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他这般说,慎晚心里到,难不成这还要憋一憋才行? 只是她不想有子嗣是一回事儿,有不上有了另外一回事,更何况若是贺雾沉当真有什么隐疾,现下瞧不出来什么,若是耽误了治疗,岂不是以后床榻之上,就该盖着被纯睡觉? 故而,慎晚瞧着贺雾沉的目光之中打量意味更浓:“讳疾忌医,这可不好。” 贺雾沉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轻轻咳嗽了两声:“公主若是实在不放心,叫个大夫来给我瞧瞧也无妨。” 慎晚并不觉得贺雾沉这是有底气,只当作是自己说动了她,她当即满意道:“如此才好。” 彼时陈老先生大抵还在亡妻墓前,听说这两日就要往回赶路,慎晚便打算等着他,岂料二月十五这日天降大雪。 起初还人人赞一声瑞雪兆丰年,但这大雪连着下三天,这才觉得会不过味儿来。 慎晚眼见着贺雾沉一日,比一日忙起来,回府也一日,比一日晚,进她铺子里的人也少了三成,慎晚心中猜测,这雪大抵要成灾。 贺雾沉深夜下职后来被窝里面寻她,他解释道:“多地都有下雪,但西氿无事,晚晚可放心。” 慎晚看着他被冻的有些发白的脸,和他面上认真的神情,她知道贺雾沉是怕她担心西氿那便的姨母。 她直接伸手揽过贺雾沉的脖颈,将他向自己的方向凑近了些,并把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脸颊,颇为嫌弃道:“都冻傻了,不知道寻个帽子带?” 贺雾沉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做,手上下意识地想要保住她,但刚刚举起还没等碰上她的后背,他便又将手收了回去。 似乎是想要将她推开,但却又无从下手:“晚晚,松开我罢,省得着凉。” 慎晚没应声,甚至将身子都往他怀里凑:“别是你自己身子虚,便觉得旁人都同你一样,我好心好意给你暖身子,你竟还要咒我着凉。” 贺雾沉只觉得哭笑不得,却直接掀起了被子,钻了进去。 第二百五十二章 定情信物 被窝里面的暖意被他突然的闯入冲散,慎晚原本不觉得冷,但如今却感受了他的冷意。 好在被窝之中还放着汤婆子,慎晚伸手向后一捞,随后将其塞进贺雾沉的怀中,自己则裹着被子向后撤了撤。 贺雾沉便也没再靠近,只跟她保持一段距离:“嘴硬。” 慎晚在黑夜之中挑了挑眉,只问了一句旁的:“怎得回来这般晚?” 屋中零星的月光之下,慎晚能看到贺雾沉的眸子暗淡了一瞬:“这雪来势汹汹,官府之中无暇应对,可即便是把大理寺中的人手也加上去,也远远不够。” 慎晚眉头跟着蹙了蹙,原本已经想到了会很严重,毕竟雪这般大,即便是公主府中的下人,每日扫府中的雪也是扫不完的。 “不就是缺人手?我铺子里的小厮伙计可不少,随你拿去用。” 她这般说,岂料贺雾沉也只是笑道:“不用,我有应对办法。” 慎晚只以为贺雾沉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故意哄他,她推了他一把,还用上了激将法:“你莫不是觉得我铺子里面的小厮伙计都是吃白饭的平头百姓不成,不配帮你们吃官粮的忙?” 贺雾沉却直接将她的手扣住,放在唇角轻轻亲了一下:“我并非这个意思,晚晚。” 他一声晚晚叫的极为绵长,好似含着万般情绪,久久无法消散。 慎晚略微沉重的心虚被他这一唤有些晃神,下一瞬一只手便扣上了她的脖颈,紧接着他的唇便贴了上来。 极尽占有,却又十分珍视。 慎晚被他弄的喘不上气来,方一松开变好似溺水后重见天日般大口大口喘着气,甚至随着动作胸膛欺负,眼底也含着几分欲色。 可彼时,却当真是没什么兴致,贺雾沉只道:“别担心,会没事儿的。” 次日一早,贺雾沉依旧是早早离开,极晚回来,他怕叨扰慎晚休息,每每回来都直接回自己原本的屋中去睡。 这下雪也耽误了不少事,原本约定好要入汴京的刘郎君进不来,同亡妻过年的陈老先生进不来,原本打算赶路回京的太子与国公爷都被拦在了外头,甚至城外的乞丐都少了许多。 慎晚便做主在城外施粥,这本就是极为有功德的事,但官员却没说上一句好话,反而再向皇帝提议,天有异象实在离奇,需得尽快祭祀才好。 慎晚得知这个消息后,同荀千宁骂了好一会儿:“这群大臣当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明明可以做善事,亦或者人出力,这提议做法事是什么意思?这雪已经下完了,这温度也上不去,难不成这一次法事结束,外面的雪能一夜之间全部化了不成?” 荀千宁也极为赞同,但她却没说什么,只啧啧两声。 慎晚自己说了一达通,心中舒坦了不少,却发现荀千宁这副怪模样,干脆直接发问:“你怎么了这是?” 荀千宁抬眸瞧了她一眼,神神秘秘道:“我倒是觉得,这天要亡东氿。” 慎晚吓的直接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莫要乱说话,瞧了两眼四周窗门都关好后,这才道:“你就是心中期盼着如此,那也不能这般大张旗鼓说出来。” 荀千宁却依旧一脸神秘:“你竟不知道,这在京中都传开了,坊间有位术士,能算会卜,言天机已破菩萨怒,这江山要易主呢。” 慎晚眉头皱紧几分:“这都什么跟什么,不过是江湖道士的几句话罢了,你竟也信?” 她轻轻摇头:“马后炮罢了,他要是真有那个能带,怎么不在下大雪之前告诉百姓提前做准备呢?他既能窥探天机,定然是大善人无疑,这般弃百姓性命与不顾,就不怕菩萨生气,以后不给他通天颜的机会了。” 荀千宁被她说的回不上话,支吾两声只能叹气:“这件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并非是我瞎编,坊间都这般说。” “坊间这般,也不代表咱们要这般,你就没想过,正是多事的时候,若是当真冒出来什么人,那如何得了?我到是希望皇室都死绝了才好,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散播谣言作怪的,那可当真是没安什么好屁。” 荀千宁撇了撇嘴:“好好好,我不信就是了。” 她手中鼓捣着团扇,边看着边道:“我家清砚现在整日里同你家驸马聚在一处,我都要怀疑他们二人是不是瞧对眼了。” 即便是慎晚不说,她这么长时间了也能瞧出来,荀千宁手中这把团扇是曹清砚送给她的。 她彼时也忍不住去想,荀千宁如今见团扇犹见人,那她呢?竟连个信物都没有。 思及此处,慎晚便觉得心中别扭,连带着推着荀千宁的手,将她手中的团扇也放了下来。 “不许看了。”慎晚稍稍扬起脖子,颇为霸道。 荀千宁倒是愿意哄着她的小孩子脾气,竟还真将扇子放在一旁:“好好好,我不看就是了。” 慎晚直接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就往出走:“同我去检查一下施粥,我倒要瞧瞧,有没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地下缺斤少两。” 汴京毕竟是天子脚下,自然遍地是富户,即便是干伺候人活计的,也比城外之人过的更有滋味些,慎晚手中拿着一把筷子,到城外后挨个地方去查验,看看哪处的粥不浓稠,若是筷子立不起来,日后也不用在她铺子里干活儿了。 她的铺子里的活计,那是活口粮,谁也不会贪图这么一点儿米,就丢了这个饭碗,慎晚走一圈都是还算是满意,可没过都就便听到守门之人勒令呵斥,直将难民轰的老远,甚至还踢翻了一锅粥。 那粥沾到了地上,倒是有一些个子小的小孩子凑上去吃,热粥连着化了的雪一同进肚。 慎晚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了,却见远处乘坐轿子的磐阳,被众人拥护下了轿子,而后对着人群之中一个及其不起眼的人躬身作揖:“仙士请。” 第二百五十三章 睹物思人 慎晚瞧着这情形,心中的怒意变成了莫大的震惊,怎会是磐阳? 她抬步就要上前去瞧个清晰,看看究竟要做什么,竟搞出这般大的阵仗来,可远处的动静导致流民被驱逐,若非荀千宁拉了她一把,她大抵要被流民撞到。 “莫要着急,咱先瞧瞧。”荀千宁凑到她耳边说了这么一句,慎晚这才强压下心中的怒意。 眼见着磐阳一脸恭顺模样,她对着的方向,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个身着黑色大氅、约莫三十出头的男子,他走到磐阳面前,对着她拱了拱手,口中似乎念叨了几句什么,随后饶着方才抬着磐阳的马车走了三圈,最后竟自己坐上去了。 慎晚此刻当真觉得,莫不是她被冻傻了?磐阳这货竟也能准许旁人,坐她的轿辇? 磐阳最在乎的便是自己的公主身份,往日里用过的所有器具皆独一无二,更是不允许身份不如自己的人碰触,就是连伺候她的丫鬟,选的也是没落门第的正经人家姑娘。 如今她的轿辇竟让旁人去坐,实在是不对劲。 慎晚眼睁睁看着轿辇被抬了进去,反而是磐阳自己跟在轿辇后面徒步往回走,荀千宁在她耳边轻嗤一声:“她莫不今天早上洗脸的时候,铜盆里的水进脑子里去了?” 慎晚心中也是这般想的,只是因着闹了这一出,原本排好队领粥的流民见洒了些许,都怕自己成了最后几个领不到粥的人,竟是互相暗地里较劲儿,甚至逐步变成推搡起来,险些动手。 慎晚同荀千宁也只能叫施粥的小厮去拉,自己顶上。 直到天色见黑,慎晚才回了公主府,却不曾想刚一到门口,贺雾沉便几步到她跟前,直接将她揽在怀中:“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甚至慎晚从中听出了几分后怕的意思来。 她干了半天的活儿身上本就有些累,如今既自己被抱着,她干脆卸了力道,倚靠在贺雾沉身上:“从前没见你这般粘人。” 贺雾沉深吸一口气,反倒将她搂的更紧了几分,半响才将她放开。 见他静静瞧着自己,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慎晚心中并不直他为何如此,但也将他拉上往府内走:“在门口傻站着做什么,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下上一场雪来,你还想要我府门前多两个雪人不成?” 慎晚说着打趣的话,但贺雾沉面上却丝毫不见轻松的模样,反而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慢慢将她的手牵在自己的掌心之中。 慎晚之前便已发现,贺雾沉十分喜欢拉她的手,更是喜欢轻轻揉着,亦或者在她手背刮蹭,她曾经问过为何,但贺雾沉却也只说一句:“我倒是想摸别的,但众目睽睽,哪里有随意乱摸的道理。” 但彼时慎晚却觉得,贺雾沉拉着她的时候就好似在惜别之时,舍不得人离开一般。 这个感觉从心头生出,慎晚立刻压了下去,只觉得是自己想多,最后也回应捏了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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