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锦美眸圆瞪。 本来只是想惩罚她一下,亲上去,却舍不得离开。 明明咬了她一口,望着小姑娘柔软樱唇上的牙印,他安抚般地舔了舔,忍不住搂着她深吻起来。 温热的窒息感汹涌而来,小姑娘脑海里一片空白,男人的侵袭迅猛,扯开了她发冠的束缚,女孩泼墨的长发落下了肩头,完全就是一朵令人垂涎的娇花。 口舌间的纠缠不休,闻锦浑身一软,根本没力气推开他。 灯花瑟瑟跳跃着,映照着两人拥吻的身影,他们闭着眼沉溺其中,听着彼此的心跳。 良久,男人才松开了她。 小姑娘彻底安分下来,眼眶连带着双靥尽是红晕,这一番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终于惊出她一缕清醒的意识,辨出了他是谁。 “宋大人......你喝醉了。” 他很清醒。 晟云洲盯着她的脸,除了羞怯,她没有任何抗拒,也没有恼怒,一双清澈的杏眸看他看的分明,此时此刻眼里只装着一个他。 她并非不愿意。 晟云洲再次俯身,薄唇贴了上来,吻开始在她脖颈间游离,“你说了这么多,那我也问你一句。” “我哪不如他?” 他的鼻息温热,拨开她脖上的巾帛,啃了口她那蜜藕般的颈间。 闻锦颤栗了一下,却也能感知到,自己并不恐惧。 她并不讨厌他这么做。 这让她有些愕然。 更让她错愕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话,因为她好像也不觉得,他有不如谁过。 她觉得他很好。 闻锦心口一抽,喉间滚了两滚,仍有些犹疑该如何作答,男人已经失去了耐心,唇齿缠绕而来,不打算听她回话。 夜色流觞,闻锦被动接受了他的索取,神思眩晕中,下意识反搂住他的背,回应了他。 这无疑令男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一层层衣衫褪去,小姑娘的心跳没一拍打在节奏上,眼前一晃一晃的烛影似涟漪般荡过她的双眸,尽数染红了她的娇靥。 隐隐约约感觉到,再任由他放纵下去,她会被他带到另一个不同于现实的云端。 可她没有挣扎。 双眼迷离地望着男人的那双熟悉眉眼。 在阵阵放纵的酒意作祟中,听着自己情不自禁发出的欢愉之声。 她对宋蔺无疑是较任何人都宽容的,可在这样的事上,她不知道该把她的宽容解读成什么。 醉意侵蚀着她的理智,令她想不通,也不想多想,只想由着心意放纵,双手环上他的腰,随他浮沉。 晟云洲感觉到她的主动,双眸愈发幽深起来。 再也克制不住。 -- 当晟云洲将她拢进被窝,闻锦的一切感官都已模糊不堪,沦陷在他怀里,困倦地阖上了双眸。 他已是尽极的温柔,即使是初次,闻锦没有觉得特别难受,甚至有一些欢喜淌于心口,却在入梦后,紧皱眉头。 梦里,回到了那日的上元灯节。 烟火灿烂,宋蔺陪着她乘船游灯。 两人一路嬉笑,抵达码头,前面郁郁葱葱生长着一棵大榕树。 她在上岸的时候不小心趔趄了下,宋蔺将她护在怀里,她刚想致谢,男人双眸幽沉,不由分说地将她抵在大榕树上,亲吻了她。 他们吻的昏天黑地。 小姑娘不堪一握的腰肢桎梏在男人手中,宋蔺咬了她的小耳朵,伏在她耳畔旖旎地问:“你喜欢的不是沈奕吧?” 就在闻锦绯红着双靥,轻启贝齿,想要回答的瞬间,她双眸一瞬,望见水上一个模糊颀长的身影。 她的亡夫,此时此刻就站在水上,站在拥着她的宋蔺背后,双眸暗淡地朝他们望了一眼,整个人开始被水里的漩涡摧残卷去。 他绝望的嗓音散落在黑黝黝的江水上,徘徊,哀叹,“连你也要丢下我了?” 闻锦蓦然睁开了双眼,惊坐而起,捂着发紧抽痛的胸口,猛地掠一眼窗外,天空将将破晓。 一转眸,是宋蔺尚在沉睡的俊美容颜。 两人皆赤着身子,□□。 闻锦回想起昨晚的交缠画面,周身血液一瞬间聚集上冲,还未盘至脑海,又尽数褪的干干净净。 她脸色煞白一片,悄然抓起散落在地的衣衫套上,转身逃出了厢房。 一股脑冲回了家,闻锦来到西南方向的佛堂。 推开门,她双唇发白,面无血色,紧盯向堂上的灵位,望着灵位上雕刻的金漆字体,眸色闪过无尽的怆然之色,径直跪了下去。 -- 待得鸡鸣时分,晟云洲悠悠转醒,怀里已经没了人。 屋内,人去楼空。 小姑娘逃得匆忙,将巾帛落在了床头上。 晟云洲想还给她,却发现闻锦开始对他避而不见。 一连几天找不见人,晟云洲双眸沉沉,坐在工部的侍郎位上当值,盯着眼前的案牍,发起呆来。 开春,百业复兴。 六部九寺都在一片忙碌规划之中,四处是商榷与热议之声。 近几日,更有一件大事引起了整个朝堂的哗然。 去年的江南一带遭遇天灾,洪水与瘟疫肆虐一场,整个金陵百废待兴。 朝廷赈灾的钱粮安保灾民度过了寒冬,春日,急需辅助百姓重拾活计。 最重要的便是恢复耕种。 孝仁太后在朝堂听取百官对此的谋划,小公子于凤阁添茶之时,重提了青苗变法。 闻锦提议在灾后的金陵实施青苗变法,整个中枢无不愕然。 孝仁太后未置可否,朝廷内外,已经如沸腾的水锅般,炸了开来。 晟云洲听闻此事,双眸愈发深沉。 今日黄昏,他终于在皇城驰道一隅,堵住了闻锦。 彼时闻锦正从凤阁出来,准备乘车回家,迎面撞上宋蔺,闻锦面色僵了僵,见他行礼作揖,不走不语,双眸一瞬,将周身之人屏退。 晟云洲旋即将她拉至墙角,朝她眼底的暗沉着意了一眼,问道:“最近在忙什么,怎么都找不到人?” 闻锦垂眸没有与他对视,“最近有点事。” 晟云洲沉默了会,回想最近朝廷里的传言,有意向她进行规劝。 她一个不到双十的小姑娘,官场经验尚浅,怎能不自量力提及变法。 “你......” 闻锦却急急打断他,先开了口:“那晚,是个意外!我们都喝多了!” 望着她一副着急忙慌想要和他撇清关系的面容,晟云洲心脏猝然停了一拍,猛地跌落。 他沉吟了良久,睨向她,“三次。” 闻锦猛地抬起头,“什么?” “那晚,我们做了三次,三次都是意外?” 闻锦哑然后退了一步,晟云洲见她身形不稳,下意识伸手扶她。 她望见他掺扶过来的修长大手,脑海间蓦然回想起那夜,男人是如何用这样一双手,反复温柔地拨弄着她的身子。 直到她松开戒备,由着他驱入占有。 闻锦心头一抽,步子退得更发急促,背抵上墙角,一下红了眼眶。 晟云洲手护了个空,站在原处盯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你还是喜欢沈奕?” 闻锦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气氛逐渐发沉,晟云洲见她默认不语,心脏一跌再跌。 良久,他冷笑了声,“行。”
第49章 无措 话毕,男人转身离去。 一副颀长的身影萧索,差点撞上转弯处的一桩路灯架子。闻锦望得心口猛然抽痛起来,呼吸急促了几分,眼角泛出湿意。 她不由捂住胸口,小姑娘的手明明温热柔软,贴护的胸口内里却传来一阵刺痛,竟如刀子扎了一般。 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想冲上去,与他解释。 闻锦咬着牙,脸色似纸般的苍白,扭过头,没有追上去。 -- 近些时日,晟云洲除了上值,一入夜,喜好上云月楼独自喝闷酒。 一连几天的低迷,惊动了不少花神前来慰问。 对此,晟云洲自嘲道:“一时不慎,中了人家的美人计,缓些时日就好了。” 他何时栽过这样的跟头。 还是一个不过二十的小姑娘。 牡丹上前为他斟酒,见他愁容不展,适时提议:“不然,儿家帮您寻个相似的人儿来?” 晟云洲闻言笑了声,沉吟片刻,把酒一饮而尽,“也不是非她不可。” 牡丹得令退下,过了十日,竟真给他先找了个五六分相像的人儿来解闷。 这夜,他刚入座,牡丹直接让人儿端着酒水进屋,为他斟酒。 晟云洲抬头的霎那,愣了片刻。 他盯着她的眼睛瞧,站在这样俊美的郎君面前,对方不自觉红了脸,凑前两分,似有若无挨上他肩头,酥语落在耳畔,“公子。” 晟云洲的双眸晦暗了下来。 小姑娘从来不喊他“公子”,都叫他“大人”。 闻锦的声音很轻软,娇柔至纯,出声却从来不带勾人意味。除去那两次中药的意外,她就没主动往他身上贴过。 晟云洲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攥住他的。 可便是一个称呼,他也只喜欢她口中的“大人。” “你出去吧。”晟云洲没有接酒,沉着眸子道。 对方目露遗憾,望着男人冷而不容置喙的面色,也不敢再发声多话,端着酒水,退了出去。 牡丹在台前试排新舞,远远望见人没进屋多久,就给退了出来。 她不得不走上前询问了会情况,令人退下后,轻轻叩了两声门,推开,欠身行礼,朝晟云洲探问:“是还不够像吗?” 晟云洲摇了摇头,“挺好的。” 牡丹望着他颓自斟酒的动作,了然他还有后半句没有说。 挺好的,但不是她。 晟云洲一口酒猛灌了下去,与牡丹说起了正事。 关于小公子有意在金陵试点青苗改革的提议,朝廷最近的议论声纷纷然。 原先以为闻锦只是随口提议,渐渐的,真有人站在她那厢支持她,开始在早朝之上,正式提及类似的言论来。 晟云洲想起年前呈现的那股暗流,闻锦一直为自己铺路,她气势汹汹,早有预谋。 朝堂逐渐分出了支持与反对的流派,过不了多久,孝仁太后就要在早朝之上对此事盖棺定论。 晟云洲问:“都安排好了吗?” 牡丹俯首道:“已基本安排妥当,都是我们捏了把柄的大员,一定会荐您的。” “没让他们怀疑出什么吧?” “没有,还是同以前那般,让人以为是皇族选定了您。” 只是以前他们确实为孝仁太后办事,布设的也是孝仁想要的局面,如今,借了一下她的名义。 晟云洲点了点头,牡丹躬身告退,推开门出去的一瞬间,屋外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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