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令男人更加情动,他捧着她的脸辗转亲吻,似要将她口里的空气吸取干净。 直到丁若溪感到呼吸不过来快要晕厥时,男人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于此同时,手下不停将她的伤口也包扎好了。 丁若溪浑身发烫,羞燥的忙朝床榻内挪了挪,避开他的碰触,以免再擦枪走火。 苏会见状眸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不红心不跳的瞥了眼小几上的书,挑眉:“我让秦用送过来的话本子好看吗?” 丁若溪:“.........”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摞话本子她早已翻了个遍,里面的内容香~艳火爆,令人大跌眼镜,而且不是俏寡妇和人私奔,就是小叔子,大伯勾引弟媳侄女嫂子的,没一本正经的,这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结局的时候,男女角儿还都圆满的在一起了。 除了结局外,简直是她和苏会的翻版。 而苏会绝不可能给她送这种书的,应当是秦用搜罗来的,至于内容恐怕这两人都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以至于她放下书后的几个时辰,人都是恍惚的。 苏会见她没答话,伸手去拿最上面的一本书。 丁若溪心头一惊,哪敢让他拿,抢先一步将书倒扣在上面,支支吾吾道:“还,还行,还行。” 苏会越发不信,皱眉道:“我看看里面到底写的什么?” 丁若溪忙岔开话题:“相较于话本子上的内容,我更喜欢长兄给我说外面的事情。” “哦?”苏会意味深长的睇她一眼,一缕笑意在眸底一闪而逝,快到令人看不到,丁若溪只顾着怎么不让他看话本子,自然没留意到,只听苏会低声道:“那你想听什么?” “俏寡妇——” 丁若溪张嘴说了一句,待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耳根又是一红,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随便什么都可以,只要,只要不是俏寡妇。” 苏会抬眼沉吟片刻,缓声道:“一个小娘子和一名郎君经媒婆作保相亲,两人领着下人在花园里谈了一会儿话,小娘子便起身告辞,小郎君对小娘子很中意,见小娘子要走,心里着急忙追问缘由。” 丁若溪不由问道:“小娘子嫌弃郎君样貌不好吗?” 苏会卖了个关子:“非也,这小郎君非但生得不丑,还仪表堂堂。” 丁若溪左右想不通,忙追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苏会继续往下讲:“小娘子说,你虽然样貌堂堂,可是腹中空空,小郎君立马不悦了,说谁说我腹中空空,来之前我还吃了顿午膳,喝了三杯酒呢。” 丁若溪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唇笑起来。 苏会也跟着笑起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菱花窗撒了一地,他便坐在床沿金灿处,幽黑的眸子被暖阳照耀成琥珀色,脸上的细小绒毛清晰可见,再非以往一身冷意生人勿近的模样,仿佛他一直是这样的温暖,令人只看一眼便想亲近。 丁若溪心头悸动,不由抱着他的腰,由衷道:“长兄笑的时候真好看,平时的时候你应该多笑笑。” 苏会伸手抚摸她细弱的发丝,感受掌下她的温顺:“这笑话就如人生,人生如戏,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佛法中更说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昭昭,该过去的已经过去,人得需往前看,怜取眼前人。” 丁若溪听出他用笑话引申她和苏慕凉失败的婚姻,提醒她勿要再伤怀,心头感动,将头贴着他胸口,轻声道:“我会的。” 不管怎样,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苏会唇角一勾露出个欣慰的笑—— 他已提醒的这么明显了,假以时日,以她的聪敏定能明白他的心意。 *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丁若溪的伤势也好了大半,已然能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这日,她在房间里待的闷,央求巧儿好久,巧儿才带着她去院外的花园逛逛,然,两人刚在廊下坐下,便听得一阵哭声从不远处的林荫处传来。 主仆两人忙转头看去。 竟是多日未见的苏若妤,正坐在廊下捂着脸痛哭,在她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瓷罐,两名丫鬟急的围着她团团转,“这花蜜需采满一罐,娘子再忍忍吧,如若不然大郎君知晓您偷懒,指不定又要怎么罚你。” 提起苏会,苏若妤如炸毛的猫一般,哽咽着大声嚷嚷:“让他罚去,大不了禁我的足。” “慎言。”丫鬟大惊失色的提醒道。 见周遭没人,耐着性子忙又劝:“娘子莫要因累而因小失大,还有,您不是一直想看王妃吗?若完不成大郎君交待下来的任务,恐怕更见不到王妃了。” 苏若妤顿时止了哭声,她咬牙从廊下站起来,气嘟嘟的一拂衣袖:“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 说罢,一瘸一拐的进了林荫径后的花园子里继续采花蜜去了。 丁若溪伤着这么多天一直没出屋,压根不知府中发生了什么事,蹙眉对巧儿道:“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巧儿忙点头。 不多会儿巧儿去而复返,幸灾乐祸道:“当日苏若妤串通苏慕凉给您下软骨散的事被大郎君知道了,大郎君就罚她采三个月的花蜜,苏若妤从未干过这种体力活,采花蜜的第一天就崴到了脚,这不十多天了还没好,今日又被累到,这才闹起了脾气。” 丁若溪猜测苏会是在为她出气,心头霎时沁出一丝甜蜜,掉头往回走:“这苏若妤毕竟是他的亲妹妹,他这样罚也不为过。” 毕竟苏若妤的性格像极了王妃李氏,若将来嫁人去了夫家还这般任性不懂事,便是害她了。 巧儿却不赞同她的话:“话是这么说,可谁来心疼您啊。” 丁若溪刚要开口,一道狐疑的叫声忽然从两人身后传来:“是三娘子吗?” 丁若溪忙回头,便见一名身穿藏青色袍子的下人正被府门口的下人拦着,见她看他,他面上一喜,忙朝她招手:“我是陈世子身边伺候的下人老六,三娘子,我家世子有信带给您。” 丁若溪认得此人,忙快步走向府门口,令人放他进来:“表哥是回京了吗?” “还未。” 老六一经得脱,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丁若溪:“但世子爷给您写了好几封信,让奴才交给您,您都收到了吗?” 丁若溪被问的一头雾水,“从未。” 转念一想,许是长兄念她伤重把信都收起来了,等她伤好再交给她也不一定,就道:“我回去找找。” 老六脸色变得凝重,“嗯,但世子交代奴才您给他回信后,让奴婢把信带走。” 丁若溪不知陈世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你随我来。” 待回到屋中拆开信,便见信上头一行字写着:“吾妹亲启,见信如唔.......据吾所查探,当年苏慕凉救下吾妹之事,许有人从中作梗,信上不便多言,三日后兄归,再与吾妹详谈。” 区区两行没头没尾的字,令丁若溪越发迷糊。她便提笔写了三日后见面地面和时间,塞进信封交给老六。 “此信奴才必定带到。”老六抱拳告别。 与此同时,秦用神色匆匆的赶了过来拦着老六:“干什么去?” 老六忙将信往怀里塞了塞,“奴才已经见过三娘子了,回去回禀我们世子。” 秦用沉声道:“人已经看过了,你可以走,但信要留下。” “你别欺人太甚。”老六怒目喝道。 眼看两人就要争执起来,丁若溪忙道:“老六你先回去,此事我来处理。”转而看向秦用:“秦侍卫信在我这里,你要不要来看看?” 秦用早得了吩咐禁止陈家的人和丁若溪联系,见拦不住,也不敢在丁若溪面前显露出来,脸上显出歉意的神色来,抱拳对丁若溪道:“大郎君交代下来的,三娘子所用一切物什和每日接触的人,都需属下报备,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望三娘子莫要让属下难做。” 丁若溪一瞬明了,“我这就去找大郎君。” 秦用如释重负忙道:“谢三娘子体恤。” * 苏会平日巡视完军营回来后便会在书房处理公务,这些时日两人又几乎是同吃同住,于是,苏会怕丁若溪无聊,便在办公时也带着丁若溪,故而,把守书房的人见到丁若溪来了,直接放行了。 丁若溪径直走到屋中靠窗边的书桌前坐下等苏会。 然而等了许久,苏会还未回府。 丁若溪等的困乏的厉害,正要起身去小榻上睡一会儿,外面忽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银龙从天边划过,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下个不停。 竟是下起了雷阵雨。 丁若溪最怕打雷天了,吓得浑身一哆嗦,转头看到桌案上放的几摞文书被雨水打湿~了,忙起身去关窗户。然,转身时无意撞倒其中一叠文书,只听“哗啦”一声,几十本文书同时从桌上落下,砸在地上。 若溪忙弯腰去捡,见到文书中混了几封信,信封上写着“丁若溪亲启”几个大字,字迹看上去像是陈世筠的。 丁若溪惊喜忙把信从地上捡起来拆开。 信中果然如她刚才猜想的那般,陈世筠挂心她的伤势,这才写信回来,然,等拆到最后一封信时,上面的内容和前面几封信完全不同。 “吾妹.......兄自那日从镇南王府离去后,总感苏慕凉骂吾妹和长兄苏会的话蹊跷,本以为是苏慕凉一时气急恶毒之言,可经吾兄私下探查,此事蹊跷........ “三年前,苏慕凉于射猎场救下吾妹后,得汝阿耶赏识,入府跟着汝父习得朝堂之事,众人亲见,做不得假,可吾兄近日遇到汝长兄苏会旧友,此旧友与吾兄乃八拜之交,同时也与苏会交好,吾兄便趁其醉酒时有意讹诈。此友无意中透漏,当年救下汝之人并非苏慕凉,而是其兄苏会,更放下狂言,此兄弟其母挑唆,欲令其弟娶汝助力朝堂,弟才貌平平不堪其任,母不得已便令其兄苏会替弟带之........”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闪电从窗边划过,映亮丁若溪不可置信的眉眼,她双手剧烈抖动,那封被读了一半的信没了支撑从半空中飘然落下。
第64章 昏暗的房间内, 三两个下人正掐着苏慕凉下颌灌药,躺在床榻上的苏慕凉双目圆睁,手脚并用的拼命挣扎, 嘴里不停发出“呜呜呜”声,黑褐色药汁糊的满脸, 满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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