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裳被扯了开,里头早已蓄势待发,慎晚瞧了一眼:“呦,我当你是多抗拒呢,不过如此。” 她尾音上扬,贺雾沉只觉得两辈子加一起都没这样丢人过。 有了新婚夜那次,慎晚骑乘起来驾轻就熟,只是那日她喝了些加了料的合卺酒,而今日他们二人皆脑中清醒,自然身上所有的感官都放大了数倍。 “叫我。” 贺雾沉声音低哑:“三公主……” “记住我是谁,你若是敢在这种时候把我想成旁人,我定会阉了你!” 床头的烛火燃尽,慎晚起身,命人传水清洗,她嗤笑一声:“我当你不要子嗣的想法多坚持呢,不还是没忍住交了这么多粮?” 第九章 避火图 昨夜鏖战,甚是疲惫,好在慎晚身体底子好,完事儿后泡了一会儿热水,又睡了一觉,清晨起来时身体也算是恢复了大半。 可是在酒楼之中,荀千宁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有些惊讶的呼出了声音:“哎呦,你这是怎么了,面色差的跟被妖怪吸了精气一样?” 慎晚想了想昨夜,有些发愁的轻叹了一声,没说话。 荀千宁倒是来了兴趣,给她斟了杯茶:“啧啧,看着贺郎君一脸正人君子模样,没想到这般缠你啊?这点儿账又不急于一时看,你新婚燕尔的初尝那事儿的乐子,不如在家多歇一歇。” 慎晚拨算盘的手一顿,略一思忖,而后一脸认真地看着荀千宁:“你说,这事儿真那么舒服?” 荀千宁手上一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贺郎君他……是个不成事的?” “不算吧,时辰也挺长的。” 慎晚喃喃道了一声,却眉头微蹙,十分不解:“我也看了许多避火图,可却怎么也体会不到其中的舒爽,总觉得……不得要领。” 她说的直白,饶是经历多了的荀千宁,如今也难免觉得面上发烫。 她忍着自己探究夫妻间床帏事的不好意思,听着慎晚说了些细节,而后轻咳两声:“是不是姿势不对?你看避火图也不能看一本,有些都是读书的读不出什么名头的人画出来的,模模糊糊的,画技也不行,本身娶不到媳妇,自己是没试过都不知道呢,画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慎晚八岁前是在民风开发的西氿长大的,而她现在所在的东氿民风守旧,最喜爱那些所谓的名士风骨,避火图的画师恨不得隐姓埋名,藏在深山老林里面作画。 慎晚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我打算开个铺子,就开书画铺子卖避火图,嗯……开在青楼旁边。” 荀千宁一顿:“你怎么又说到开铺子这事儿上去了——” 还没等她说完,慎晚直接拉起了她的袖子往出走:“避火图可是个大缺口,谁家成亲前不得给新娘子塞一个?花样多,画的好的本就少,咱们到时候从西氿进画来,必定大卖,晚上我就给我姨母写信去!” 慎晚既决定好了,那便是说干就干,带着荀千宁走了许多书画铺子,两个女子正大光明的在书画店买避火图本就很惹眼,更别说汴京中遍地是贵人,难免有人把慎晚认了出来。 不过那又如何?慎晚又不在乎。 当初慎晚被找回来,可是带来了首富裴家的大半家财,通通入了内库供皇帝使用。 东氿之中排挤商人,抑商便国穷,若非有她暗地里调动经商,东氿皇宫早就亏空了,现在那些瞧不上她的皇室,吃穿用度花的可都是她挣出来的钱。 如今她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也是皇帝默许,只是这些事外人都不知道罢了。 一圈走下来收获颇丰,荀千宁约了旁的老板谈生意先离开了,慎晚便带着一堆看着还凑合的避火图去了她名下的酒楼之中。 “公主,您常去那屋中,被人占去了。” 小二面色有些不对,慎晚隐隐觉得其中有事儿,摆摆手道:“有话快说。” “大公主和七公主带着一些朝中大臣,小的叫不出名字,还有……您的驸马也在。” 磐阳和茯阳?贺雾沉也出来了? 慎晚眉头一皱,莫名觉得自己头上粘了些绿色,她步子迈的大,就往那间屋子走去。 此处虽说的酒楼,可在东氿办酒楼生意可做不起来,得将此处装扮的如同诗书雅集,亦或是茶楼一般,还得请人念诗谈曲。 不过刚刚靠近屏风,便听到磐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升清,屈居驸马之位,委身于我那三妹,岂不是毁了你这一身才华?” 升清? 慎晚没听过这个名字,她稍稍探头向里面看,接着便听到贺雾沉道:“多谢公主好意,此事需得同三公主商议才是。” 慎晚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贺雾沉的字。 好啊,这是想背着她,把贺雾沉往朝堂上推?升清升清,唤的亲密的很! 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踹开,众人一脸惊恐皆回头,只见慎晚从其中出来,她不慌不忙,声音朗朗:“原是遇到熟人了,驸马昨夜侍寝累坏了,怎得出来见人,是能动弹了?” 众人神色各异,磐阳面上更是难看,指尖掐这手心,力道之大都泛了白。 慎晚目光扫向四周,最后落在贺雾沉手中的书上,她直接从身后侍女手中随便拿出来卷避火图:“驸马,我今日可是寻了不少好东西。” 她大步靠近,直接将贺雾沉手中书本抽走,随之手一扬,书本划出一道弧线竟正好砸到磐阳头上。 慎晚将避火图展开冲着贺雾沉,强迫他非看不可:“驸马瞧瞧,可还喜欢?” 第十章 去父留子 慎晚的出现将屋中原本的氛围全部打破,贺雾沉看到她时心底还闪过一瞬的惊喜,可在看到那避火图之中两个忘乎所以、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交颈鸳鸯,他只觉得脑中轰鸣。 想也没想,他伸手将图接过,接着一脸漠然将其卷了回去,面上一派正经模样。 这屋中大臣在朝中多多少少都能在朝中说上几句话,若是被他们看到,弹劾定然少不了。 慎晚瞧他这副模样,心底闪过一丝烦闷。 她最讨厌看他这处事不惊的模样了。 “驸马喜欢这副?别急嘛,我这还有很多呢。”慎晚回头,视线扫向众人。 大臣面色各异,有嫌恶的有尴尬的,甚至还有挪过眼装作自己不存在的。 慎晚最后将视线落在磐阳身上:“大姐七妹也在啊,正好了,这些好东西也给大家都看一看。” 她略一摆手,身后的侍女当即会意,把手中的图册给屋中的人挨个发过去,慎晚毕竟顶着个公主的名头,接到画册的人就算再不喜也得打开去看。 这些可都是慎晚亲自挑的,无论是画中人的动作,还是做画的技巧,甚至是整体的氛围,虽说不是多精炼,但已经是矬子里面拔高个儿了。 不过也不耽误把荀千宁都看的心头痒痒,说要回府找她最近新纳的小馆解解痒。 “荒唐,简直荒唐!” 一个留着长胡须的官员面色气的通红,连连咳嗽。 磐阳面色也极为难看:“三妹,你到底在闹什么?这屋中可都是肱骨之臣,升清儿时父皇便说过日后会是是将帅宰辅之才,姐姐我也是好心才来此处引荐,你……你为何要如此?!” 慎晚嗤笑一声:“是真引荐,还是因为你的私心,你自己分得清吗?” 她又转身,对上那个长胡须的官员:“我没记错,这位可是吴老大人?要说荒唐谁有大人您荒唐,您今年得是知天命的年纪了罢,听说半年前还纳了一房小妾,好像才十四岁,都没及笄呢,你也真下得去口,听说她前些日子同你家儿媳妇前后脚诊出身孕来,吴大人可是共享齐人之福啊。” 她说的虽都是事实,但吴家的事情轻易也没人敢打听,如今被她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其他官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慎晚瞧着这些花架子冷哼一声:“今日我就把这话放这儿,我的驸马,谁也别想去越过我安排他!” “你也太霸道了些。”磐阳毕竟是长公主,在场之中,也唯有她可以仗着身份来压一压慎晚。 吴老大人是太子一党的人,今日是她磐阳将其请出来的,又怎能放任旁人去辱了他? “我朝驸马虽不入朝堂,但也没说不能做旁人幕僚,升清他的才学谁人不知?你选他做驸马已经是断了他一半的青云路,为何连这另一半也要给他毁了?” 一直没说话的贺雾沉,彼时心绪发沉,他也想听一听,慎晚为何如此? 上一世他位极人臣,却因人陷害引得上位者猜忌,被打入大牢之时,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包括如今这个似乎是处处为他着想的磐阳长公主,可唯有慎晚替他求情。 狱友同他说,慎晚是看上了他的容色,求情也不过是为了日后纳他入府做面首罢了,可这些日子看来,慎晚似乎只把他当作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打算去父留子,甚至在房事上,喜欢他隐忍而不能发的模样。 “为何?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同你解释了。”慎晚笑着靠近她,殷红的唇贴近磐阳的耳朵,“因为你喜欢他啊,你喜欢的,我都毁掉,你不是说日后太子会把他赏给你吗?你既然那么喜欢我用过的,我送你又如何?” 她声音不大,但贺雾沉听的清清楚楚。 一颗心犹如坠入冰窖,连带着身上都僵硬了些,贺雾沉站起身来:“大公主多虑了,成为三公主的驸马,臣心甘情愿。” 他长睫羽遮住眼底的光芒,却如高天冷月般让人不敢靠近:“方才三公主进来的凑巧,臣还没有回答大公主,臣自愿日后不入朝堂,还请大公主成全。” 慎晚一愣,没想到贺雾沉会说出这种话,但她随即换上了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听见没?大姐姐,你自作多情了。” 说罢,她冲着贺雾沉招了招手:“跟我回去。” 磐阳身子气的发颤抖,她怎么也没想到,贺雾沉心中居然是这样想的。 罔她为他铺路安排,为他冒着后宫干政的风险替他联络群臣,不成想他竟然甘心做那贱人的驸马? 凭什么?明明是她自小同他青梅竹马,明明唯有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看着贺雾沉跟在慎晚的身后,对她向来是冷漠孤傲的人,在慎晚面前居然有那么几分……乖顺? 一直以来的公主威仪有一瞬被她抛之脑后,她不管不顾追了上去:“裴慎晚,为何我的一切你都要抢走。” 她用只有她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慎晚丝毫不怵她:“你哪来的脸跟我说这些,我跟你抢什么了?” 她唇畔勾起笑意:“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是你故意让张疏淮来纠缠我的罢?怎么,想让贺雾沉误会我,与我离心?” 慎晚嗤笑一声:“我可巴不得他误会我,你不妨问问他,被迫承欢的滋味可还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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