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晚闻言轻哼一声:“还真是自己的表妹自己护着,我还没说她什么呢,你倒先替她解释上了。” 她同白柔岚本就话不投机,若是白柔岚将这事放心里也就罢了,她能自己到贺雾沉面前去,难不成还能是说她的好话? 贺雾沉微微垂着头,似自嘲又似无奈地摇了摇头:“白家表妹寻到臣,先说了为人臣子之道,又说了驸马本分,臣原本听的一头雾水,后来才知晓,表妹是觉得臣不得公主心意,特来劝说臣的。” 慎晚当真是意外,瞧着贺雾沉这副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呦,她这是同你说什么了?” “她说,公主许是觉得臣伺候不周,要纳面首,劝臣不能太过任性,万事应以公主为先。” 贺雾沉说这话时,声音里并没有什么波澜,言罢却是抬起了他那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慎晚。 “她还说,臣不能拉着公主纵情享乐,欲甚伤身。” 他将后面几个字咬的特别轻,却好似清水流过石缝,顺势滴落带起阵阵涟漪。 晚间在床榻之上,他也是这般俯身在她耳畔说话的,只是与现在不同的是,那时的他声音里会带着喘息声,最是勾的人不想放过。 慎晚向来不在乎什么矜持与否,闻言轻笑出声:“那驸马是怎么回的?” 言罢,她用腿轻轻蹭着贺雾沉,且肉眼可见地他身子僵硬一瞬。 “白家表妹年岁尚小,臣自然没多说什么,只是将她的话全部应下罢了。” “应下?”慎晚轻笑了一声,腿上更是不安分,“你当真要同她说的那般?她可是拿皇帝的要求来说事儿呢,她说规矩上记着,不得超过两柱香,啧啧,你说说,两柱香好够干什么的。” 贺雾沉即便是面上再正经,可一点缴了一次,接下来那便同换了个人一般,没完没了的。 彼时听着慎晚这打趣的话,他轻咳了声:“是臣做事不周。” “哪有什么不周的,我也没让你停。”慎晚将身子往前探了探,伸手在他怀中作乱,“我也并非穿上衣服不认的人,我当真是不喜欢你,但不得不说,你的表现我也是满意的。” 一边说着,她的手一边攀上了贺雾沉的脸颊,他清俊的脸上彼时已经被迫染上欲色,眼底深邃的好似要将人吞噬,可说话却依旧没有半分越矩:“公主如何才能不讨厌臣?” 慎晚被他这话问的心上一缩,险些陷入贺雾沉这双眼眸之中。 心底莫名像是被压上什么东西一般,慎晚在心中劝诫自己两句,切莫因为他一时的弱势而可怜他。 但相处至今,慎晚再怎么劝自己,这心却死活不听话,依旧被贺雾沉牵动着。 慎晚烦了,直接上手将他的衣领扯开,贺雾沉见状,直接扣住了她作乱的手:“公主,如今尚在白日。” 慎晚旋即笑出了声:“装正经你还装上瘾了?白日又如何,又不是第一次在白日。” 她手上一甩,贺雾沉便也没再阻拦,慎晚见状又是嘲他:“你之前还知道欲拒还迎一下,如今怎么就从了?” 贺雾沉直接扣着她的手臂向自己怀中拉了一下,慎晚一时不查就要往他坏里跌,贺雾沉本就是故意的,另一只手直接扣着慎晚的腰,进而将她打横抱起来。 “臣想,白家表妹的话许是又几分道理,既然臣有让公主舍弃不下的长处,那便要顺着公主的意发挥才是,不然……”他声音微顿了顿,“公主打算什么时候纳面首,将臣顶替?” 慎晚一愣,他这话说的,第一遍听觉得有些不对味,第二遍品咂便多出了几分闺房荤话的意思来。 她啧啧两声,当真是再正经的男子,沾上这种事,都会将那些正经抛掷脑后。 “这下好了,明日你那个表妹又得劝诫了。”慎晚故意挑刺道。 贺雾沉随着动作的间隙,稳了稳气息:“阴阳调和之道,白家表妹如今年岁尚小,如何能同她细说?” 慎晚被他带入情深之境,随着他收紧舒松,本就已经相处了几个月的身子如今更加契合。 意乱情迷之间,慎晚咬着唇:“还是早些生个孩子罢。” 她怕贺雾沉再留在她身边,她早晚得溺死在他身上,还是赶紧怀个孩子,应付宫中那些人,趁早与贺雾沉和离来得好。 只是她心中可惜,贺雾沉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用着也极为舒爽顺心,就是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找到这种称心的人了。 迷离夜色之中,贺雾沉闻言,亦是睁开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他一边扣着慎晚的腰,一边在她耳边道:“公主为何这般急迫要一个孩子横在你我之间,公主既讨厌臣,又为何要给臣生一个孩子?” “你想得美,谁是给你生的,那是给我自己生的。” 慎晚低声反驳,原本极为有底气的话,却在他的冲撞间弄的难以连成句。 “公主既如此想,臣都听公主的。” 他低沉染欲的声音萦绕在慎晚耳边,可他在心中却暗道:孩子,想都不要想。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五处错 这次与上一次不同,慎晚并没有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而是因为白日就开始,反倒是没睡多久,还是深更半夜的时候便被饿醒了。 贺雾沉依旧是睡在她身侧,只是他呼吸平缓且沉,睡姿也极为周正。 慎晚没有夜食的习惯,她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也没有准备,慎晚原本想挺一挺明早再说,但又实在饿得慌,思来想去,她也不再纠结,干脆伸手推了贺雾沉一把。 贺雾沉:“……公主?” 他被突然从睡梦中唤醒,声音还带着几分慵懒,想必也是迷糊极了的。 慎晚压下心中那几分不好意思,只道:“我饿了,你叫人给我弄些吃的来。” 贺雾沉还有些头疼,他一边起身穿衣,一边哑着嗓子道:“母亲是极为注重规矩的,本就讲究过午不食,想必此时厨房应该没剩什么吃的。” 慎晚哪里管这些,干脆直接催促贺雾沉两句,待吃的端上来,她吃饱喝足就继续回去睡,也不管什么其他。 直到第二日,贺雾沉又是早早出门去,慎晚一睁眼睛便瞧见自己的贴身侍女站在她床前的屏风外面焦急踱步。 “你大清早的,在我这溜达什么呢?” 慎晚轻声唤了她一句,紧接着侍女直接进了来,面上为难又清醒:“公主你可算是醒了,贺夫人知道您昨夜深夜吃东西,在正堂那等了您许久呢。” 慎晚脑子还是懵的,她实在没想到如何将这两件事情结合在一起。 “我吃东西便吃了,她等着我作甚?” 侍女似乎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手忙脚乱替她穿戴着:“公主快些去瞧瞧罢,昨日遇见的那位表姑娘也在,您是没看见,贺妇人面色沉起来当真是吓人的紧。” 侍女知晓慎晚不是个会受人欺负的脾性,可即便如此,瞧见贺夫人她的心也不由得紧了一紧。 直到看见了坐于待客堂中的贺夫人,慎晚才理解了为何她的侍女会急迫成这个样子。 贺夫人穿着一身黑衣,一脸严肃地坐在上首,那双与贺雾沉极相似的眼睛如今冷漠至极,让人瞧一眼便觉得要被推开千里之外。 慎晚一瞬间走了神,难怪贺雾沉总被旁人说似个冰块一般不好接近,他若是这般看人,谁还敢靠近他? “问公主安。” 贺夫人同那日初见之时一样,依旧是端庄守礼的模样,但今日却同初见之时又些许不同,她端坐在上首,即便说话还是恭顺的,但却连个颔首都没有。 只是慎晚的心思可不在她守不守礼节上,她心中想的却是,既然贺雾沉待旁人都是冷冰冰的,那为何磐阳还心悦他?当真是有毛病。 “公主,民妇方才唤了您。” 瞧着慎晚方才没什么反应,贺夫人又道了一句,话音刚落,立在她身侧的白柔岚便率先开口:“公主,您身份尊贵,但于礼也应唤姨母一声婆母才是。” 白柔岚如今穿了一身白,立在贺母身侧,犹如黑白无常一般,瞧着属实不吉利。 慎晚皱了皱眉:“你们今日若是叫我来立规矩的,那大可不必如此,我不会听,也省得你们费口舌说。” 言罢,她缓步上前,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左右在她心中也没有这些规矩,压根也不会计较贺母罢主位占去。 贺母见状眉头控制不住地微微蹙起:“您身份尊贵,民妇自是不敢依照身份拿乔,如今民妇着黑衣辨是非,还请公主莫要怪罪民妇越矩。” 还没等慎晚反应,白柔岚直接跟着搭话,她冲着慎晚俯身施礼:“公主,民女与姑母敬您为公主,但就事论事,就礼论礼,您也应当依照待婆母的态度待姑母,即便是如今的到大公主,嫁入婆家也应——” “行了行了,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提什么旁人。”慎晚笑着看她,“我这婚事是皇帝赐婚,我再不愿意也找不出理由拒绝,你们竟还挑上我了,神通那么大,干脆你喜欢谁做贺家媳妇,自己去选去抢便是了,何必在我面前一唱一和演戏。” 彼时贺母眉头皱的更紧,她轻叹一声道:“公主顽劣,不服管教,难怪难怪。” 前半句慎晚听的多了,倒是觉得没什么,顶多是觉得贺母分明初次见面就可以表露这个想法,何必一直不说,害的她当时想要撵人又不好意思。 但是这后半句慎晚不明白了,她反问道:“难怪什么?” 贺母那双眸子看着她:“难怪皇后娘娘亲自来信,言说望婆母多加管教。” 慎晚闻言,面色当即冷来下来。 但贺母还沉浸在自己临危受命,履行职责之中,轻声叹息道:“皇后娘娘温柔良善,教导出来大公主那般知礼守节的女子来,公主年少离乡年幼丧母,皇后娘娘不忍责罚才将公主养成如此性子,只是今日也难以剔除。” 如今不知是面色冷,慎晚的心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贺母忠于君主,初次见面之时对她多有忍耐,想必是因为,那时自己地位尊贵,是个公主。 如今自己虽然还是公主,但想必于一国国母,贺母定会优先遵从皇后的旨意。 “那你想要如何管教我?” 贺母抬了抬手,白柔岚呈出两本女则女训来。 “此二者乃是女子立身与世间的方法,更是女子该以此规诫自己的言行。”贺母柔声道,“公主,古法讲究过午不食,公主昨夜深夜饮食便是一错,君子远庖厨,昨夜沉儿亲自下厨,此乃二错。” 慎晚皱了皱眉头,昨夜的吃食竟是贺雾沉亲自做的? “公主昨日言语,皆是不妥有违纲常,此乃三错。” 慎晚冷眼瞧着贺母与白柔岚二人,她们面上表情如出一辙,皆带着审判意味,好似她们占的便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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