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说完了?”慎晚啧啧两声,“那你还是说少了,我让驸马给我按腰揉腿,此乃四错,昨日拉着驸马白日作乱,此乃五错。” 慎晚面色尽是挑衅:“贺夫人,您要如何罚我呢?” 第一百三十八章 滚出去 她将罚这个字咬的极重,眉眼之间嘲讽又挑衅。 她就端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贺母瞬间变化的脸色,还有她起伏的胸膛。 “公主,你,你——” 慎晚眉眼一挑:“贺夫人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我听着呢。” 贺母哪里听过如此荒唐的话,更何况说这话的人是公主,还是自己的儿媳妇。 她闭上眼眸,再一睁眼,竟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意思来:“公主,恕民妇越矩。” 言罢,她对着庭外唤了一声:“请家法。” 慎晚眯着眼,瞧着外面进来四个婆子,瞧着面相便是一脸横肉极为古板守旧,她们每人手上皆拿着一个戒尺,闻令进来在慎晚面前站成一排。 贺母无奈叹息一声,似乎如此做她让纠结万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人逼着她如此的。 “民妇接了皇后娘娘的口谕,便不能放任公主如此跋扈无矩,民妇如今便斗胆以婆母身份自居,教导公主一番。” 贺母站起身来:“如今你们面对是公主,若是能归顺公主德行,那便是能挽回皇室颜面的功德一件之事,即便是因此得公主怪罪,即便是日后因此丧命,那也是大功一件之事,日后祖上皆受惠。” 如此言论,便是直白告诉她们,慎晚又翻脸的可能,且她们会在慎晚的盛怒下丧命,但又用一派大道理告知,不能因为担心这条命便退缩,能教导公主维护皇室颜面,这是身为东氿子民的莫大的福分。 如此离谱又扭曲的话,偏偏这四个婆子都听到了心里去,甚至面上都比方才有了些许光亮。 “褪去公主鞋袜,施家法!” 婆子们向慎晚缓步靠近,眼见慎晚没有动作,贺母解释道:“公主不必害怕,此家法专为女子而设,只是疼些并不会留疤,原本只是用来惩戒不认真学习女则女训的晚辈,像公主这般年岁的,倒是第一个。” 女则女训在贺母心中已经是倒背如流,但彼时她将书本翻开,摊开其中一页在慎晚面前:“公主聪慧,想必学这些并不难,今日您能将这页背下来,今日课业便可结束,反之手足便要受戒尺一次。” 贺母伸出手来,双手托起将书本递到慎晚面前:“公主请。” 慎晚听了半响,一直端坐在位置上没什么动作,直到这本女则仿佛要贴在自己脸上了,她才眉眼一挑:“你让我读?好啊。” 她当着数双眼眸的注视下,将女则接了过来。 紧接着又当着数双眼眸的注视下,将女则撕了个粉碎。 众人皆倒吸一口气,并不是因为慎晚撕毁了她们心中记载了圣人言的女则,而是因为这本是数十年前一位出了名的守矩女子所写,是如今在世的仅剩孤本,贺母收藏至今,爱不释手。 慎晚不止撕,甚至将已经成了碎片的书向上挥洒,纷纷飞落在贺母身上:“如此可合你心意?” 她动作声音仍旧充满挑衅,丝毫不顾计贺母如今已经难看到极点的面色。 贺母无奈长舒一口气:“既然公主屡教不改,这家法也无法震慑,那便只能得罪公主。” 闻言,四个婆子当即会意,十分默契地先上前三个人来准备按住慎晚,由另一个人来动手。 慎晚不慌不忙,还没等人靠近,一只手往后腰上摸了一把,下一瞬掏出一把菜刀来。 几个嬷嬷被上面的冷光唬住了,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贺母见状赶忙道了一句:“您身为女子,怎能随身待着这种粗鄙之物?” 慎晚闻言更是觉得可笑,彼时贺母居然不担心她不会用这菜刀砍人,反而在纠结这东西粗鄙与否。 她状似劈东西的模样挥舞了几下手中菜刀,语句待着些许阴阳怪气的意思:“你们几个不是想死在我手里,准备接着教导公主的名声要名垂青史吗?你们怎么躲那么远,来啊,我圆了你们心愿。” 什么名垂青史,那都是唬人的,即便是原本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如今真发掘自己这条小命受到了威胁,谁还不想快点跑? 如此一来,慎晚这话说的,就显得这极为婆子尤为可笑。 慎晚将眸光落在贺母身上:“贺夫人我不受规矩,那我彼时就要同你辩以辩。” 她一边将菜刀拿在手中把玩,一边道:“你既说了奉皇后娘娘之命教导,可你可曾想起皇帝的命令?” 贺母肉眼可见一怔,慎晚随后微微耸肩:“当初还是皇帝下令,言我不必学寻让女子的东西,若是喜欢经商,那便放手去做,只要不以公主的名声便好,当时贺夫人应该还在汴京罢?” 她这话倒是唤醒了贺母多年前的一点记忆,但并不多,她并不是乱嚼舌根之人,未知全貌自然不会像汴京其他人那样,嚼着不知道经过了几手的传言。 慎晚瞧她面色,旋即又道:“其二,我为君你为民,你唯有宫中人亲笔手书,更没有玉玺凤印,你又如何能以此为接口训诫我?” 贺母闻言,面色白了又白。 她自然是知晓其中的门道,但她也确实是急于规劝慎晚,便直接省去了其中步骤。 “至于其三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室子嗣更为重要,我在这方面着急一些贺夫人却阻拦,莫不是不像让我这一脉有子嗣了?” 慎晚嗤笑了一声,她站起身来,手中的菜刀挥动者转了两个圈,看起来极为吓人。 “民妇不敢!” 贺母闻言当即跪了下来,头低垂着,一脸惶恐。 “今日之事我不同你们计较,但你们且记住了,我不是能任人拿捏了,下次若再打这种主意,休怪我不客气!” 慎晚撂下这么一句话,接着直接向外走去,好似在此处多待了一瞬,便能脏了身体一般。 白柔岚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咬了咬唇,心中有话想问慎晚,却碍于自己姨母面色不对,便放弃了直接去寻上慎晚的想法,转而留在贺母身边贴心伺候着。 慎晚虽算不上吃了亏,但一大早上被来了这么一遭心情十分不爽,一会去钻进被窝里面又开始睡觉,直到下午贺雾沉回来之时,瞧着慎晚还睡着有些奇怪。 刚一推门进去,便听慎晚厉声道一句:“滚出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讲理 贺雾沉脚步一顿,心中当即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又给慎晚气受了。 他心中反思着,是不是自己确实不该让慎晚同母亲她们见面,本就是处处不相同的两人,为何要因为他被迫相互磨合。 但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顺理成章解决张疏淮,这一面便不得不见。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却瞧见慎晚坐在梳妆镜前,腰背挺的笔直,他一瞬间还有些诧异这也不像是受了气的模样,但下一瞬便瞧见了梳妆台上放着的那把菜刀。 贺雾沉:“公主,您——” “谁让你进来的?”慎晚厉声打断他。 贺雾沉依旧是如昨日一样,直接走到慎晚附近想要坐下,可刚靠近两步,慎晚便又拿起了菜刀,转过头来用那双冷眸看着他:“我让你滚,你听不明白话?” 她声音冷的出奇,贺雾沉这下才体会出来,她今日同昨日可不同。 贺雾沉眼眸微垂,随后在慎晚面前半跪下来:“公主若有什么不顺心的,臣定会尽力护着公主,还请公主莫要生气动怒,上了身子。” 言罢,他伸手探过去,将慎晚翘起的下氅重新顺了顺。 这是极低的姿态,他将自己放置在如此卑微的位置上,可慎晚并不领情。 “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护着我了?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你!”慎晚冷哼一声,随即一抬腿,直接踢掉了贺雾沉的搭在自己下氅上的手。 “你母亲要闭着我读女则女训,还要说要给我使家法,你怎么护着我,莫不是要同你母亲对着干?” 彼时贺雾沉头脑之中仅剩下家法二字,他当即紧张起来:“公主可有受伤?” 可慎晚却是会错了意:“倒是让你失望了,我不止没受伤,还撕了你娘珍藏的书,怎么,你要为你娘来找我兴师问罪?” 贺雾沉心头因为慎晚没吃亏而松一口气,而后却因为她的后半句话,这颗心重新紧张了起来。 “公主误会了,臣并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想法。” 他的解释慎晚并不在意,他有没有这样想不重要,但慎晚向来狠乌及乌,原本因为贺相而不喜欢贺雾沉,如今因为贺母,她更对贺雾沉提不起什么好脸色。 “贺府是你让我来暂住的,你这两日往出跑,究竟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了?” 贺雾沉认真答道:“最迟七日,臣定将张家的事了结。” “七日?合着我还得在你这里忍受七日?”慎晚难以置信地道,“你可知皇后给了你母亲的口谕,如今她满脑子想如何让我似白姑娘那般泯灭做人的傲性,你居然还需要七日?” 贺雾沉面色微凝,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 他知道慎晚今日刚受了气还没消,本不想将这信交给她,让她徒增烦躁,但确实不想隐瞒她。 慎晚见状,皱着眉头将信结过,拆开大致扫了两眼,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信谁给你的?” “曹清砚曹大人。” 慎晚心上一紧,只道关于长宁侯府的事情,曹清砚也不敢瞎说,那便说明这信中所写真的不能再真了。 上面写了这段日子汴京近况,最大的事情便是长宁侯府家的嫡五姑娘同人私相授受,甚至还诊出来了喜脉,同其暗通款曲的竟是皇后同宗的张郎君。 慎晚喘着粗气道:“长宁侯府怎么做事的,这种事情还能泄露出去?咱们才出来月余,怎么就诊出来喜脉了,我同你成亲再过俩月就要半年了,我三日两次都没喜脉,她一次就有了,送子娘娘转世都没她厉害!” 贺雾沉连声安慰她稍安勿躁,先将后面都看一看。 慎晚深吸一口气,看了信上第二页,上写皇后反应很奇怪,原本同国公府的亲事是她一力促成的,但如今亲事被毁,她竟还不慌不忙,任由留言传开。 慎晚气的牙痒痒,直接将信往贺雾沉坏里一扔:“皇后的算盘我都能听得到了,将这事情传开好用这个手段拿捏着张疏淮,若张疏淮想同她撇清干系,那便会被汴京中的人一边倒的骂,她倒是算的明白,长宁侯府左躲右躲,到头来还是归了皇后手下,她晚上做梦都得笑醒罢!” 贺雾沉瞧着她神色,果不其然比方才更气了,他轻咳了两声道:“这便是还需要七日的原因,皇后娘娘许是将此时看的很严重,已经派了人手去张疏淮家中,有意遮掩家中恶行,甚至还要再提一提张家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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