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晚心中猜想,像白柔岚这般古板的人,原来既然能觉得通房有孩子了,她这个正妻得回去照看,又如何能接受得了和离? 大抵在她心中,和离与休妻没什么区别,都是她从一个正头夫人回了闺阁,身子也不是头次,名声也未必回比和离好哪去。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慎晚只道:“那到时候便看看,这办法究竟好不好用。”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把白柔岚相通当作定事,心中揣的事倒是有几分睡不着。 就在她不知道翻了第几次身的时候,双眼被贺雾沉温热的手覆盖了上去。 “睡不着吗?” 他声音有些哑,故意凑近慎晚,眼睛被蒙住的情况下,贺雾沉的声音与扑在耳边的温热之感,都让她不禁觉得心跳快的不行。 下一瞬,自己的唇便被贴了上去,轻轻啃食浅咬,慎晚原本心中在烦,这下倒是将自己的性质都勾了出来。 贺雾沉手往下探了探,轻笑一声:“原来公主睡不着,竟有几分是因为想了?” 第二百五十章 伺候 慎晚深吸了两口气,将他的手拍了下去,自动忽略他口中的那些荤话:“你还真有兴致。” 贺雾沉唇角含笑,屋中没有点烛火,唯有窗上明纸之外的月光,慎晚只能瞧得见他明亮的眸子,还有感受着他扑在自己耳边的气息。 甚至贺雾沉除了搂住她之外,还向她这边凑了凑,将头埋在她的肩颈上,喃喃道:“晚晚何必为了旁人扰了自己休息。” 慎晚因为他的动作心上有些痒痒的,但却不赞同这些话:“我倒是不想管,不过抛开她是你表妹暂且不提,即便是旁的姑娘,我既已经插手,也断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她咬了咬牙,坚持不让自己的意志被贺雾沉的动作所动摇:“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若是都到这步了表妹还执迷不悟,那也太过叫人生气。” 贺雾沉依旧认真地在她身上流连,也不说话,倒是慎晚觉得奇怪:“你这人未免也太过心狠了些,那可是你亲表妹,你竟然还能做到不闻不问?” 这下贺雾沉倒是开口了:“没什么不闻不问的,正是因为她是我表妹,我了解她。” 慎晚倒是有些意外他会说这句话,伸手扣住他作乱的手腕,大有若是他不说就不应的架势:“你觉得她一定会和离?” “不。”贺雾沉道,“我倒是觉得,她大抵会继续同刘郎君继续过下去。” 慎晚:“……你说这话可当真是晦气。” 贺雾沉在她耳边轻轻亲了一下,慎晚周身的热度都被他带了起来,如此倒也不好硬撑,干脆闭上眼睛,享受起来他的伺候。 贺雾沉亲吻着她,此次的准备时间倒是极为漫长,慎晚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她十分喜欢这种被慢慢托起来的感觉,好似周身都陷入在他怀中,每一处都是极为舒服的。 倒是贺雾沉也不着急,就这般勾着她,左右这成婚半年多一来,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他驾轻就熟。 直到即将进入正题之时,贺雾沉才在她耳边道:“表妹的性子,同我母亲是一样的,当初我父亲自宫而死,你便能知道,他们二人早已分居多年,父亲在汴京之中,而浔阳老家也不能无人看守,母亲便真的没有再出过浔阳,将自己一辈子都困在贺家宅子里。” 说到此处,贺雾沉直接陷入其中,慎晚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做这种事情之时说正事,倒是叫慎晚有一种刺激,两个不应该同时发生的事情发生了,黑与白交织再一处,本应该混沌的头脑却要强迫清醒,清醒地思考正经事! 贺雾沉似乎也及其喜欢这样,分明能听出来他的声音之中已经不再冷静,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条理清晰:“我不觉得母亲这样是对的,便也没有多听她的教导,但表妹不同,她姓白却被养在贺家,她唯一能仰仗的便是母亲,她只能将母亲的话奉在首位,许是之前也觉得不对罢,但时间长了,哪还有什么对与不对了。” 慎晚静静听着,根本无法回应他所说的话,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 她应该觉得白柔岚可怜吗?但白柔岚父母亡故后,是贺母给了她安稳生活,能把白柔岚教导成如今的样子,定然是用了十乘十的心,就是教导的方向不对。 可却又不能去怪贺母,她能有那般想法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想必也是在她父母的教导之下,东氿之中如贺母这般的人更是还有不少。 他手抚摸着慎晚的头,一点点移到脸上,指腹极其温柔地将她的碎发拨开:“晚晚,喜欢吗?” 慎晚方才脑中白光骤现,如今在在自己与贺雾沉的呼吸声中平复下来:“还行。” 贺雾沉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又戳她几下,慎晚翻了个身:“一次就好,今天没兴致。” 贺雾沉眉心一跳,这若是还算没兴致,那她有兴致之时,都得什么样子了?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强求,直接打横将慎晚抱起来,去到屋后的浴室之中,取出些温水来替她擦拭。 他喜欢这样伺候她,原本慎晚还要嘲弄他两句犯贱,竟有这种爱好,但时间久了,慎晚也习惯这种伺候,甚至是喜欢上了。 不过贺雾沉这个法子倒是极好,自己身上的体力被抽走,脑子也逐渐在他的擦拭下混沌,贺雾沉瞧着她这副要睡着的模样,喃喃道:“如此倒是睡的快了。” 冬日里的白日都短了许多,就是连早上的日头出来的都晚,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慎晚便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公主还睡着呢。” 慎晚还有几分神志不清,但还是听清了另一个人说话:“……打扰公主与表哥了。” 表哥二字让慎晚一个机灵反应了过来,仔细一听,外面这不就是白柔岚的声音吗? 她身子一动,便感受到自己身上贺雾沉的手臂更紧了几分:“晚晚,还早呢。” 慎晚赶紧拍了他两下:“还早什么早,白表妹过来了!” 贺雾沉还有些懵,喃喃道:“莫不是听错了,如今这般早,表妹大抵不会这般没有规矩。” 慎晚也不管,直接起身套衣服:“我不会听错,我等了她许久的消息,怎么可能听错?” 幸好衣服还算好穿,慎晚走到门口的功夫便已经规整好了,她直接开门,正巧看到面上有些懵的银票与即将离开,给了她一个背影的白柔岚。 慎晚叫了她一声:“表妹,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白柔岚也明显没料到慎晚会出来,回身之时还有些懵:“公主,我——” “闲话不必说。”慎晚直接摆手,“我大早上不睡觉不是为了听你踌躇犹豫的,你且说说,这亲事,你究竟和不和离!” 第二百五十一章 被窝 慎晚双眸之中闪烁着光,她希望这个答案是她想要的,但她这副模样,好似再说若并非是她心中所想的那般,她就要将人直接丢出去。 白柔岚原本已经做好了打算,但如今瞧着慎晚这副神情,心中原本的勇气也消散了大半。 慎晚不耐烦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模样,更因为身上穿的薄,站在门口被风吹的有些冷,干脆直接命令道:“银票,将表姑娘请进来。” 言罢,她转身回屋,但方才说的那个请字极为用力,银票同白柔岚面面相觑,倒是都有几分尴尬。 “请罢,表姑娘。”银票干巴巴说上这么一句话来,白柔岚也直点头。 里屋之中炉火烧的正浓,贺雾沉如今已经穿戴整齐,慎晚亦然,二人两双眼睛直直盯着白柔岚,就等着她发话。 白柔岚即便是再没勇气,被这般盯着也得憋出来几句话,她鼓起勇气道:“回公主,民女想通了,刘家卑劣,民女实不应该在那处继续蹉跎下去。” 慎晚听她这话,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但却听白柔岚又道:“但民女既嫁给了刘家,自然没有白白散了的道理,定是要同刘家说个明白。” 慎晚原本被她一个但字弄的揪心,可听她后面的话,却觉得情有可原。 分明是因为男子不仁义而和离,反倒叫女子坏了名声,当真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白柔岚这点事情想了一晚上,自然也想出了许多种可能来:“依照那厮是性子,大抵会反咬一口说民女和离是因为公主撑腰,故而待那厮来了以后,请公主允诺民女,单独同那厮在公主府外相见。” 她这般一说,慎晚倒是忍不住有些放心不下,她控制不住地往坏处去想,莫不是她就是要寻个借口,只为了能出公主府逃过她的眼线,好能同刘郎君回去? 慎晚眯着眼睛打量着白柔岚,瞧着她这副怯生生的样子,也看不出究竟是说谎了没有,只能道:“既你这般说,倒也没什么不可,不过你见他也不必害怕,这京中遍布我的耳目,若他胆敢对你动手,我的人定不会饶了他。” 她后半句话敲打威胁的意思明显,说完她瞧着白柔岚神色,见她依旧是怯生生的,便道了一声退下罢。 待人出去后,一直没说话的贺雾沉倒是开口:“我倒是觉得,公主可以信上一信。” 慎晚看了一眼,只觉得这人将床榻上与床榻下分的明显,分明晚间还在叫她晚晚,下了床榻就又换回了公主。 她没说话,等着贺雾沉下文:“表妹虽性子轴了些,但也并非是个欺瞒之人,尤其公主的身份,她怕是恨不得将自己一颗心掏出来,又怎敢扯谎,她即便是没想通,有公主那句话,她大抵也会逼着自己听你的。” 慎晚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难不成她还要夸赞白柔岚一句忠心? 撑着自己起床的一口气散了下来,身上的疲惫与困倦卷土重来,她对着贺雾沉招了招手:“抱我回去。” 她毫不客气,贺雾沉自然也乐得高兴,一早上倒是半推半就温存了几分。 慎晚倒是没事,只是贺雾沉白日里上职多少带了点儿困倦,白叫曹清砚调侃几句注意节制。 刚刚过了二月二龙抬头,慎晚倒是得到了消息,言磐阳当真是有了身孕,晚间慎晚盯着贺雾沉看了许久,直到给他看的不自在。 她才幽幽开口道:“我当真怀疑,你身子有隐疾,我瞧着国公府世子也不像是多强健的人,怎么人家就一怀一个准,即便是分隔半年也无妨,怎么到了咱们这,整日里凑在一起也没个动静?” 她心中也是感慨,那太医真不愧是能从民间进入太医院,望闻问切就是比寻常人厉害,否则又怎能光看面向便瞧得出来是有孕? 贺雾沉正写字的手一顿,倒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干巴巴道上一句:“子嗣一事不可强求。” 他抬眸:“也没准是是太过频繁的缘故。” 慎晚如今倒是没强求什么,甚至她倒是有些希望晚些有孩子,省省得到时候怀了生,生了养,一个接一个的闹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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