僵化之际,一直观棋不语的江月白拍案一跃,便两步上了台,落到了司空孓身旁,拱手道:“既然少庄主坦荡正名,为了不使铸剑山庄声望沾污,也让诸位得以心安,那便由江某代诸位来一探虚实吧。” 众人闻言自然是乐意至极,纷纷叹好,毕竟江月白仁义公正的侠名江湖人尽皆知,他的话完全能服众,由他代为试探,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劳请江大侠当众揭穿这厮的假面,还我师父一个公道。”覃柘见江月白上台主持公道,心中感激万分,他是江秋晚的父亲,覃柘自然是信得过的。 江月白没有看覃柘一眼,只是单膝蹲下,伸出手扣住司空孓的手腕探察他的内力状况。 只见他的手指在司空孓的经脉上叩察着,左手探罢,他眉头紧锁,又换到了右手,像是想仿佛确认一般,又两只手一齐试探了一遍,最终确认无疑了才站起身来。 这期间众人的目光都聚集于江月白身上,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了什么,见江月白确认完毕,这才迫不及待地出声问道:“江大侠,怎么样?血衣魔内力可还在?” 江月白点头说道:“少庄主所言不假,血衣魔内力并未折损。” “怎么可能?!江叔叔,你是不是弄错了?这绝不可能!”覃柘手一颤,难以置信地看着江月白。 “姐姐……女侠,刀,注意刀啊!”被覃柘钳制在手中的裴垣感觉到有温热的血顺着自己的脖子流了下来,以为覃柘要动真格了,吓得他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你师父的内力并未出现问题。”江月白看着覃柘的眼睛,又义正言辞地说一遍。 “小姑娘,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你要的答案已经有了,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放下刀,一切好商量。”慕汵远一脸急切地劝说道。 如果不是早见识过了他的真面目,恐怕覃柘此刻还真要被他深明大义的模样给欺骗了。 “你真该多照照镜子,你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可笑了。”覃柘嘲讽地冷笑道。 “覃姑娘,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江某说的都是事实,事关重大,江某绝不会因为你与小女的淡水交情而徇私枉断。”江月白大义凛然地说道。 看着江月白浩然正气的样子,在看到明显是一脸胜券在握表情的慕汵远,覃柘此时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只觉得这一切都荒谬至极,稳住情绪一思索,倒也不觉奇怪了,眼前的这些人本就是利益一体,只要他们统一话术指黑为白,旁人又能如何? 覃柘捏住裴垣肩膀的手抓的更紧了,抓着他一边后退一边说道:“如果不想这小子死,那就一命换一命吧,用我师父的命,来换他的命。” “小姑娘,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血衣魔对于整个武林来说就是一颗毒,今日必须铲除。”慕汵远严正地说道。 “好啊,那你就准备为你的小舅子收拾吧。”覃柘说完,挥刀便准备刺下,就在刀尖已经触碰到少年的脖颈时,慕汵远终于还是妥协了。 “慢着!我答应你。”慕汵远抬手制止道。 “阿柘,好样儿的!”此时在下面的耶律隼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欢呼,冲覃柘比了个大拇指,招惹来一干人仇视的眼光。 “不能答应啊,少庄主!”人群之中爆发出不满的喊话,慕汵远只是背过手去,并不理会。 “你先解开我师父身上的玲珑锁扣,让出一条路来,我顺利下山了就把你的小舅子还给你。”覃柘简单明了指使道。 慕汵远目光如芒地看了覃柘一眼,径直走到司空孓身旁,手刚触到铜锁上便被叫住了。 “慢着,叫你的人都先退下,你当着我的面开锁。”月娘子翩然一跃,落到了台上,她弯刀指向还守在司空孓身旁的护卫,冷声说道。 覃柘和月娘子对视一眼,明白她这是担心慕怀予趁机做手脚,于是对慕汵远说:“按她说的办。” “姐夫,快听她的啊。”裴垣憋着口气,对慕汵远喊道。 慕汵远沉默片刻,还是照覃柘说的,挥手遣退了守卫之人。 然而,在他经过月娘子身边时覃柘见他在月娘子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月娘子的脸色很明显地因此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常色,握着刀在寸步不离地守着慕汵远开锁。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被慕汵远的动作吸引去时,没人留意到先前被慕汵远遣退到一旁的莫凌云此刻正不动声色地从覃柘的视线盲区悄悄向她靠近。 霍三娘留意到了不对劲,惊呼一声:“注意身侧!” 然而覃柘此刻做出反应已经是来不及了,长刀向着她的手臂劈了过来,为了自保,她不得不将手中的裴垣松开,莫凌云趁机一把将裴垣给捞了过去,推远开来。 慕汵远见状,虚晃一招,迷惑住了月娘子,垫步反跃到覃柘面前,朝着覃柘胸口便是一掌. 一瞬间覃柘只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全都抽离了,耳边风声呼啸,她犹如一只断翅之雁,飞落出去…… 先天不足 胸口的痛觉就像蛛网一般一缕缕地蔓延开来,慕汵远这一掌完全没留情,痛感扩散开来后,覃柘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受到了碾压般地剧痛。 在覃柘身子即将落地之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之中闪出,一把便环腰接下了她。 这掌心的温度覃柘再熟悉不过了,抬眼一看,果然是骆语冰。 “阿柘,你怎么样?阿柘!阿柘……” 覃柘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她只能看见骆语冰焦急地张嘴说着什么,但无法听清楚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找回了意识一般,想要开口答复骆语冰,然而一张开嘴,一口鲜血从喉咙涌了上来,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耶律隼也赶到了覃柘身边,他也没料到这铸剑山庄的少庄主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看着美人躺在别人怀里脸色苍白的的模样,他的心里也是十分怜惜,但又做不了什么。 “老骆……我,我没事。”覃柘抬眼望着骆语冰,她的喉咙中灌满了腥甜的血液,讲话的时候都含糊不清。 此时她很明显地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虚浮在胸腔中一般,漏跳了好几拍,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感占据了她的心。 “没事了,我在。”骆语冰捧着覃柘的脸,用拇指将她嘴角的血拭去,安慰道。 他昨日就不该贸然离开,此时看着怀中人虚弱的样子,后悔之无以复加。 “覃妹子,你怎么样了?又没有大碍啊?”霍三娘担心地问道,她和周苍澜也凑了过来,守在覃柘的身边询问伤势情况。 覃柘面无血色,费力地摇摇头,她现在只觉得胸口剧痛,脑子有些懵,一时也不清楚自己的状况究竟算不算是严重。 骆语冰看着怀中虚弱病态的覃柘,心中此刻亦是刺痛无比,如果自己没有中途没有离开,一直待在覃柘身边她也不至于伤成这样了。 “大表哥,表嫂看上去伤得不轻啊,这该如何是好啊?”站在一旁的公孙瑾见状只能干着急,笨手笨脚地也帮不上什么忙。 覃柘看了眼说话的公孙瑾,有些印象,于是努力地睁大了眼又看一眼,这次显然是认出了他来,覃柘忍者胸口的剧痛轻声骂道:“花孔雀,你闭嘴。” “太好了,表嫂还有力气骂人,还有救,还有救!”公孙瑾抹了把额头上的汗,长舒了一口气,缺心眼地乐道。 覃柘很是无语,如果她还有力气,绝对立马跳起来揍这家伙。 “阿柘,我为你输真气,你尝试着在丹田内运作一下。”骆语冰将覃柘扶起了一些,从她的掌心为她输入真气,然而怪事出现了,不知为何,覃柘的经脉竟然像是出现了裂口一般,真气进到体内顷刻间便消散无影了。 “怎么会这样……”骆语冰反复尝试,但都以失败告终。 上次她受伤输不进真气骆语冰以为是中毒所致,那这次,绝对是有什么问题…… 骆语冰手指搭上了覃柘的脉搏,察觉到她的脉象竟是极度的紊乱且虚弱,这绝对不是一掌能造成的伤势,结合覃柘之前的异常来看,她绝对是有旧疾在身。 从骆语冰紧蹙的眉头来看,覃柘便知他已然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问题,看来是瞒不住了。 覃柘吃力地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丛中倒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仰头服了下去,这正是几日前常雪遥托江秋晚送来的说是关键时刻能保命的灵丹妙药。 说是救命药果然是所言非虚,药丸吞下去没一会儿,覃柘便感觉原本空落落的内府一阵暖流涌过,原本已经漏断的经脉此时也变得畅通了,这药丸虽然并不能治愈覃柘先天缺损的心脉,但至少暂时稳住了她紊乱的真气。 缓过气来的覃柘扶着骆语冰的手臂坐起身来,无可奈何地挤出一个笑脸来:“老骆,对不起啊,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先天心脉缺损,所以脉象与常人有异,刚刚受的那一掌大概是将心脉内的真气给打岔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覃柘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无恙了,推开了骆语冰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完全不了解情况的霍三娘看见覃柘平安无事地站了起来,只当是受的伤不太重,放心地长舒了口气:“覃妹子,你没事可太好了,方才见你生生挨了那姓慕的一掌,我还以为你铁定要出事……” “三娘,你怎么比我还不会说话。”周苍澜轻咳一声,这才让霍三娘住了口,尴尬地笑了笑。 “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淤血吐出来了就好了。”覃柘摇摇头,捂住自己的胸口顺了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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