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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靠近你。” 宁洛不想去要求任何人，她很想告诉林乔景，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了，非常认真严肃的那种。 但是她有什么立场去阻止他呢。 她的每一次任性的选择都走向了注定的结局，在海边的时候，程一说他没有办法喜欢别人，宁洛飞快地接话，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她曾经批评程一滥情，对谁都一样，一边说动心不是一个瞬间，但是在命运安排的每一个crush的瞬间，他也是真的动过心。 像开玩笑一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只可惜现在他们还是没有学会如何爱人。 所以她不能承担对方的爱，就像林乔景说的，这个人是谁都行，可以拥抱、接吻、上床，最好不要爱她。 程一站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宁洛后退一步，“你千万别爱上我。” 程一无奈了，宁洛又开始了。他想认真的时候，宁洛就会像这样，戴上她的社交面具开始逃避。 “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兴趣不是喜欢。”程一就这样和她保持着一点距离，“当然这可能对你来说也不重要，我的意思是，我想更了解你，也是在你身上让我有了强烈的想要爱人的感觉。” 宁洛也把手浸入海水里，海水让手背上快好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突然想点一根烟，她觉得这样的情景很适合在一根烟的时间之后就落幕。 和程一参加完葬礼，宁洛还是回了北里。 宁文娟之于她，确实不像程一的父亲一样，带来什么实际上的伤害。 宁洛小时候还会怪罪自己为什么不像别人那样无条件地爱自己的妈妈，经历了事情的真相以后反而看开了，可能她也能重新再和宁文娟建立亲密关系，只能慢慢的相处。 过年假期不长，和昔日最好的朋友也只能匆匆见上一面。 田暖暖借了信用卡整了牙以后，人也爱笑了。在过年还没见到宁洛的时候，又去做了双眼皮。 等到宁洛见到的时候，确实觉得她变了不少。在林乔昕旁边也不再暗淡无光，能让人目光在她身上停留。 倒是田暖暖对她有点讶异，宁洛现在既不化妆也不打理头发，以前都是从头精致到脚的。 “不至于吧，有男朋友的人就会这样摆烂吗？” “是新男友。”林乔昕说。 “我是被生活捶打了。”宁洛说着就脱掉宽大的羽绒服，伸手理理在外面被风吹乱的短发。 她现在头发的长度确实是以前从未尝试过的，下缘的碎发还搭不到脖子，也省了很多吹头发的时间。 她面对林乔昕和田暖暖有种复杂的心态，她不想让她们觉得她过得不好，但是更不想让她们觉得她过得太好。 比起读书的时候，宁洛麻木了很多。 朋友间的聊天她也没有那么多表达欲了，换到以前，她可能会对田暖暖说不要容貌焦虑。 但是现在的她又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最怕的是不想改变。生活如一滩死水，就像她现在这样。 “你现在在那边怎么样，还准备换城市生活吗？”林乔昕问宁洛。 “说起来反正都是租房，去哪儿都一样，但是改变都是需要契机的。” “你变太多了，”暖暖眼角带笑，和乔昕对视一眼，“你以前可是我们中最活力的。” “会吗？”宁洛好像也没听过自己被这样评价，只是自己整天ʝ𝒮𝓰围着林乔景转应该是能称得上是活力吧。 “我觉得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念头的事。”说完这句，林乔昕还是有点 打抱不平的意思，“都像你分手一样果断就行了。” 分手这件事倒是真的有点不顾后果。 “我当时确实什么都没想，完全是凭着本能在行动。”宁洛喝了口水，“现在我的本能就是上班下班吃饭回家睡觉。” 姐妹很默契没接着她往下说。 好像也没有对她不想谈论的话题刨根问底，宁洛即使很想表达但是也很难说清楚，工作不满意大家的生活都太远了，很怕自己说得多了会显得矫情。 程一也是一个在她抱怨工作抱怨生活的时候会很快让她平静下来的人。 就像现在，她想到回家觉得很麻烦，但是吃饭的时候在姐妹身上靠一靠，手挽着手一起去买奶茶，就感觉很有力量了。尤其是看到她们情绪稳定生活美好，就觉得平静安心。 时间不早了，林乔昕说陶逸言会来接她。 宁洛对这个名字还是很熟悉的，但是感觉上次见面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开车吗？” “对。”林乔昕想起了什么似的，“要不要送你回去啊？” “我家太远了，不太顺路啊。”宁洛说。 说着她就看到陶逸言本人了，来得还挺快，到她们所在的楼层这么快就遇到了。 “嗨，帅哥。好久不见。” 宁洛只是跟他打个招呼，他有点害羞地笑了一下，几个女生笑作一团，乔昕作势在她身上打了一下，“干嘛啊。” 宁洛说，还不是怕喊名字显得太不熟了。 “应该本来就没有很熟？” 宁洛听到暖暖这么说，非常顺地接话：“是。” 陶逸言手搭着乔昕的肩，好一对养眼的小情侣。 他礼貌回应：“加起来七年的同校，你说一句不熟也太打击我了。” “那不是还叫你帅哥了嘛。”宁洛品不出陶逸言的意思，这话说得很模糊，但是他的表情又无比正直，宁洛只能认定对方就是礼貌。 林乔昕和陶逸言本就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林乔昕在恋爱中更是有一种不同的气质了。很耀眼但也不失温柔大气。 宁洛不禁胡思乱想起来，我谈恋爱的时候不会也是这种样子吧？好难想象哦。 但是现在不就是在谈恋爱吗，她突然想起来她还没跟程一分手呢。 一个人溜达着，宁洛有点后悔不该拒绝乔昕说开车送她回去的。过年期间，打个车还得在寒风中受罪。 但是也没有很想早点回去。 真想给随便哪个人现在打个电话聊聊天就好了。 还没等她七想八想的，被拍了肩，她一回头，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贴上她的脸。 是热奶茶，举着奶茶的人是田暖暖。 宁洛接过奶茶，有点愣住了，“谢谢。” “还是姐妹对你好吧，想着你肯定还没走，就过来陪陪你。” 其实她很想拉着田暖暖陪她的。她和田暖暖的微妙的相处也许从那天晚上就开始了。 宁洛不知道怎么提，她心里乱糟糟的，她也很想告诉她这个闺蜜，要爱自己，不要容貌焦虑，也不要恋爱脑……可是她自己都没有做到爱自己。
第40章 奶茶和玫瑰花 宁洛突然想起了海边的那一天。 北里虽然是南方，但是湿冷的空气也让人不好受。怎么大家都喜欢在寒风中聊天呢。 田暖暖也不着急，宁洛一直没有开启话题，她也就在旁边站着，像只是陪朋友等车。 宁洛吸着奶茶，又看向暖暖的脸，对方被盯得久了，也看回来。 宁洛没办法，“确实蛮好看的。” 暖暖听到开心了。 其实田暖暖也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子，被夸好看就能开心很久。 “你跟你那个192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在女孩的对话中，男性都是没有名字的。他们的代号可以是年龄、身高、星座或者职业。 宁洛向她的朋友们介绍程一的时候只说了是大学时关系不错的学长，剩下的就是说他身高192，有腹肌喜欢踢球。 她可太知道女孩们都关心什么了。 “啊对了，我还去他家了。” “他家？去他家有啥稀奇的，跟我来这一套，装什么纯情呢。” “不是！我是说……” “啊！”暖暖是有点吃惊，“你是说他老家啊？见父母了都？” “见是见了，但好像也不是那么正式……” “见父母就是见了就可以了啊！”暖暖又在不怀好意取笑她，“不过你也早就见了林乔景的父母了……” 宁洛翻了个白眼，“这可不一样。” “这次你可是女朋友了。” “但是跟结婚什么的还是很远的。” “所以你喜欢啥样的，文艺型还是运动型，”暖暖张大了嘴巴，灵机一动，“你喜欢学长啊！” “我只是喜欢帅哥，我谢谢你。” 宁洛知道对方想跟她聊的肯定不止这些，在此刻对方还没有走，拉着她说一些有的没的，让她知道有人在关心她，这就够了。 “这话说的，帅哥可不少见。也不是每一个帅哥都能入得了你的眼。” 比如刚刚那个。宁洛感到一阵尴尬，她就知道暖暖还是很在意。 宁洛总觉得身边一切都在跟自己较劲，本来自己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也是一个想换工作也能重新开始的年龄，但是即使想喝奶茶也因为排队太长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有喝到。 自己要是不行动的话，生活就此停滞了也没有什么盼头。甚至好像生活处处都在跟自己作对。 宁洛以为今天的对话就终止在这里的时候，暖暖把她的手拉起来，“你手又破了。” 宁洛赶紧缩回来。她觉得田暖暖的边界感让她很慌张。 “是不小心。用剪刀的时候没注意就划到了。” “真的？” “真的，这次是真的。” 宁洛心上有什么拂过一般，今天晚上一直处在这样的状态里。 自己对私人空间的森严戒备，如果不是田暖暖这样的人一次一次突破边界，宁洛应该是很难和人建立亲密关系的。 甚至宁洛自己也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无意思地对一些人使用过分亲昵的语气。对越不在意的人使用起来越容易。 “192不够治愈你吗，头发都剪了，是因为谁呢？” 田暖暖的声音很轻，一边说一边摸着宁洛的头发。 宁洛也不知道是因为谁。除了那天见了林乔景，她心中再无澎湃，也快要想不起心被填满是什么感觉。 “因为这个世界吧。” “我吐了啊，你怎么这么矫情的。” “没有你非要跑过来跟我谈心矫情。” “说句你不爱听的。其实一直觉得你就是那种需要一直谈恋爱的人。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很多，就会让人担心。” “像拐着弯骂我。”宁洛想了下，她是挺喜欢谈恋爱的，但是一个人没法生活需要被爱被治愈的话，那是不是说她还不够独立？ 暖暖呵呵地笑，她知道宁洛听懂了。 “但是你这样也有一点优势。正因为你需要被爱所以会有人爱你，你不用去爱人。” 田暖暖从高中的时候就有很多歪理，林乔昕和宁洛都习惯了，她的话不用非要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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