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蒋大人陪我坐一会儿只说让我别理会周将军,像他这样的人说话是不会错的,看来我实在不必理会周将军啊。”十七故意气他道。 周伯生一拍大腿嚷道:“这混小子!说来我是他干爷爷呢!他也敢这样说我,等我出去了非得揍他不可!”
第41章 内有玄机 “干爷爷?”十七更是大笑,“蒋大人可是朱朝锦卫门指挥使,怎么会是崇朝周将军的干孙子?” “这个你不必知道!反正他就是!”周伯生复又正襟危坐,半眯着眼看十七道,“朱朝也没有多少岁月了,你这小丫头留下来就是个死!” 十七本还不在意,听到朱朝没多少岁月时心底一慌,快步走到栏栅边坐下认真问道:“周将军怎知朱朝没多少岁月呢?” “这个你不必知道,反正就是!”周伯生扬脸道,“如此说来,你可愿意随我走?我认你当干孙女,还给你指户好人家!” “不必劳烦周将军了,我已有心上人了。”十七有些失望,别过头道。 周伯生想了想,顿悟道:“从你们刚才的话看来……你的心上人是朱朝太子?他有什么好的,还及不上奉华公子呢!” “周将军被关在大牢,是如何得知奉华公子的?”十七又寻到他话中玄机,立即追问道。 “这个你不必知道!”周伯生见越是说越是错漏百出,气呼呼瞪着十七道,“你这丫头太机灵了,难道是在故意套我话来着?” “周将军也太无赖了吧!”十七哭笑不得道。 铁闸外传来细碎的动静,不过一阵子便被打开。十七极力往外瞧去,只见一妇人带笑走来,手里拿着一膳食盒子朝十七道:“已是未时,知道十七姑娘还未用膳,殿下让奴婢给姑娘送来这个。” “苏姑姑!”十七惊喜道,“我还以为是小太监来送饭,怎知是姑姑!” “是了,以后都是奴婢来给姑娘送饭,这也是殿下的意思。”苏姑姑从栏栅下一个只容得下膳食盒子通过的格子里把盒子递给十七,笑容可掬道。 十七打开盒子,见是油菜有肉,还有一个叉烧包。她翻了个白眼道:“就知道他在糊弄我。” 苏姑姑掩嘴而笑道:“姑娘也别介怀,殿下说每一天都会有叉烧包呢。” “他……”十七用筷子夹起叉烧包又放下,低头道,“他可知道婚期了么?” “婚期?”苏姑姑疑惑地看着十七,“姑娘指的是……” “看来旨意还未下来。”十七沉静下来,咬了一口包子道,“皇后说了,正月初二是太子与郡主的婚期。” 苏姑姑一愣,随后笑着安慰道:“姑娘别难过,旨意未下,也许有回转的余地。何况现在才是九月,离正月还有很长的时间呢,都是无定数的。” “我也不敢奢望能与他两人共守一生,皇上和皇后曾问我是否愿当妾侍,我……”十七说到一半,仰起脸对苏姑姑勉强一笑,“或许是我多说了,既然姑姑把膳食送来了,也不耽误姑姑去忙了。” “姑娘心里有了主意,大可以说与殿下一听,奴婢会传达给殿下的。”苏姑姑眼神明亮,善意道,“既如此,奴婢晚膳时分再来吧。” “好,姑姑慢走。”十七目送她出去。 周伯生亦看着苏姑姑离开,铁闸关上后他转头便问:“她是谁?” “苏姑姑,是太子身边的宫人。”十七看着周伯生打趣道,“你该不会想认人家做女儿,然后再给人家指一门好婚事吧?” “苏姑姑……”周伯生念念叨叨重复着,没有搭理十七。十七也没有所谓,坐在光影之中自顾自地用膳,两人再不言语。
第42章 大胆猜测 几日后的夜里,月色朦胧,秋风习凉。虽然这几日苏姑姑带来的消息都是再等待,然而也幸得她晚上送来一张被子,披在身上才抵了几分秋夜中的冷气。漫漫长夜里,只得等待的心情才是最煎熬的。 周伯生隔一段时间便会问一次十七是否入睡,十七觉得厌,便没有搭理他。在这毫不暖和的干稻草上着实难眠,便睁着眼睛数面朝着通风口外的繁星,半夜的繁星像极了与顼元在山坡上看的那一片,但心境却截然不同。 自从与顼元在一起,人生便好似重来一样。十七记起这种重生之感以前亦是有过,便是崇朱之战时奉华把自己从火光中救出的时候。他把自己带到长杨馆,她对奉华感激涕零,尤其是他应允大家重震各贵族声威后,大家便愿为他肝脑涂地。 那时带着使命,虽然任务一个接一个地来,但是日子却过得充实而有期盼。反观这宫廷里,自己作为宫女,每日除了应付宫中琐事,便是想方设法让和嫔得宠,没有使命,没有期盼。 崇朝后裔遗孤,朱朝容不下,身份相悖的两人,如何能真正相守?她抛下一心人的执念,甚至能委屈自己做妾侍,但终有一日,到了纸包不住火的那一日,也是生死别过,为何自己偏偏存了一分私心,两分幻想,三分不舍,四分真情,明知道两人隔着一道不可跨越的银河,却还是想与他相守?她在希冀什么?她究竟想证明些什么? 顼元与他一定是不同的!她心中颤抖,手中更是握紧了顼元的玉佩。 “睡了吗?”周伯生的话又传到耳边,十七烦得用手捂住耳朵。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都没了声响,十七也渐渐有了困意,闭眼入眠。 忽而牢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十七又猛然睁开眼,莫不是老鼠?她提着心眼,屏住呼吸凝神听着。 “出来吧……”周伯生极轻地不知朝哪处喊了一句。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几声轻喘,似有一人从哪里爬了出来般。十七一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瞪着自己,十分可怖。 “她是今儿新来的……不怕,她睡了。”周伯生又轻声道。 十七认定了这儿有第三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那人也不做声,像在十七背后盯了许久,周伯生又低喊了几句后,那人才转身走到周伯生处。 须臾后,周伯生似是含泪叹道:“好,好,实在好,大崇终于有这一日……”他拉长的叹息伴着细碎的声音消失,那人似乎已不在牢中了。 十七听到大崇两字,难以按住心中情绪,还有崇朝的人在皇宫内外活动?电光火石间她恍然大悟,奉华曾许诺重振旧崇贵族声威,难道是想通过推翻朱朝的方式?但他只是一介商人,师出无名,如何推翻?还是说奉华只是招兵买马,实则为旧崇的人办事?若然事情败露,长杨馆的人岂不是成了炮灰?与其苦想,不如直接问出答案! 想到此处她立马翻身坐起直接超周伯生叫道:“周将军,你们旧崇的人暗地里在做什么!” 周伯生被十七唬了一跳,拍拍心口惊乍道:“你这丫头居然在偷听!” “还请将军告诉我!”十七双手抓住铁栏栅略略颤抖道。 “没门儿!”周伯生吹胡子瞪眼睛,转了身挪到了牢房角落,避开十七的视线。十七又欸了几声,周伯生均不答应。 若是旧崇诚心把朱朝搞得天翻地覆,那身为太子的朱熠……十七被自己这般大胆的猜测吓了一跳,联系她一直以来往各国送信之事,还有卫九等人为他做的一切,接着做生意的幌子,打着什么主意?她头痛欲裂,想着想着更是一夜无眠。 夜沉日升,太阳光从清晨的温和到正午的耀眼,外头偶尔飞过几只乌鸦,她只是靠在栏栅边朝周伯生的牢房看去,而他也一直逃避她的目光,从不转身。 到了接近未时的时分,铁闸缓缓打开,苏姑姑与一个小内监拿着膳食盒子进来,小内监往周伯生的牢房推进盒子便走,也未见周伯生去拿。 “十七姑娘,怎的脸色这样难看……”苏姑姑有些担心,看着十七眼下乌青和干燥的嘴唇便朝外头扬声道,“你们去斟壶茶水进来!” 十七收回注视周伯生的目光,轻轻摇摇头,长叹一声放下心头所想,抬眸问起巫蛊一事,“调查得如何了?” 苏姑姑迎上十七的目光,又低下头一边把扇子盒子递进来勉力一笑道:“锦卫门查过了,那巫蛊娃娃……埋在花槽里是有些日子了,与每个小主失宠的时间亦是吻合。” 十七嗯了一声,瞧住苏姑姑黯然道:“那便是所有证据都指向百合宫了?” “只不过还有疑点,娃娃是谁放进花槽里的,又是谁存了这份心思,都无从查实。百合宫的宫人都被囚禁暴室狱,有些宫人受了刑还是原来那句话,而有些受不住刑的宫人有些招了,一人说是死了的云意,一人说是你。”苏姑姑摇头无奈道,“都是些诬赖人的话,蒋大人说了,罗才人的娃娃出现时,云意已死,而你出现时,丽贵人的娃娃已埋在花槽里有些日子了。” “既如此,我的嫌疑都可消了?”十七眼里恢复一丝神采,抓住苏姑姑的衣袖盼望道,“那和嫔与香儿的嫌疑呢?” 有内监端来茶壶与杯子,苏姑姑接过后给十七倒了茶,带着迟疑的神色道:“姑娘与和嫔娘娘还有香儿的嫌疑并未消除,这事除了锦卫门在查,杨贤妃娘娘亦遵从皇上旨意,与锦卫门一同查探此事。杨贤妃娘娘的意思是,姑娘三人有可能是串通的,和嫔娘娘是个有气性的小主,听得杨贤妃这样怀疑已数度昏厥,以致现在胎气不稳。” “荒谬!”十七气得拿不稳杯子,热茶洒了一地,她拉住苏姑姑的手急切道,“你去告诉蒋大人,让他往崔惠妃那儿查,与崔惠妃交好的嫔妃都要查,如慎贵人、丽贵人,甚至有可能刘选侍亦归崔惠妃所用,百合宫是被陷害的!” 苏姑姑拍了拍十七的手道:“锦卫门不得随意进入嫔妃宫中,现在只有杨贤妃有权查后宫嫔妃的宫里,只怕是即使这些小主做了,证据已经被消灭得一干二净了。” “那蒋大人便什么也查不了了?”十七失落的目光划过苏姑姑的脸,忽然又转而落在她发髻上小巧的花钿银珠上。 “蒋大人已是尽心尽力了,不说巫蛊一事,还有别的事情也是忙得焦头烂额……”苏姑姑还未说完,发髻上的花钿银珠便被十七一把取下,她的手抚上发丝哎呦道,“姑娘是怎么了?” 十七细看花钿银珠下用来簪稳的银针,扬起嘴角道:“这个银珠还请苏姑姑借我一用。” “只是姑娘要这个……莫不是想……”苏姑姑压低声音问道,“即使让你开了牢房的锁,但是铁闸的锁你始终开不了,要这个亦无用啊。” “我自有用处。”十七转了话头道,“若事情始终未能查明,杨贤妃迟早要把我押出去审问,依姑姑所看,这得是多久?” “事情已经查了几日,杨贤妃做事果断,想必最迟便是明日了,之后得把结果回禀皇上了。”苏姑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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