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作画 慎晚面上的笑挑衅又张扬,瞧着她转身上了马车,磐石觉得好似有人给了她一巴掌般,将她的脸打的火辣辣的疼。 她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胸膛剧烈起伏着,可她偏生不能发作表现,这屋中大臣都是她聚过来的,她需得一直挂着得体的笑,给每个人表示歉意,再一个个送上马车。 所有人走后,一直没说话的茯阳凑到她身边来:“大姐姐,你别跟她一样的。” 磐阳一把甩开她的手,只想将方才憋着的气都撒在她身上,可即便是撒气,她也得保持着温婉却委屈的模样:“你方才为何都不帮我说上一句话?往日里姐姐长姐姐短,真遇到人辱我,你连一声都不吭。” 茯阳有些急,她连忙摆手否认,面上却泛起些不自然的红晕:“吴老大人在此处……” 磐阳看着她有些羞涩的模样,又想到方才她看到那些避火图的时候,面上虽羞,但眼眸之中却闪烁着好奇和向往。 一个没及笄的姑娘,居然思起春来了。 磐阳心底闪过一个念头,她险些忘了,茯阳可对吴老大人家的嫡五子倾心不已。 她眸光微凛,转头看着慎晚马车离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思忖,她定要将今日的耻辱全还回去! 马车驶过街道,顺利到了公主府的正门,慎晚独自下了马车就往里面走,根本没管身后跟着的贺雾沉。 她心中有气,气贺雾沉竟然背着她出去见磐阳,气磐阳居然还敢装的一脸无辜在她面前问为什么,更气果真没有人会在意她一个小小公主屈辱与否,居然质问她为何要断了贺雾沉日后的官路。 能为了什么?难不成她吃饱了饭闲的没事儿干吗! 她生气,自然要将这些气都撒在贺雾沉身上,她刚一进寝殿,便将手上的避火图直接仍在贺雾沉身上:“你还知道你是我驸马?怎么跟一条哈巴狗一样,旁人一唤你,你便跟着走?!” 这话说的难听,可贺雾沉依旧一副淡漠自持的模样,好似如今他面前的慎晚就像一个闹脾气的小孩一般。 可他越是不在意,慎晚便越生气,她嗤笑一声:“怎么,你是觉得做我驸马委屈你了?想跟别人走官途去?我告诉你,既娶了我,你便死了这条心罢,谁让你出现在那日的殿上,你活该!” 贺雾沉俯下身子拾地上的避火图,闻言,他手上一顿,不过下一瞬他便恢复了自然。 上一世慎晚选驸马也是在殿堂之中,当着皇帝的面,她选了谁便是谁。 今世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心里只想着不要让她像上一世那般嫁给张疏淮,却没想到自己一出现,便被慎晚选了去。 疑惑之余,他想,若是用他这一世的姻缘,换取她断了张疏淮的孽缘,是不是也算是报了上一世她替他求情的恩情? 贺雾沉声音清冷,他背脊挺的很直,就好似那朵不可被亵渎的高岭之花:“公主误会了,臣既为驸马,便唯公主马首是瞻,即便今日公主没有出现,臣也不会以幕僚的身份借他们的手入仕。” 他不屑同那群人一起共事,自然也不会接他们的橄榄枝。 他的话算是取悦了慎晚,她面色稍微松动了些,回身倚靠在桌案之上:“你说的好听,你当真舍得我那个大姐姐?升清升清,她唤你可是亲热的紧!” “公主若是愿意,也可以如此唤臣。” 贺雾沉心绪动了动,他不知怎的,一想到自己的字被慎晚唤出,他竟觉得心下莫名悸动。 可他面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慎晚瞧在眼里,十分不屑:“光是想到你那个字被磐阳唤着,我便觉得恶心。” 慎晚侧了侧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我便赐你个名字可好?就叫生财,生升同音,你觉得可好?” 贺雾沉:…… “谢公主赐名。” 瞧着他向来平静的脸上多了那么几分无奈神情,慎晚心情缓和了许多,她饶有兴致地问他:“这些避火图你觉得如何?” 贺雾沉抬眸看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觉得如今自己手上这避火图有些烫手。 昨日他们二人同房,他在紧要关头就没能忍住,若是今日依旧同房,慎晚若当真有了身孕,他岂不是在害她? 他觉得自己唇角有些发干,喉咙滚动一下:“尚可。” 慎晚嗤笑一声:“我倒是觉得这些册子都没什么意思,听说驸马极擅画艺,不如,你为我画上一副避火图如何?” 她说话时无意识带着那么几分勾人:“就画你我二人同房之景罢,驸马可需要我宽衣解带,配合你一番?” 第十二章 驸马的本分 贺雾沉闻言,心头猛跳了几下。 瞧他不动,慎晚侧身拿过墨块:“磨叽什么?还得我亲自给你磨墨吗?” 似有石头落在心底砸出一圈圈涟漪,贺雾沉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此事不可,公主千金之躯,怎可随意亵渎入画。” 慎晚有些恼了:“无趣,让你画你就画,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转身侧卧在床榻之上,又催促了一声,她便开始肆意欣赏起贺雾沉的窘态。 虽然她当初入宫之时贺雾沉便已经在太子身边做太子伴读,但她同他也没什么交情,只因她一看到贺家人,便觉得从内心往外的恶心。 贺家世代出君子,更是世代为忠臣,当初他爹贺丞相在世之时便以“忠”字闻名于天下,只是世间事事都讲究一个过满则亏,他因为太过忠君忠国,出了一件荒唐事。 他娶了妻子,有了嫡子贺雾沉,便想着专心思考国策,再到后来却发现自己那处小肉很是碍事,总让他动“凡心”,便大刀一挥,将其剁了下去。 他被送进宫中医治之时,太医院有头有脸的太医围在一起,愣是研究了三天也没能救回来,白白丢了性命,此事后来被皇帝压了下去,可惜她本想着自己长大后好好磋磨贺相,却不想他自己找死。 慎晚看着垂眸作画的贺雾沉,侧颜清越、如玉如仙,当真是个容貌无双的好儿郎,只是无人知晓他笔下所画,有多香艳。 “方才让你画,你磨磨唧唧不肯动手,如今一画上倒是下笔如落雨,心中有丘壑啊。” 贺雾沉手上一顿,心中明白慎晚这几句是在讽刺他假装清高,嘴上说着拒绝,实际上心中连画什么姿势都想好了。 他调整思绪随意夸上一句:“公主容貌绮丽,自然在臣心中。” 慎晚嫌恶嗤笑:“你能说会道,倒是不像贺家人的种。” 贺雾沉抬眸,直接便对上了慎晚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她好像铁了心要让他难堪:“听说贺相当初自宫而死,皇帝下令封锁,只言他旧疾复发,可后来却传出贺相乃是觉得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断去孽根,这真真假假包了好几层,其中缘由,莫不是因为自己不能人道,这才了断的罢?” 她先是辱了一下贺相,又话里话外说他并非贺家亲子,贺雾沉握着笔的手用了用力,指尖都有些泛白。 他念在上一世求情之恩,本就多加忍让,可却不曾想慎晚说话愈发过分。 “臣越矩道一句,亡父乃是公主公爹,公主确实不该如此宣之于口。” 他面色如常,却开始思考起来,为何慎晚会如此,究竟是为了羞辱他,还是同他爹有过结怨? 两相比较之下,他想不明白,但能确定的是,慎晚身上定然有许多秘密。 “公爹?他也配!”慎晚面色一变,“你若是再敢这么说,我便拔了你的舌头!” 贺雾沉眉心轻挑,能确定了,这大抵是同他爹结怨,只是……他从前怎么没听说过此事? 他没再说话,只是专心手上的动作,图画的很快,慎晚不耐烦的拿来一瞧,画上女子只有背影,莹润的肩头露出来一个,可身上的衣物却可以称得上是完好。 再往下看,衣服长长,遮住鞋袜,这哪里算是避火图?仕女图都比这个有看头! “你就拿这个糊弄我?”她声音里含着微怒。 贺雾沉却是伸出他修长的指尖,轻点了一下画中人,小小一处露出的膝盖,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到。 慎晚被气笑了,贺雾沉还真没糊弄,这不就是他们二人行房之时从背后看去的情景吗? 她衣服完好,鞋袜完好,只能透过一处腿弯看出来下裳是空的,画的当真传神。 慎晚看着他,冲他招了招手,待贺雾沉缓步过来之时,直接用足尖点在他那处:“我对行此道没什么研究,莫不是在下面委屈到你了?今日我便给你个机会——” 她腿直接搭上贺雾沉的肩膀,一用力,他那张清冷俊俏的脸便直接凑到了她面前来。 慎晚轻嗅了一下他鼻尖,下一瞬便看到他从脖子开始往上攀红。 她唇角微勾:“今日给你看的避火图可还记得?好生学着,服侍我才是你做驸马的本分。” 他眸光深邃了两分,周身血液涌动着喧嚣沸腾。 睡去之前,贺雾沉见她眼神迷离中发着冷意:“驸马,你这辈子都只能被困在我的府邸,像小倌一样依附我而活。” 第十三章 定规矩 昨夜自己的腰被压着下沉,慎晚倒是能逐渐能品出来一些荀千宁从前所说的那些滋味来,可即便如此,身子与头脑之间还是分得开的,既然为了要孩子早晚都要行此事,若是能从中品出些乐子,倒是再好不过。 今晨一睁开眼睛,身体上传来的滋味只剩下酸痛,慎晚怎么想都觉得吃亏。 如今贺雾沉是住在她府中的,可每次结束后,都得她拖着满身的疲惫回去自己的寝殿,倒是他可以清洗过后倒头就睡,这是什么道理? 思及此,慎晚从床榻上爬起来,唤侍女来梳洗打扮,同贺雾沉成亲快十日了,这是她第一次不行房的时候来见他。 昨夜她累的不行,想来贺雾沉也不一定好受,她本想着进去看见他若是还在床榻之上,那她便直接治个懒怠的罪名,罚他去扫院子,岂料一进去却瞧着贺雾沉像个没事人一样在院中,手拿着一本书看的正起劲,慎晚瞳孔微睁,紧接着眉头跟着皱起:“你干嘛呢?” 贺雾沉略一抬眸,随即唇角勾起,扬起的笑容洁净的好似三月初雪,接着用他不同于昨夜那般低沉沙哑的声音唤她:“公主。” 慎晚心头莫名荡漾一瞬,但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 她面上换成不耐烦的神色:“你很闲?大早上起来看书,我公主府什么时候养闲人了?” 贺雾沉眉锋微微一挑,用十分寻常的口吻道:“公主昨夜方还说,驸马的职责便是臣的职责,怎得如今又说臣是闲人。” 慎晚手攥的紧了两分,她倒是发现了,贺雾沉还真就喜欢用她说过的话来还到她身上。 真是愈发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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