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那物飞出来后,虞时娇便紧紧咬着唇,手心掐得快要流血,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可胃里却翻江倒海几乎立刻呕出来,可她不敢。 她眼泪流个不停,只觉得浑浑噩噩,眼睫被打湿成了一簇一簇的,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更白了。 脖颈上的手指一点点收紧,她的呼吸被夺走,喉咙里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一片空白,她听见沈渊渟说: “娇娇要乖一点,若是不肯听孤的话……” 颈上的手把她整个喉咙扣住,明明沈渊渟没有收紧,可虞时娇却觉得她好似已经窒息过一次。 劫后余生,虞时娇抓着沈渊渟手腕的手都在颤抖,她怕得全身发抖,可这模样落在沈渊渟眼里便是活色生香。 沈渊渟凑到她脸颊旁,给了她一个吻,她怕得想要后缩,可却不敢,只能接受这个吻。 沈渊渟吻得很深,他的手指捏在虞时娇的脖颈上,另一只手则是紧紧扣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都拦在怀里。 手指向下挪移,轻轻挑开那一层系带,虞时娇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殿下……还有人在……” 她话都哽咽了,温热的呼吸近在耳旁,可她却怕得像是一朵饱受摧残的花。 “娇娇,孤不是告诉过你,要听话。”
第27章 恐惧 雨雪漫天,今年的雪下得早。 宫墙的红色砖瓦被雪色一点点盖住,将兰心小院染成了一尘不染的白色,就连廊下也有些一层积雪,遍地银白。 虞时娇从屋里望着雪景, 她穿着软毛织锦的对襟长裙,细密的珍珠勾在脖颈下一圈,显得她皮肤莹白,如同浸了润的珍珠,银丝勾线,缠出几朵绣云,她生得娇艳,可却因着几分病弱显得尤为清冷,尤其是这样坐在寝殿里观雪,整个身影便尤为孤寂。 不知不觉已经快过了一年了,虞时娇初春时怀着不知多少欢喜,只一心想着她有了夫君,想要夫君欢喜她。 可不到一年,她却控制不住想逃。 琴音掀开厚重帘帐,进来后错开半步以免寒气传了过去,悄声回禀道:“小姐,殿下今晚会来。” 虞时娇脸色苍白,身体僵硬,她瑟缩了下手指,小声回了句‘恩’,随后便任由琴音为她换下衣服,梳洗打扮。 如今她被传召去过殿下兰庭院的事已是东宫皆知,殿下的兰庭院看管得严,寻常宫女太监便是凑近都不能的,他们万万没想到虞时娇这个表面上不受宠的侍妾竟然进了太子庭院。 于是乌泱泱的人便又过来讨好她,紧着金贵东西送过来。 可再好的东西她也没心思见了。 晚膳虞时娇只吃了几口,就连最喜欢吃的水晶糕也只尝了一口。 她吃得那样少,花朝和琴音忍不住劝她再用些,可她却一口也吃不下了。 喝下准备好的补药,她苦得麻木。 乌云总说她和幼时不一样了,可她知道,她还是和以前那般讨厌喝苦药,只是再也没人能纵得她调皮要哄才能喝下苦药了。 宫女们悉数退下,虞时娇坐在床榻上,久久后才听到一阵脚步声。 是靴底踩在雪地上的吱呀声,这声音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可虞时娇总能认出是殿下。 殿下的步履声不急不缓,往日听到她便会觉得安心,可现下却觉得恐惧。 她焦躁不安地掐紧手心,可缓步而来的踢踏声终是到了眼前。 “过来。” 虞时娇僵硬地站起身,没有抬头去看殿下。 “娇娇,乖一些。” 这声音是平日里的淡漠,可虞时娇却知道,他生气了。 那日他也是这般轻描淡写地捏紧她的喉咙,又以平淡的口气叫应元把血肉模糊的那人拖出去打死。 她怕得发抖,却又不敢忤逆,只能噙着泪上前帮沈渊渟解开系带。 从前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做过,可她此刻却尤为难堪。 沈渊渟捏住她的下巴,垂下头认真打量她。 冰肌玉肤、楚楚动人,虞时娇的眼睛是讨喜的杏眸,可偏生眼尾处还有些上翘,像是讨巧的猫在勾你。她眸光潋滟,眸子里水珠落下来,一下滴在眼角,也打湿了一点眼睫。 她似乎是极为害怕他生气,瑟缩着不敢让泪珠往下滚。 他倒觉得她这样有趣,他像是逗弄一件称心的玩物,俯下身子去吻她。 他眼里分明不带半点情意,却能这样和她耳鬓厮磨。 冰冷的唇贴上温热的触感,虞时娇被搂在怀里,想要后退却被抓得更紧,他扣着她的腰同她接吻。 她被抵在榻上,对方的手指带着滚烫的热度,挑开她的系带,她怕得想要推拒,可却被吻得更深。 沈渊渟掐住她的后颈,她只能仰头承受这个吻。 像是要溺水一般,只能被迫承受,她呜咽着咬唇哭泣,却被沈渊渟钳住下颌,殿下喜欢听她的哭声。 她挣扎着,如同困在笼中的鸟雀,无论如何也飞不出去。 长夜变成了折磨,沈渊渟要她重复那日在书房所见之事,她被迫想起痛苦的回忆,鲜血淋漓的人,满地浓稠的血,鼻腔里血腥味,还有无法忘记的窒息感。 她哭着求饶,“殿下……求求你……我错了……娇娇错了……” “殿下……不要、不要让我想了……” 沈渊渟又吻她,勾着她的舌头又安抚她,又温柔地亲吻她的唇, “娇娇早点听话便不会被孤罚了。” 沈渊渟阴沉着脸,眸子半眯,抚摸着她通红的眼尾叮嘱,他绝不允许笼中雀逃掉。 虞时娇病了,孟九安来看病时她已烧得神志不清,最后只能把药强灌下去。 待人不烧,孟九安把脉时便觉察出有些不对。 他当下也不管失不失礼,直接上前掀开帘帐,撩开虞时娇手腕上的衣物一看,一片密密麻麻的暧昧痕迹。 他屏住心神,不管琴音的惊呼,仔细观察了一番,脸色立刻沉下来。 “你们给她用了可诱发风疹的东西?” 琴音别开眼没出声,她是殿下的帮凶 ,明明小姐已经这般可怜了,可只因为殿下喜欢这香,小姐便要用。 她不用说,孟九安也知道。 “你我同我医者,我想你不会不明白,这病能要了人命,明知道她对玉兰花香过敏还要继续用,你分明是要害死她!” 孟九安阴沉着脸,周身气场冷得吓人。 “孟御医,这东宫是殿下的东宫,你我都救不了小姐。” 她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眶都红了,她并不想害人,可她也不能不做。 孟九安沉默了片刻,方道:“她知道吗?” 见琴音摇头,孟九安便不发一言提起了药箱准备去太医院开药,是药三分毒,虞时娇喝这药喝了那么久,自然对身体不好,现下他能做的也只是让她好受些,若她醒来后愿意离开,他定会帮她。
第28章 恭喜 盛帝三十年冬,西戎来降,帝大喜,迎西戎公主为妃,赐名荣妃。 接到这旨意时,乌云方才从东宫回来,她不舍得娇娇,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了,可没想到盛帝竟然会要她入宫。 盛帝年纪已要到天命之年了,可乌云双十韶华却要嫁给一个和自己父汗一样大的人。 乌云脸都白了,刚想抗旨便被哥哥阿日斯勒拦住,最后只能仓皇跪地接旨。 阿日斯勒等王来宣读完圣旨后,特地塞了些银钱,把人恭恭敬敬地送走后才沉下脸。 “兄长,我不想嫁给盛帝……” 乌云眼里噙着泪,她不想留在这里,她想回西戎,她的马儿那日缇还在西戎等她,她还想回那片草原,她不想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大夏。 阿日斯勒像幼时一般揉揉她的头,注视着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承诺道: “你放心,不出五年,父兄必定接你回来。” 他做了个手势,这是在向庇佑他们西戎兽神发誓。 西戎是游牧民族,他们信奉兽神,从不食言。 乌云眼里的泪落下来,她是西戎的女儿,也是兽神的女儿,自然不能如此胆小怕事,既然兄长答应她五年,她就会等他来接她。 哄好了乌云,阿日斯勒唤来自己的心腹,眸底俱是阴霾: “去查查,最近大夏出了什么事,”他顿了下,“尤其是太子那边。” “是。” 接近年底,街道都异常热闹,各类小摊贩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食物也发出诱人的气息。 听着耳旁的叫卖声,虞时娇坐在马车里,手心里拿着一张纸条,她不知是谁把纸条递进了东宫内院,可纸上写的事关娘亲,她不能不去。 约见的地方是江北城里最有名的望京楼,她戴上围帽,踏上二楼。 踏雪阁前早有人在等候,那人面容冷酷,身上自有一股杀伐气,这人是见过血的,琴音暗暗心惊。 她刚想跟着小姐继续上前,却见持剑那人把剑鞘立于面前,冰冷道: “主子只请了虞小姐一人。” 虞时娇握了握手心里的纸条,朝琴音道: “你守在这里,我自己进去。” “小姐!”琴音心急如焚,这人都未曾见过,她怎么可能放心小姐一个人去。 但奈何虞时娇去意已决,她推开门,目之所及是一面木质雕镂彩漆屏风,房间内还放着假山,曲水流觞,叮当作响。 她跨过屏风,见到了端坐清红漆金方几面前的俊逸男子。 他眉眼疏朗,鼻梁高挺,有一股凌厉之色,额头上的折痕能看出此人并不是好相与的,可却偏偏眸底柔和,宛若温玉,对方注视着她,似乎在透过她见什么人。 “陆大将军?” 虞时娇自然是认得他的,那日宴上风姿勃发的少年将军不知是多少闺阁小姐的梦里人,就连乌云也曾称赞这位陆将军智勇无双。 西戎人善战,面对敌人也是诚心佩服。 她不知这样一位陆将军找她是为何事?对方又为何会跟他娘亲扯上关系。 陆景湛颌首,示意她先坐下。 然后掏出一件竹节雕纹玉佩,这玉佩的样式无比眼熟,她曾数次在娘亲怀里见过。 娘亲异常珍惜这块玉佩,常在无人时把玩,似乎是在透过玉佩怀念些什么,有时还会偷偷哭泣。 她幼时不懂,怪这玉佩引了娘亲伤心,还曾藏起来,娘亲急得眼泪直掉,她拿出来时娘亲把她抱在怀里,带着她的手去摸玉佩上的每一条纹路。 她说,娇娇你记得,若是有人拿出这块玉佩,你定要相信他。 她把陆景湛的这块玉佩握在手里,像幼时一样勾勒每一条纹路,这块玉佩与娘亲那一块几乎一致。 这玉佩自娘亲故去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 “这是我娘亲的玉佩,陆将军是从何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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