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倒是不受控制地摸上了贺雾沉的脸,调戏道:“你这脸嫩的跟豆腐似的,倒是越来越叫我舍不得你了。” 慎晚动了动心思:“若你日后乖顺听话,功夫又好,即便是没有子嗣,我将你留在公主府也未尝不可,只是……不下蛋的公鸡占着驸马位置终归是不好,不若你做我的妾室可好?” 贺雾沉:“……贬妻为妾,有违律法。” “你想的有些死板了。”慎晚兴致起来了,笑着道,“那些律法都是给你们男子立下来的,确实是为数不多能保护女子的条例,但约束的可是男子,与我有何干系?” 她手上用力在他脸上掐了掐:“我这应该算是……贬夫为面首,律法总不至于有这一条罢?你若是不愿意,做外室也行。” 贺雾沉面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一度,慎晚今日可是觉得稀奇的很,竟见识了贺雾沉同以往毫不相同的模样来,但她依旧在心中暗自觉得,待日后有了孩子,看在贺雾沉是孩子的生父,又生的俊俏的份上,便赏他个外室当当。 慎晚心中痒的厉害,一把搂上了贺雾沉的脖颈:“驸马,以后的事情何必现在来说,你若是多卖些力气,这孩子没准也就有了呢?” 她声音低低的,婉转勾人,贺雾沉想说,他每日都服用避子药,即便是再努力这孩子也不可能有,但他这话说不出口,甚至嘴唇直接被慎晚封了起来。 自打在假山上一事过后,慎晚尤其喜欢吃他的嘴唇,碾压啃咬,甚是有时候要出了些血她才可能罢休。 原本贺雾沉都是顺从她的,依照着她的喜好来迎合,但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方才慎晚说停妻再娶那一套理论,心中竟有种火气四处游走,憋在他胸腔之中极为难受。 贺雾沉觉得自己这是生病了,但找不到什么缘由,只能直接揽过慎晚的腰,用臂弯将她紧紧锁住,唇齿间掠夺她的气息,他第一次做如此霸道的事情,心一直再狂跳。 直到慎晚受不住了,伸手拍打在他的肩头,他才将身子直起来,只是手臂上的力道还没松开,眼见着慎晚在自己怀中露出略带迷离的眼神,面颊绯红看着他。 是慎晚少有的,属于女子的娇羞,但她一开口却依旧是高位者的姿态:“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要给我憋死?” 可即便如此,贺雾沉竟还从她声音里听出来了那么几分柔媚,他心头的火气更起来了一些。 眼角余光扫到了方才被慎晚随手放在枕头旁边的避火图,图上男女的状态亦如他们,只是这图同寻常的可不同,在男女旁还写着对话,十分有身临其境之感。 女曰:“郎君其利器,奴家受用不住。” 男曰:“吾辈功夫,小女子如何知晓?你且受着,全吃了去,你定是喜欢的紧。” 贺雾沉将视线收了回来,但因着这避火图上的两句闺房话,倒是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鬼使神差地,他学了图中男子的话:“公主喜欢。” 慎晚一愣:“什么?” “公主喜欢臣如此。”贺雾沉眼眸之中似有星光,“公主受的住。” 慎晚呼吸停止一瞬,根本没反应过来这话居然出自贺雾沉之口,只是下一瞬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唇角便被堵了上来。 借着身子一轻,她被贺雾沉毫不用力地抱了起来,往床里送了送,本就只穿了一件肚兜,贺雾沉也不拆,反倒是有种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的意味。 而贺雾沉好似在品什么糕点一般,同她方才的啃咬完全不同,竟将此中的乐趣逐渐放大。 慎晚呼吸控制不住加快,接着只觉得下裳一凉,她被贺雾沉带着一点点沉溺在其中,就是即将开始之时,贺雾沉偏偏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全吃了去。” 第九十二章 不是滋味 比郁含妗消息更早到的,是在驿馆那尸体的消息。 三日来,贺雾沉往大理寺跑的很勤,旁人都下职了,他偏偏要待到很晚才回公主府,若非是因为他当真带回来了那尸体的消息,慎晚还以为他是因为过于羞涩而故意躲着她呢。 三日前那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什么助兴的药了,翻来覆去没个头,甚至还说些令人面红耳赤的闺房话。 原本还以为他是突然开了窍,可是在结束后的次日一早,她的手无意间撑在了枕头旁的避火图上,这才知道,原来贺雾沉是现学现卖啊! 慎晚怪声怪气调笑了他一早上,贺郎君耳根的红一直没能退下去,再后来便整日里在大理寺待着。 待到傍晚慎晚瞧见贺雾沉面色有些凝重地回了来,她故意道了一句:“今日这太阳倒是从西边出来了,贺大人回来的这般早,怎么,不怕我吃了你了?” 贺雾沉清了清嗓子,直接坐在了她身旁:“公主莫要再打趣臣了。” 他睫羽轻颤,进而道:“公主发现的那具尸体救活了,臣审了他一下午,全交代了。” 慎晚原本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在百姓之中常有发生,如今人救活了,顺藤摸瓜找到杀人者,她出面给那人做主便好了。 可贺雾沉却极为认真道:“那竟是随张疏淮入汴京的小厮,名唤张孝,他险些被张疏淮活活打死。” 眼见着慎晚因太过震惊而瞪圆了的双眼,贺雾沉有些担心她不信,又加了一句:“此人随张疏淮一路而来,可知道不少事,公主若是不信,自可以亲自去询问。” 贺雾沉言罢,开始细细说出那小厮交代出来的,从皇后有意指使张疏淮勾引慎晚开始,一直到张疏淮被皇后撵出汴京,期间穿插了一些张疏淮待他极为不好的事,但能听得出来的蓄意抹黑。 言罢,贺雾沉说了些自己的想法:“此人说话可信三分,身为奴才状告主子本就不是一件小事,想来他心中也是有些底气的。” 慎晚竟有那么几分后怕,当初她知道张疏淮有意接近她,也知道其受了皇后指使,无外乎是为了她手中的家产,她还曾想过选了张疏淮,让皇后感受一下摸得到吃不到的滋味,但如今看来,她倒是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皇后能命张疏淮在她成亲后依旧勾引她,还从床笫之事上入手,其后续的阴毒手段更是她想不到的,她还真不一定什么时候中招。 慎晚以手为拳,重重砸在桌子上:“真是个畜生,待抓到他,定然要给他送到牢狱之中!若是原本还未必能有正当理由,如今他杀人未遂,不让他把牢底坐穿我跟他姓!” 贺雾沉原本还担心慎晚对此事半信半疑,亦或者怀疑他,但如今瞧她这副神情,心中的担忧全然消失。 他瞧着慎晚锤在桌面上的手,压下去将手覆上去的冲动,他道:“公主放心,臣定会将此事查明。” 贺雾沉在心中暗自定下一个期限,待将此事解决,张疏淮绳之以法之时,他定要探究明白,究竟慎晚同他父亲有什么过节。 只是这一查,便又过去了半个多月,汴京下了第一场雪,衣服也都换上带毛领的样式。 在此期间,贺雾沉查到了在驿馆常年住在一楼的老拐子,和当时住在张疏淮隔壁的壮汉,此二人所言皆能证明小厮张孝所言有三分真,而那壮汉切切实实听到当时屋中有人很大的动静。 一切准备就绪,但张疏淮就好似在东氿彻底消失了一般,贺雾沉偷偷派人去查了张疏淮老家,全然没有他的消息。 但在此期间倒是受到了郁含妗送来的信,长宁侯一封,慎晚手里一封,先是说了因为自己任性愧对家中养育之人,也想到了自己的离开会给慎晚添麻烦,但信的最后依旧是不知悔改,还说自己在外游历几年,什么时候国公府庶子主动退亲或者许了旁人,什么时候再回来。 这用意清晰的很,就是在针对这桩婚事呢! 只是在给慎晚的信中提到了一句,她过的很好,吃喝不愁、恣意快活,更有志趣相投之人在身侧相伴。 这两封信顺藤摸瓜往上面去查,竟是折腾了三手,中间找了两个代笔。 慎晚知晓后叉着腰在房间之中踱步:“这小妮子当真是长本事了,居然离家这么长时间,丝毫不管这些在意她的人死活了是不是?还什么志趣相投之人,我还不了解她?定然是寻到了什么乡下才子,开始弄上了贵女资助穷举子的把戏了,她那个脑子能想出来这般周密的送信法子来?定然是她身后那个穷举子出的主意!” 贺雾沉同郁沧追一同查办此事,只是郁四待他极为冷淡,直到他根据那些代笔之人的笔迹,判断出其人的行事风格、笔法力道,有根据此对比了周边村镇所有的代写先生,最后定下了一处庄子。 彼时郁沧追才对贺雾沉露出惊讶的神情,甚至眼神里有佩服之意,但却硬要用不屑来作伪装。 确定的庄子在汴京西隔了两座城,因着太过偏远,寻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郁沧追提前派人去探查,就等着确定郁含妗是不是在那处。 得到消息的前一天晚上,慎晚破天荒地允许郁沧追来到公主府,倒是大摆了一桌酒席。 好不容易得到了较为确定的线索,郁沧追也是睡不着,在公主府中,慎晚看着此二人,自己猛灌了一口酒:“这小妮子可算是找到了,就是我这个心口,总有些惴惴的。” 慎晚这话是头一次当着旁人的面说了出来,郁沧追闻言,很大声地嗤笑一声:“妇道人家,遇到事情也只能瞎担心。” 倒是贺雾沉,为慎晚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柔声宽慰:“待人回来,一切便可都知晓,若是好消息,岂不是白白担忧?” 这下轮到郁沧追心头不好受了,原本他并不觉得自己比贺雾沉差在哪里,若说贺雾沉文采斐然,他亦在习武上颇有造诣。 只是这段时间他见识到了贺雾沉的心思缜密,做事周到,还有今日他对慎晚的温柔,这心里确是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 第九十三章 假清高 慎晚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年还真就没见过她给过谁好脸色。 可如今贺雾沉在他面前对着慎晚温柔妥帖的模样,却根本没瞧出来慎晚有什么反感。 郁沧追原本还在心中鄙夷贺雾沉的做派,分明是文人,旁的文人皆自视清高,可偏偏贺雾沉表里不一,待旁人倒是清高了,待慎晚怎么不拿出来那股清高劲儿? 只是如今瞧着他待慎晚这副模样,心中那些许羡慕硬生生被他化作鄙夷,原来贺雾沉能在慎晚身侧待得住,竟然是做深宅妇人那一套谄媚手段! 慎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可瞧着郁沧追,语气极为不善:“哪都显得着你了,今日是我同我驸马共宴,放你进来已经算是对你开恩,我可不想听你在这时候放屁!” 她这是在说郁沧追方才说的话。 慎晚冷哼一声:“什么叫妇人只能瞎担心,寻消息我的人可是出了不少力气,不然单凭你,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寻到人,我听说长宁侯当年出征南疆之时,长宁侯夫人进可上阵杀敌,退可坐镇宅子中,怎么到你嘴里,妇人遇到事情就只能在家中担心了?当真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连你亲娘的厉害都瞧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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