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萤睁开眼,回到了十八岁。 这一年,她还没有遇到太子,还没有面见陛下。 她和这两个男人纠缠了一辈子,痛苦了一辈子,重来一世,她想给自己换个新生活。 她看中了刚刚打完胜仗回朝的大将军,此人骁勇善战,豪爽不羁,即将被封武安侯。边关安宁皆系于他身,若是能当上他的夫人,往后再不会有人敢动她。 楼雪萤用了点手段,如愿与大将军成了亲。 大将军人虽粗糙了点,但待她却极好,若是晚上能稍微安分点,就更好了。 楼雪萤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这样平淡温馨下去。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发现,陛下与太子也重生了。 --友情提醒-- 1.男主是大将军 2.两个男配在女主婚后陆续想起前世,打包火葬场 3.本质是男女主甜文 -
第60章 桑湄抱着长长的海棠花枝走在街上。周围都是行人,她藏身在其中,倒也不显得突兀。 怀里的海棠花淋了太多雨,花瓣上都沾满了晶亮的水珠,鹅黄色的花蕊也秃了好几根,显得不那么艳丽。 她借着海棠花枝的掩护,走进一家成衣铺子,直接买了两身简单的衣裳,又在街头的小摊上买了一双便于行走的短靴。最后找了一家普通的客栈,要了一间普通的房。 掌柜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来住店啊?” “嗯,住城外的,来赶热闹,太晚了不想走夜路,只能住一晚了。”她压低声音回答。 她失踪了,王府亲卫全城搜查,势必会先守住城门,防止刺客逃脱。她若是现在急着出城,必然会被抓个正着。 进了客房,小二按着她的吩咐抬来了浴桶和热水。桑湄先速战速决洗了个澡,清洗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口,而后换了衣服,清点了一下身上的余钱。 她没有带太多银钱,只是从抽屉里抓了小小一把。那都是很碎的钱,除了她没人知道具体有多少,就算少了,也只会以为她是之前拿去打赏人了。之所以没有全部带走,是因为从刺客角度来说,不至于劫财。 而后,她把之前穿的那身单衣裁成了一段一段的布条,一是可以用来当荷包装东西,二是可以用来包扎伤口,以备不时之需。 最后,她把所有海棠花从枝干上剪了下来,用布条一层一层地裹好,包得比银钱还严实。 脸上和手背上已经开始有些发痒,但桑湄并不慌张。 活到如今,她已经很清楚,多少海棠会引发藓病,多少海棠足以致命。似这般花蕊已经掉得差不多的海棠,只会令她裸露在外的皮肤红肿、生疹,却不会产生更严重的情况。若是及时涂药,便好得快,若是一直强撑着不涂药,也不会变得更糟糕,只是难忍一些,好得慢罢了。 她静静地坐在铜镜前。 子时将尽,街上的行人也终于慢慢变少。 而小二来敲门:“客官,之前叫的浴桶,要撤下么?” 桑湄打开门。 屋里点着烛火,半明半昧,小二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妈呀,之前没怎么注意,怎么现在一看,这姑娘却长成这样啊?脸上圆绷绷的,还有不少不均匀的红斑和血丝,看着怪吓人的。 但议论客人容貌可不是好事,小二也只敢心里想想,一声不吭地把浴桶抬下去了。 这家店之所以便宜,是因为临街吵闹,隔音不好。 桑湄躺在床上,合眼休息,本就因为身上的瘙痒难以入眠,加上外面住客陆陆续续回房,开门关门,愈发吵得人心烦。 她深吸一口气,劝自己放松些。 “两位客官……呃,进来住店还是?”门口响起掌柜的声音。 “宁王府找人。”两名亲卫亮出自己的腰牌。 桑湄猛地抓住了床单。 掌柜顿时战战兢兢:“两位大人找什么人呢?” “今夜有没有见过什么形迹可疑的人?比如一个或几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或者是受伤的人?形容狼狈、神色紧张的人?” 掌柜摸了摸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没有啊。” “那有没有见过一个美貌的女人?” “美貌的女人?” 亲卫略显不耐:“是,极为美貌,如果见过,一定不可能忘记。如果没有,那可有见过被遮住面容的女子?” 掌柜认真想了一下今夜来往的客人,没见过有什么美貌的女子啊。哦,倒是有一个刚住进来不久的女子,抱了一大团花,没看清脸…… 他转头问小二:“你之前去伺候客人时,有见过符合这二位大人描述的女子么?” 小二挠头:“没有哇。既没有特别美貌的,也没有遮遮掩掩不给看的。” 两名亲卫对视一眼,眉头皱得愈深。 今夜已经走访了不少客栈,没有一家客栈见过行踪鬼祟的刺客,或者是美貌惊人的桑姬。今夜千秋节,城门不关,方便城外百姓入城游玩,可据他们守在城门处的兄弟消息,也没有见到可疑的人。 难道真的得进民宅搜查?还是说刺客早已脱身? 可若要真的大肆搜捕,势必会影响民生,没有得到宁王的指令,他们不敢擅自行动。更何况,千秋节前后,宁王府出了问题,在此干扰百姓,传出去可大大不妙。 “走,再查。” 见两位大人终于匆忙离去,掌柜松了一口气,嘟囔道:“真奇怪,难不成今夜宁王府来了刺客……可宁王不是去长安了么……” 屋内,桑湄攥着被单的手缓缓松开。 她抚上自己的脸颊,又硬又痒,还有些微的刺痛。 只要能出去,舍了这一张面皮,又有何惧? - 长安皇城,彻夜的宴饮终于结束,王公重臣们纷纷彼此道别,踏上出宫的马车。 “皇兄!”奚旷回头,见是陈王奚映,正提着衣角,顶着一张醉酒酡红的脸,朝他摇摇摆摆而来。 “何事?” 奚映大笑着拍了他肩膀两下:“无事就不能喊皇兄?你我二人同宿诸王馆,不是正好顺路么?” 奚旷笑了笑:“愚兄还有些事,皇弟不如先回罢。” “有事?还有什么事?”奚映惊讶地问,“父皇都已经回去歇息了,有什么事,白日再说罢。” “我不是去找父皇。” 正说着,余光瞥见王侍郎路过,要往自家马车而去,奚旷匆匆丢下一句“失陪”,便快步追了过去。 奚映愕然。 “三弟,傻愣在这儿干什么呢?”身后传来太子奚曜的声音。 奚曜转头,忙笑着拱了拱手:“皇兄好酒量,不似我,喝得太多,在这儿吹风呢。” “今夜是父皇寿宴,喝得多些也无妨。”奚曜负手而立,脸上泛着薄红,眼神倒是清明。他望着远处正在和王侍郎交谈的奚旷,意味深长道:“大皇兄与王侍郎有故交?” 奚映哈哈一笑,抄着手说:“这我哪知道。说不定只是问问今夜那场惊艳全场的《大同乐》是如何排出来的。” 奚曜冷哼。 千秋节贺寿,各路人马各显神通,纷纷铆足了劲拍皇帝的马屁。饶是奚旷这样的人,也知道要献上一套万寿玉杯玉瓶玉壶,还美其名曰找了一百名百岁老人为这套器具祈了福做了法,把父皇哄得很是开心。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父皇最喜欢的,应该还是王侍郎献上的那出《大同乐》乐舞。乐舞集齐了北炎南邬两地特色,含蓄地夸耀了父皇一统中原的赫赫功绩,令父皇龙颜大悦。 诚然,父皇也对自己敬献的那尊花了十个顶尖工匠两个月时间打磨出来的紫晶献桃寿星公十分赞赏,但因珠玉在前,便显得对他的赞赏不那么特殊起来。加上之前还有所谓的刺杀兄长一事未能解决,父皇应该仍旧对他心有芥蒂,奚曜一想到,便觉得如鲠在喉。 眼下看到奚旷与寿宴上靠《大同乐》出尽了风头的王侍郎站在一处,他唇角不由勾起几分讥诮的弧度。 外地藩王,与长安朝臣厮混在一起,是嫌命太长了不成? 而那厢,王侍郎似乎已经与奚旷达成了某种共识,朝奚旷行了一礼,便先上了自家的马车,离开宫城。而奚旷一转身,却与奚曜和奚映对上了视线。 他掸了掸衣袍,拢着袖子走回来,微笑道:“太子殿下与三弟在此处,莫非是在等愚兄?” 奚映瞥了奚曜一眼,见他没有要搭话的意思,只好自己开口:“哈哈,皇兄,不是早就说了,咱们住一块儿,顺路一起回去呗。” “劳烦三弟等愚兄这许久了。”奚旷朝奚曜浅浅一揖,“那太子殿下,请恕我等先行告退了。” “慢着。”奚曜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将奚旷上下打量一遍,道,“本宫听闻,皇兄前不久遇刺受伤?不知如今身体可大好了?” “遇刺受伤?”一旁的奚映吃惊,“何时的事,我竟不知?” “是啊,三弟都不知道的事,太子殿下竟然知道,可真是叫愚兄受宠若惊。”奚旷笑道。 奚曜脸一黑。 “不过多谢太子殿下挂念,愚兄的伤如今已大好了。只可惜那些刺客逃得太快,追查起来实在不易。”奚旷道,“愚兄思来想去,都不知最近是得罪了谁。如今愚兄不过是一介闲人,应该挡不着谁的路,对方到底有何深仇大怨,要到如此地步?” 眼看气氛越来越不对,奚映连忙打岔:“既然皇兄如今人没事,那就万事大吉。千秋节呢,咱们别说这些晦气话了,时候不早,不如先回去歇息?” “也好。”奚旷点头,“太子殿下操持宫宴,想必也累了,还是快回去歇着罢。” 奚曜冷冷一笑,竟连面子也不做了,径直拂袖而去。 “那……皇兄请上车?”奚映伸手。 奚旷也客气道:“三弟也请。” 就在两位王爷的马车抵达诸王馆下榻之时,王侍郎的马车,也终于抵达了自己的府宅。 早已候在门口的王夫人连忙来迎:“可算是回来了!今日寿宴如何?” 王侍郎朗声大笑,拍着妻子的手道:“好极!好极!不枉我这几个月来的心血!” 王夫人眼睛一亮:“陛下夸你了?” “岂止,陛下还赏了我一对玉如意!”王侍郎捋着胡须,啧道,“先前你还总劝我,找个实打实的寿礼,陛下又不好乐舞,编排这个没用。如今你瞧见了没有?陛下不是不好乐舞,只不过,是不好那些靡靡之音罢了!乐舞不过是个载体,这南北归一、天下大同的盛世气象,才是陛下想要的嘛!” 王夫人笑道:“行行行,你最聪明,确实就该听你的。” “对了,秋穗可在?” 王夫人一愣:“在啊,怎么?” “你去库里挑几件好看的衣裳,再配几件过得去的头面,明日让她好好打扮打扮,收拾了包袱,随我去诸王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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