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从来都不缺真理。缺的是被蒙蔽双眼不愿相信真理的人。遂喃喃道:“那他最后为什么说长兄就是他?” 还说他骗了她,丁家没没落前,她和苏会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关系自然也谈不上热络,苏会根本没理由骗他。 这念头刚从丁若溪的脑中生出,后背霎时传来一阵剧痛,丁若溪不由哀嚎:“痛痛痛痛痛——” 竟是苏会帮她穿外裳时,手无意压到了伤口。 苏会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他忙抬手,“还疼吗?” 丁若溪轻轻摇头,她偏过头刚要开口再问。 苏会起身去到旁边的桌案前,再转身回来时手里拿了几颗蜜饯,塞进她嘴里:“含一会儿嘴里就没苦味了。”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丁若溪这会心情好了许多,见状哭笑不得,继而心头一软张嘴吃了后,伸手抱着苏会的腰,将头埋在他腰间。 苏会紧张的问:“怎么了?伤口又开始疼了?” 丁若溪摇了摇头,闷声道:“没有,我就是想让长兄抱抱。”说着话圈在他腰间的手又收紧了一些,声音忽低下去:“长兄能不能在这陪我一会儿,我害怕,不敢睡。” 苏会对她表示出的前所未有的粘人眸色一深,矮下~身子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将她上半身抱在怀里,轻拍她肩头“好,我不走,就在这陪你,安心睡吧。” 丁若溪得了许诺心头甜蜜,抬头翘~起唇角冲他笑了笑后,缓缓闭上了眼。 没一会儿,轻缓的呼吸声传出,苏会确定丁若溪睡熟了,才轻轻的放开她起身,圈在他腰间的小手忽然一紧,丁若溪熟睡的脸上显出不安的神色,喃喃道:“长兄,别离开我。” 苏会脸上显出温柔的神色,轻声哄道:“好,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永不分开。” 丁若溪脸上惊惧不安之色渐消,头一歪,重新陷入香甜的梦乡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秦用刻意压低的嗓音:“郎君,属下有要事禀告。” 屋中半晌没有动静,秦用等的着急,刚要再说,便听苏会如是说:“进来说话。” 秦用还从未见自家郎君如今日般耽搁公务,先是一惊,继而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入内,绕过屏风,便见苏会正坐在紧闭的床帷外的床沿上,常年练武的大掌此刻正被一只玉色小手无意识的握着,忙垂下眼压低嗓音道: “二郎君处属下已经处理好了,以后若没郎君的同意,无人能接近他的院子。” 苏会脸色稍霁,冷声道:“不能让他死了。” 秦用诧异了下,转念一想,若苏慕凉就此死掉,以陈家对丁若溪的在意程度,恐怕会立马将人接走,他家郎君就是想留人都留不住,遂忙道:“是。” 苏会想到那日丁芷和那个劳什子崔姣设下的连环计,意欲将丁若溪带离他的身边,眸底闪过一丝杀意,“陈家这几日可有动静?” 提起这个,秦用忙敛住脸上神色,肃容道:“丁芷回去后大病了一场,听探子说恐怕是熬不到年底,陈世筠那日从王府离去后便一直在收拾行囊,更在背地里偷偷买了好几个婆子和丫鬟入府,隐有回边陲重镇的打算,今日更是派人来府上问三娘子的伤势,恐怕是想——” 秦用说到此处偷偷抬头瞄了眼苏会的脸色。 苏会脸色果不其然黑如锅底,忙硬着头皮吞吞吐吐道:“恐怕是想将三娘子带走。” 苏会讥讽一声:“就凭他也配?” 秦用听后心头五味杂陈,当年陈世筠就百般对丁若溪示好,丁陈两家又有意联姻,那段时日~他家郎君连丁若溪的面都见不到,吃飞醋吃到撑。 他的日子也跟着不好过,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这陈世筠依旧对丁若溪不死心,又来搞幺蛾子,想从他家郎君手里把丁若溪抢走,这不是要了他家郎君的命吗?! 遂小心翼翼的出主意:“可要属下把他支开?” 苏会点头,叮嘱道:“务必不能让三娘察觉。” “是。”秦用领命忙退出了屋子。 屋中寂静,唯有沙漏声不绝于耳。 苏会撩~开床帷,侧身躺在丁若溪身侧,他抬头细致的描绘她的脸部轮廓,眸底透着决绝和势在必得,喃喃低语道:“昭昭,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将你拱手让人。” * 次日一早,陈家果然又派下人过来看望丁若溪,自然是还没见到人就被秦用打发走了。 丁若溪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因伤处在后背,就连休息也不能如平常那般悠闲的倚靠大迎枕,抑或是斜躺在小榻上看窗外风景。 巧儿怕她伤口再裂开,勒令她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 丁若溪自是不肯,两人正争执着,下人禀告陈世筠来府里了。 丁若溪大喜忙让人进来。 陈世筠今日穿着一袭暗黑色劲装,就连头上也用黑色布巾包着,似是有要事要出门,见到她眸色一喜,忙快步过来笑问:“伤势可好些了?” 丁若溪点头,蹙着眉抱怨道:“就是不能动,害的我整日躺在床~上不能出门。” 陈世筠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语重心长道:“你身子弱,这次又伤在后背,多养些时日对你身子只有好处。”说罢皱起眉头似是不知如何开口。 丁若溪忙道:“有什么话表哥直说。” 陈世筠今日亲自前来便不打算瞒她:“我阿娘的病瞒不住了,此事不知怎么传到圣上耳中,圣上便派李太医过府替阿娘诊病,李太医和我相熟,就私下告诉我,我阿娘的病可能会被医好,但缺少了一味药材雪莲。” 丁若溪不懂医术,但也听说过雪莲的来历,不确定道:“是生长在山巅的雪莲吗?” “正是。”陈世筠面色凝重起来:“此药材因长在山巅非常难采,所以价格昂贵非常稀有,就连宫中也只有一两株,还是在太后手里,我不便去讨要,后来听闻锦州的安乐侯手里有一只,就想去试试。” 安乐侯和陈家向来不对付,怎肯把雪莲轻易给陈世筠? 但若能治好姑母的病,丁若溪是一百个愿意的,她忙道:“表哥今日就要动身吗?” “是。”陈世筠难堪的看向丁若溪:“现在陈家一团糟,不利于你养伤,只得先委屈表妹再在王府待一阵子了。” “无妨的。”丁若溪还以为是什么事令表哥难以启齿,听后忙补道;“王爷和长兄对我极好,允许我在王府继续住下去,表哥莫要担心我会受委屈。” 陈世筠知镇南王的为人,如若不然当初也不会和自己的阿娘在镇南王跟前连手设计苏慕凉了,至于苏会........ 陈世筠忽然想到当日苏慕凉骂丁若溪和苏会的话,常言道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若表妹和苏会当真没什么,苏慕凉怎会单单骂他两人?不由握紧拳头,问道:“苏会,苏会对你好吗?” 丁若溪心头一跳,忙轻咳了声,支支吾吾道:“很好。长兄胸襟宽广,和苏慕凉不一样。” 陈世筠听后心里一沉,他是男人,最明白男人的心思,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弟媳好的,张嘴就要再问,丁若溪已推搡他:“姑母的事要紧,表哥赶紧去办,我还等着表哥回来来府里接我呢。” 陈世筠被她最后一句话吸引,心头霎时沁出一丝甜蜜,忙笑着点头:“好。” 临走前不放心的又叮嘱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书信联系。” 丁若溪心头感动,忙拍着胸口保证道:“好,我一定给你回信。” 陈世筠这才满意的走了。 待他走后,丁若溪没事干问巧儿苏会的去向,什么时候回来。 巧儿如实答话:“大郎君一早就去巡视军营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丁若溪面露失落之色。 巧儿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一拍脑袋道:“对了,大郎君走前怕三娘待在屋里闷,让秦侍卫找了几套话本子送过来,奴婢这就去给三娘拿过来。” 丁若溪在丁家时就喜欢看话本子,闻言自是乐的合不拢嘴,忙令巧儿去了。 不多会儿,巧儿将一摞话本子隔在床头的小几上。 丁若溪忙抽~出一本翻开,看到上面标题《论风流公子如何勾引弟媳》,登时瞪大眼。 巧儿不明所以的凑过去:“这上面写的什么?” 丁若溪脸倏然红透了,“啪”的一声合上话本子,含糊道:“没什么,我再看看别的。” 然,刚掀开另一本,上面醒目的书名和刚才那一本如出一辙:《俏寡妇和大夫大哥不得不说的三两事》 丁若溪:“..........”
第63章 午后, 苏会巡视完军营回府后,径直去了丁若溪所住的院子。 一进门,便见丁若溪正趴在床~上被巧儿换药, 她额上沁出一层细汗,牙关紧~咬, 双手紧攥着身下被褥, 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 巧儿拿着伤药,手足无措的安抚她:“三娘别动,再忍忍就好了。” 苏会走上前,拿过巧儿手中的药膏:“我来。” 巧儿如释重负忙将药给了他, 退出门外。 丁若溪惊喜的抬头, 刚叫一声:“长兄。” 下一瞬就疼的浑身发颤, 说不出一个字来。 苏会看着她后背上狰狞的伤口,只恨不得替她受过, 手下动作却越发轻揉:“这药膏药性猛烈, 有去腐生肌之用, 我令太医又加进去几味美肤的药, 虽然抹上去疼,可却不会令你后背落下疤痕。” 丁若溪疼的浑身发颤,眼眶里泪珠直冒,委屈的小声抱怨:“可,可这也, 太疼了些。” 苏会好笑的将另一只空着的手递到她唇边:“给你咬。” 她都疼成这样了,他还有功夫笑! 丁若溪觉得憋屈又不痛快,张嘴咬上他虎口, 男人许是常年练武的关系,哪怕是掌心都覆了一层厚厚的茧子, 虎口处更是老茧纵横,她那点力道咬上去就跟在虎口挠痒痒差不多。 不出意料,男人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两人好几日都没同房,男人身上的变化意味着什么,丁若溪自然明白,她脸倏然一红,忙松开嘴不悦的哼了声:“好硬,硌的牙疼,不咬了。” 苏会笑睇着她,“那换个地方咬。” 不待丁若溪反应,便俯身吻住她的唇。 丁若溪大脑倏然变得一片空白,忘了拒绝。 他灵巧的舌尖抵开牙关,滑入嘴里与她的唇~舌交缠在一起,酥~麻的异样感觉在心底迅速散开,丁若溪抑制不住的身子微微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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