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乖孙,回来吃月饼。 顾玄琢:祖母,您听我解释! 宝子们,明天开始中午12:00左右更新,等我嗷~ 如果哪天改时间,会提前在作话或者评论区说哒
第10章 心事 走在院子里,隐隐能闻见食物的清甜香气。 平日里,顾玄琢未必日日回来,冷锅冷灶的侯府,少有这样的烟火气。 “浮玉,你们在做什么?”顾老夫人走到廊下,拄着拐杖问。 “给老夫人请安!”浮玉、飞云,连同灶房的婆子,纷纷行礼。 洛霏霏和玉烟见状,下意识也跟着行礼。 玉烟穿的与浮玉、飞云一样,只洛霏霏不同,看起来格外清艳出挑。 顾老夫人一眼看到,目光便再也移不开。 浑浊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上前拉住洛霏霏的手,细细端量着她姣好容颜,惊赏问:“这是谁家丫头?生得这般出众,老身怎的从未见过?” 浮玉、飞云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还是洛霏霏先反应过来,顺势扶住老夫人,笑盈盈应:“谢老夫人赞誉,奴婢是新来的。灶上刚做了月饼,老夫人可要尝尝?” 只是一位新来的厨娘?顾老夫人听着,眼中闪动的光彩暗淡下去。 还以为孙子终于开窍了。 “也好。”顾老夫人目光落到叠放整齐的月饼上。 鹅黄色,圆圆的,摆在霁蓝瓷盘中,似闲月卧青宵。 洛霏霏另取一方掌心大的小碟,夹一块放至碟中,奉到顾老夫人面前。 她素手纤纤,眉眼盈盈,雪颊自然带笑,让人见着便觉欢喜。 “好,好。”顾老夫人用了一块,连声称赞,“你们服侍玄琢用心,都有赏。” 听门房禀报后,顾玄琢便大步流星往府中赶,怕祖母看到洛霏霏,知晓对方身份,徒生事端。 谁知,刚进院门,便见到祖母亲手将赏银塞到洛霏霏手中的情形。 她倒是笑盈盈接过去,好听的话清泉似的从她嘴里汩汩冒出来,哄得祖母眉欢眼笑。 袅袅烟火气中,她一副家常打扮,若不是正从祖母手中领赏,倒像这府里的女主子。 念头一闪而过,怪异又好笑。 顾玄琢隔着衣袖,捏了捏袖袋中林峦的信。 看起来,林峦是认真想娶她,或许明年今日,她便该笑盈盈站在尚书府,替林峦张罗。 祖母总催他,林峦可比他还年长一岁,若能顺利成亲,也不错。 顾玄琢默默想着,举步往石阶上走。 “祖母来,怎不提前说一声?孙儿好去接您。”顾玄琢立在门槛外,目光在霁蓝瓷盘中的月饼上掠过。 他伸出手,正欲扶顾老夫人。 却被顾老夫人板起脸,嫌弃地拍开:“你会接我?若提前说,你小子又不知躲哪儿去了。” 说到此处,顾老夫人脑中抓住什么。 眼睛眯起,牵扯出更多褶皱,眼神精明盯着顾玄琢:“今日没人给你通风报信?你怎的不躲着祖母,反而回来了,还回来这般快?” 府中来了陌生女子,不用猜,顾玄琢也知祖母在疑心什么。 当然,他也知道祖母怕什么。 为防祖母把注意力再转回洛霏霏身上,他稍稍敛眸,神情寂落道:“我想去母亲灵前上柱香。” 果然,听到这话,顾老夫人再无旁的心思。 她嘴唇翕动,眼中满是心疼。 别开脸,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扣在顾玄琢小臂:“走,祖母陪你去祠堂。” 祖孙俩相携,在夕阳下走出院门。 顾玄琢自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洛霏霏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昨夜说的话? 望着顾玄琢的背影,她脑中蓦然浮现出,他方才说要去祭拜母亲时的神情。 孤清落寞,与平日洒脱矜傲的气度,迥然不同。 “是我的错觉吗?为何我竟觉得侯爷看起来有些可怜?”玉烟走到洛霏霏身侧,顺着她的目光落到院门处。 “谁说不是呢?”浮玉低低叹道,“咱们侯爷三岁没了娘,五岁又没了爹,幸好有老夫人。” 闻言,洛霏霏默默颔首,心下怅然。 得亏是长在炊金馔玉的簪缨之家,否则自幼失去双亲,不知该如何清苦。 她虽没见过亲生父亲,却自小有爹娘疼爱,有哥哥护着,并没有什么遗憾。 耳畔,飞云忍不住补充:“我还听说,夫人去后,侯爷再也没办过生辰。” “为何不过生辰?太傅和老夫人不给办吗?”玉烟诧异追问。 洛霏霏也望向飞云。 是因为没有父母庆生,遗憾颇多,还是旁的缘故? 思量间,便见飞云摇摇头:“我入府年头不算长,或许只有顾家的老人清楚。不过……” “主子的事,可不好多议论。”浮玉拉了拉飞云衣袖,示意她打住话头。 灶房里人多口杂,洛霏霏一个外人,便是好奇,也不会多打听。 月饼做的多,虽不确定顾玄琢还回不回来,洛霏霏仍叮嘱灶房给他留一匣。 晚膳吃不下,洛霏霏请浮玉打了两小坛桂花酒回来。 飞云、浮玉在芳树下小酌,玉烟则服侍洛霏霏去盥室沐浴。 “姑娘,侯爷真让你在府中多住些时日?”玉烟伏在桶沿,微垂的睫羽藏着心事。 “对。”洛霏霏点点头。 相处数日,玉烟对她的事想必也猜到一些,洛霏霏便没再瞒着。 她背靠桶壁,清凉水波漾在她玉白的如意骨,她嗓音柔柔起涟漪:“我爹原是金陵知府,不知受何人胁迫,将巡按大人的死一力承担,何大人也说过,有人要我爹当替罪羊。” 说到此处,她侧眸睇向玉烟:“侯爷已答应替我爹沉冤昭雪,我想再等等,或许侯爷会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听到这句时,玉烟的神情有明显的波动。 “玉烟姐姐,你有何打算?”洛霏霏小心翼翼问。 等爹爹洗清罪名,她总是要回金陵去的,玉烟怎么办呢?跟她走,还是一世在侯府做婢女? 玉烟抬眸凝着她,眼皮下挂着两行清泪。 “诶?你别哭呀。”洛霏霏抬手去替她拭泪。 奈何她手是湿的,倒是抹了玉烟一脸水。 两人愕然对视,随即齐齐笑出声来。 “霏霏,我觉得侯爷跟我想得不一样。”玉烟掰着手指头,说起听过的关于顾玄琢的传闻,“最可怕的一件,是他亲口给自家堂弟判了绞刑,而且是让受辱女子的父兄亲手行刑的,都说他执法严明,却也冷血无情。” “可他与你萍水相逢,却肯替你祛毒,收留你,替你爹洗冤,还把那二十两银子也还给了你。”玉烟目光灼灼,生出点点希冀,“你说,若是我有求于他,他会不会答应?” 提到那二十两银子时,玉烟眼中有光,洛霏霏哭笑不得:“你还真在意那二十两银子啊?” 玉烟眉梢微扬,义正言辞应:“怎么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我出身商贾,当然最在乎钱。再说,再说我们家就是因银钱遭的祸。” 说到后面,气势陡然低下去,似一朵被雨打风侵的花。 ---- 作者有话要说: 洛霏霏:侯爷,还有件事需要你主持公道。 顾玄琢:拿出诚意来。 洛霏霏:诚意个P,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顾玄琢:好的,马上办。
第11章 尝尝 这祸事,大抵与她想求的事有关。 “姐姐别激动,银钱谁不爱呢,我也是俗人。”洛霏霏握住她的手,柔声问:“你家也有冤情是不是?侯爷是位好官,你老老实实去禀明,他会帮你的。” “我不敢。”玉烟摇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被人送来的棋子啊。” 而且,她怕说出来,没等那人被绳之以法,阿娘先丢了性命。 侯爷地位再高,再受皇帝器重,也只是普通臣子,哪里能比得上皇亲国戚? 那人可是六皇子的亲舅舅,六皇子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深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玉烟眼眶又开始泛红。 洛霏霏能感觉到,玉烟恨当官的,也怕当官的。 “你若相信我,不妨说与我听听,两人有个商量,总比你一个人难受好。”洛霏霏嗓音低缓,透着安抚,轻易便将玉烟的焦虑畏惧抚平。 直面过去,玉烟有片刻失神。 “四年前,我还是爹娘疼爱的独女,家里生意做得好,我从未缺过什么。爹爹常说,要把生意做得再大些,多给我攒嫁妆。”玉烟别过脸,抹一把泪,“可是,家业大总有人眼红,我阿娘又生得美貌,不知怎的就被两江总督萧虎盯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低哑的嗓音透着恨意:“他设计杀了我爹,将蓝家家产中饱私囊,还强纳我娘为姨娘。我娘不肯,他便把我没入贱籍,握着我的身契,逼我娘顺从。” 待她说完,洛霏霏已穿好衣裙,杏眸微瞠,震惊又怜惜。 豆蔻之年,遭此横祸,实在叫人唏嘘。 “就没有王法了么?”洛霏霏抱着玉烟,轻轻拍拍她脊背,哽咽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玉烟扯扯唇角,艰难道:“这话我也问过他。他说,在两江一带,他萧虎就是王法。” 施针之时,洛霏霏才后知后觉忆起,不知何时听爹娘说过,总督大人乃当今宠妃萧贵妃的亲哥哥。 皇帝虽比先帝英明勤勉,有一点却与先帝相似,都有偏宠之心。 后宫佳丽三千,先帝盛宠齐太妃,任由她伙同外戚、司礼监把持朝政。 今上即位十余年,嫔妃不多,却向来宠爱萧贵妃,听说还很看重六皇子。 萧总督作的恶,会不会是皇帝纵容的? 即便把此事告诉侯爷,他能动得了萧总督的根基吗? 若不说,她对不起玉烟的信任。 若说了,侯爷不肯得罪权贵,玉烟对官吏只会更失望。 洛霏霏心事重重,连施针的疼也忘了。 只穿衣时,轻轻咝了一声。 顾玄琢立在廊下,听得清楚,目光往紧闭的绮窗落了落。 月儿悄悄爬上树梢,飞云、浮玉喝得半醉,回房歇着去了。 洛霏霏墨发轻挽,簪着一排珠钗,小脸雪白。 似有些精神不济,由玉烟扶着出来。 “可准备好了?”顾玄琢目光从她小脸移开,负手望着天边明月。 “好了,让侯爷久等。”洛霏霏说完,又想起一事,侧身冲玉烟道,“劳烦姐姐替我把那匣月饼取来。” 玉烟应声,转身进屋。 “受伤了?”顾玄琢淡淡问。 洛霏霏茫然摇头,见他没看这边,出声应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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