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越想越离谱,除此之外,她就只能想到偷和抢了。 反正无论如何,她不能平白无故地花他的银子,人情和银两都还不清。 到时候,谁知道这家伙让她拿什么还? 更何况,她肯定射不中,花了也白费啊! “我真的不行,你快把银子收回去!” 林知雀迟迟不肯拿起弓箭,急得推了裴言渊一把,额角渗出一层薄汗。 “这么快忘记惩罚了吗?” 裴言渊悠悠开口,轻而易举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掰正她的身子,牵住她的手,将其覆于弓箭上,贴近耳畔道: “不许抗拒,必须顺从。” 这时候,林知雀才蓦然想起来,当初答应他的惩罚之中,铁律便是不能抗拒。 无论他做什么,都要完全服从。 她眸光复杂地回首望着他,贝齿咬着殷红唇瓣,手指为难地蜷起来。 之前他都借着这个“惩罚”,占了她不少便宜,未曾想会在这种时候利用。 很显然会输,难道他怕她不舍得银子,因此错失争取喜爱之物的机会吗? ......这家伙什么时候,会如此为她着想?该不会另有谋算吧? 林知雀思绪万千,还想劝他放弃,但裴言渊坚持如此,还一再催促,她只能眼一闭心一横,深吸一口气拿起弓箭。 罢了,事情不是她想做的,钱不是她的,到时候赔光了总不能赖她身上。 靶子设置了机关,忽快忽慢,忽远忽近,纵使是箭术娴熟之人也很难射中,更别提她这种连弓都拉不满的。 果不其然,林知雀连射了两箭,全都偏离甚远,连靶子的边缘都没有擦过。 “就你这箭术,还来玩这个?” 她身边有位姑娘也在拉弓射箭,衣衫首饰低调奢华,身前摆了十几支箭,想来是花了大价钱。 林知雀定睛一看,竟是有些眼熟,似乎是容家大小姐,容景枝。 那回春日宴,她们远远打了个照面,算不上熟识,却记得彼此的面容。 容家高门大户,宰辅之才辈出,向来以诗书谋略闻名。 唯独这位大小姐,张扬恣意,剑走偏锋,喜欢研究刀枪剑戟,得空就要去街上耍玩。 林知雀心下一惊,生怕被容景枝认出来,不敢出声说话,只能默默朝着裴言渊摇头,示意他快些结束这场浪费银子的闹剧。 “还有一支箭,怎知她不行?” 裴言渊忽视她制止的目光,颀长身姿在阳光下挺拔夺目,阴翳将容景枝笼罩在内,俯视着她面前多次不中的箭矢,轻蔑之意不言而喻。 “你......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 容景枝的侍女看不下去,气恼地上前质问。 “不知道,我只知你家小姐,心愿要落空了。” 裴言渊云淡风轻地瞥了她们一眼,转身弯下腰,下颌搁在林知雀的肩头,薄唇靠在她的耳畔,气息温热道: “想要吗?” 酥麻痒意袭来,林知雀一阵瑟缩,莹润眸光看向活泼讨喜的鹦鹉,下意识点头。 “只要你想,我可以射。” 裴言渊的声音压得极低,比平时暗哑许多,侧首时薄唇微张,有意无意擦过她的耳廓,蜻蜓点水般抿了一下,起伏的呼吸带着笑意。 这话落在容景枝耳朵里,她本不在意,沉思后猝然回首,大为震撼。 ......是她心灵太脏了吗? “你是何人?污言秽语岂能入耳?” 侍女捂住容景枝的耳朵,看着紧贴在一起的二人“啧”了一声。 只有林知雀懵懂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受了惊吓般的主仆,纯澈地扑扇着双眸,小声问道: “怎么了吗?” “没什么,我帮莺莺射。” 裴言渊扫了她们一眼,全然没有理会,甚至与她贴得更近了,唇角在看不见的地方勾起。 他抽出最后一支箭矢,掌心覆于她的手背,坚实心口与她的后背紧紧相贴,传递着稳健的心跳,弓步压下身躯,张开双臂把弓拉满。 兴许是他靠得太近,林知雀不经意回头,脸颊蓦然与他相撞。 二人侧脸隔着轻薄面纱,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棱角与温度,清浅吐息之中弥散竹香,唇线仅有咫尺之遥。 只要再靠近一寸,她都无处可逃。 她的呼吸错乱了一瞬,不可抑制地短促起来,却不想让他发现,挣扎道: “不要了......” “莺莺总是忘记惩罚呢。” 裴言渊眸色一沉,眼底却依然含着笑,似是压迫又似是诱导,一字一句道: “看来,是罚得太轻了。”
第26章 26 、惩罚(下) 闻言, 林知雀不得不停下动作,短促呼吸愈发局促,逐渐变成低微轻喘。 她的脸颊开始发烫, 热意一点点浸透薄纱,很快传递到裴言渊的脸庞上。 他似是感受到了, 眉眼间笑意更甚,趁她不备调整姿势,侧脸看似无意的迎上去,与她脸颊软肉紧紧相贴。 坚硬棱角压迫着乖软的一团,如同熟透了的红柿子,挤出最甜美的一角, 瞧着鲜美多汁,惹人想一口咬下去。 林知雀屏息凝神,脸颊愈发不可控制地滚烫, 灼热之气蒸得她脑袋晕乎, 掌心汗水打湿弓弦, 心脏不知不觉跳得迅疾起来,猛地撞击胸腔。 她说不上此刻的感觉, 眼前有些发花,想推开他却浑身绵软, 拿他坚硬的身躯毫无办法。 只觉得,在他铺天盖地的气息之下几乎窒息,整个人沉溺其中,清醒地往下陷落。 这一切, 似乎不该发生在她与他之间。 林知雀浑身一哆嗦, 咬紧牙根拼命让自己冷静,集中精力把这家伙挪开, 却无济于事。 “你还想嫁给心上人,是吗?” 裴言渊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十指与她紧紧相扣,眸光如万丈深渊,一步步诱她深入。 他的唇舌灵活游移,抵在她的耳垂,不容抗拒道: “我只教一遍,学好了。” 说罢,他牵着她的手,引着她拉满弓箭,身子下沉,俊容微斜,阖上右眼瞄准靶心,指腹在她的手指上流连摩挲。 靶子移动得越来越快,让人眼花缭乱,他却始终淡定自若,一边换着方向,一边在耳鬓厮磨道: “你想靠近他,就不能拒绝他的靠近。”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去,飞速射向移动的靶子。 裴言渊保持着射出的姿势,身躯又向前倾倒几分,近乎将她压在身下,侵略般拢于怀中,迫使二人体香融为一体,萦绕飘散。 他垂眸轻嗅,薄唇在她滑腻的颈间划过,感受到娇人儿敏感的颤抖,声音暗哑缥缈: “你要去接受他,习惯他,把他当做你的一部分......” “终有一天,他的那部分,也只能是你。” 迅猛的力道留有余震,弓弦颤动不已,险些刮伤她柔嫩的手指,林知雀恍然倒吸凉气,杏眸如同弥散水雾般朦胧。 裴言渊早有预料,把她的手指包裹得严严实实,没让她伤到一丝一毫。 锐利的弓弦擦过他的肌理,留下一道轻浅血痕,艳丽夺目的血珠缓缓渗出,缀于白皙修长的手骨与青筋上,格外让人心颤。 林知雀脑海中一片空白,气息凝滞良久,脸蛋都憋得鲜红欲滴。 她的目光停留在二人紧密交合的每一处,一时间缩紧了身子,任由他裹在怀里,忘记了如何挣扎。 耳畔传来阵阵惊呼,箭矢擦过前排的靶子,准确地射中最远的靶心。 不偏不倚,一毫不差,力道大得将整个靶子狠狠击穿。 “你中了?!” 容景枝不可置信地丢下弓箭,满脸皆是诧异,走到裴言渊面前上下打量。 却并未见他有意外和高兴,目光永远凝望怀中女子,唇角餍足地勾起。 摊主起身喝彩,愿赌服输地奉上鸟笼: “公子好箭术!今日老朽只能忍痛割爱喽!” 白羽鹦鹉叽叽喳喳地叫嚷,像是骂旧主把它拱手送人,又像是恭迎新主的到来。 ...... 一切变得嘈杂万分,映在林知雀的瞳仁里,好似一道道幻影,与方才的一幕幕不断重合,耳畔回响着裴言渊如梦似幻的“教导”。 要接受和习惯他......心上人的靠近吗? 乍一听这话,似乎没什么问题,是再寻常不过的道理。 只不过他好为人师,亲自示范,想让她学得更好,才有了方才的一出。 可不知为何,刚才一刹那,她突然有种强烈的异样,总觉得他别有深意。 大抵太过紧张和认真,她不觉有些恍惚,那位“心上人”的面容模糊起来。 分明他们兄弟二人完全不像,她每次想起“心上人”,理应想起侯爷。 毕竟他们指腹为婚,她费尽心机,也只是为了能履行婚约。 兴许是一时迷糊,竟会把他们搞混,提起“心上人”时,不禁浮现裴言渊以身试教的面容。 林知雀如梦初醒地环视四周,抚着心口剧烈喘息,与裴言渊四目相对时,下意识四处躲闪,心虚地埋下脑袋。 他笑着瞥过身后若有所思的小身影,唇角弧度愈发舒畅,拎着鸟笼肆意逗弄。 容景枝丢开箭矢,围着鸟笼打转,逗鸟之余冷眼瞧着二人,思及刚见面时,他故意隐藏实力,不帮那姑娘射箭,感慨道: “她是你什么人?值得如此费心?” “姑娘觉得是什么,那就是什么。” 裴言渊淡淡应声,眉峰好整以暇地挑起,回答后没有多说,一转身单手揽过身侧之人的肩膀,潇洒俊逸离开。 * 往前走了好一段路,林知雀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仍是逃避着不愿靠近裴言渊,暗中扯着他的衣袖,嘀咕道: “你方才不该......不该......”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懊恼地扶额,怪自己嘴笨脑子也不灵光。 刚才乱糟糟的,裴言渊不该花那么多银子,不该招惹容家大小姐,更不该瞒她箭术,还教导得那么逼真。 逼真到,她险些要当真了。 “她是谁?你在怕她。” 裴言渊并未理会她所说的“不该”,垂眸俯视她耳根都红透的面容,直截了当地问道。 “她认得我。” 林知雀心虚地回答,生怕他猜出她的身份,终究没说出容家的身份,只说在春日宴上见过,且是世家大族的女子,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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