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绵绸灰衫,料子顺垂,露出锁骨窝,温荷想在里面养鱼,他屈着手,指腹摩挲着木浆色纹理并不细腻的纸巾,温荷轻咳一声,他立刻拿起瓶装水一圈一圈拧开盖。 怎么办?眼下这个烟火色加持的关耀好像在诱惑她。 喉咙开始发干发痒了,桌子上的满是红油的洋鸭米线热气腾腾,温荷身体微微□□,米线带出的汤汁泵出来在胸前领口下方留下火红的星星点点。 关耀说:“冤枉,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过连环套?” 温荷微微抬头。 用眼神控诉过去一个月,他一套环一套,接近她,诓她入局,搬进她家……然后吃了她,让她食髓知味,眼下都开始馋他了。 温荷没有说话,提醒自己,冷静。 关耀接着喊冤,“你倒是说说,我可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温荷自然不会说。 老板娘亲自把鸡肾汤端了过来,还送了一份包烧,“我看,恁对象不能吃辣,你第一次带他过来,俺不能让他饿着回去。” “谢谢老板娘。”关耀可找到机会跟老板娘说了句话。 “哎呀,不谢,”老板娘又看向温荷,“最近忙糊涂了,刚想起来前天映雪也带对象来了,不过她比你运气好,吃上猪眼和猪尾巴了。” “一眨眼,俩小妮都有对象了,不服老不行了。” 温荷很喜欢这个质朴热情的老板娘,“哪有,您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老板娘身上总有一种亲切感,温荷很稀罕。 老板娘拿着剪刀剪开包烧的芭蕉叶,打开露出里面的米饭,那边有人招呼,又匆匆地走了。 烤得不再碧绿的芭蕉叶上摆着一团烤糯米饭,撒着烤香的芝麻,关耀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儿放进嘴里糯米饭自身的香气被炭火烤得蒸发出,又混合着芭蕉叶的清香,刚好解辣。 “来喝鸡汤,薄荷叶凉血解毒。” 面对温荷的推荐,关耀这次倒是吃了个干净。 吃完回去,关耀还提议准备了瓶装水让温荷漱口,自己则吃了几颗水果糖。但是回到车上一开空调,满车厢的烧烤孜然味都串出来了。 “这顿饭吃得,收获不小?” 温荷不明白,“什么收获?” “鸡肾汤挺好喝,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理智警告温荷,不能接话,不能接话……可她挽回形象。 “鸡肾具有强壮筋骨、补充铁元素、促进红细胞生长的功效和作用,你说那种俗称‘鸡腰子’,不是这个!” “真的假的?” “真的,我第一次吃的时候特意就问了度娘。” 车子拐了个弯,停了下来。 关耀在解安全带了,“体质不一样。”然后心随心动,探过身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下,“这衣服真不错。” 哪里不错了,下摆很大,防不胜防。 温荷无处躲,偏了下脑袋,往他身上靠了靠。 关耀彻底沉到底,所有感情往一处堆砌,破堤而出,汹涌得几欲将他覆灭 燥热夏夜很容易走水,何况在狭小的空间内,本就心潮澎湃的年轻人。 温荷晕头转向的,后腰被冷气吹了一下,冰着了,她才略微清醒。 她微微喘息着按住他的手:“……不行……” “让我缓一会儿。”埋首在她颈边,顺气。 关耀侧首无意看到不远处粉色灯牌的酒店名称,“要不要去酒店?”他也是情浓下的试探,毕竟那个灯牌太花哨,看着不大正经。 “也行。” 喜出望外原来这么强烈!
第22章 涨见识 车子循着灯牌驶入巷子的一瞬间, 关耀就蹙紧了眉头。 网吧街里的酒店,安全性堪忧。 “红尘客栈。” 温荷念着这个名字,习惯性思考这间客栈位于这条网吧林立的破旧街道的商业价值,目光顺下, 直到看清侧墙上没有亮灯的‘主题’二字, 瞬间明白盈利点了。 关耀看她缩着身体, 小心翼翼的样, 舍不得她为难, “……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去吧。” “看看吧, 我还没见过。” 关耀俯身,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 帮她把安全带解开。 温荷不由往后贴了贴,眼珠子转动,不敢看他。 虽然不是节假日,但主题客栈生意还是很好, 夏天的年轻人血气方刚。 只要愿意加钱,让老匀出一间房间还是很轻易地, 进去后, 温荷埋头在关耀身后。 客栈走廊的灯光都是幽暗暧昧的, 很有上个世纪邵氏电影的氛围, 就连房间号也是电影名,路过的第一间叫‘《唐朝豪放女》’还有《风花雪月》《声色犬马》……都是老电影的名字。 他们的房间到了, 门上没有电影名。 关耀刷卡开门,温荷先他一步进门。 李翰祥的电影大学时温荷也看过几部,在李翰祥的电影中, 从拉风箱、吹笛到瀑布, 最后天上的飞鸟, 枝头的露珠,无一不是在表现风月,无与伦比的想象力让人叹服。 可一进门,她抬眼看去,顿时所有的神经都开始叫嚣,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了,圆圆的一个洞。 关耀反手关门,从身后贴近温荷,他微微弯下腰,在她耳边笑着说:“观感如何?” 说完便打开手机摄像头四处查看。 温荷从震惊中抽出来,观摩起门口的自助贩卖机。 各个品种,各个职业,博古通今,包揽中外,应有尽有。 “喜欢哪个职业?护士,空姐,老师,女皇,还是反串?”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问她明天早餐想吃小笼包还是油条。 “关耀……”温荷有些难为情地喊他。 ‘唰’的一声,窗帘被拉开,面前是一张落地窗。 即便是站在门口,也能看见楼下往来的行人。 温荷顿时‘啊’一声,蜷缩着溜边躲到窗帘后面。 “过来。”关耀回头喊她。 关耀没再多说,三两步过去,一手捏着她后颈,把她从窗帘后面带了起来,拖着她到了窗边。 冰凉的玻璃贴着胳膊激得全身都泛起了小疙瘩。 玻璃窗上照映着两人的姿势,便是连她眼里的紧张与害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玻璃是单向透视的,他看了一眼就知道,但是这个小傻子不知道,吓得一惊一乍的。 但他不想告诉她。 两只小手挡上就挡不住下,怎么也逃不开。 温荷眼皮颤抖着,“别……松手……我脖子疼……” 一吻结束,温荷像布娃娃似的靠在他腿上,双眼都失了神。 关耀用手背在她脸颊上轻拍了下,“可是你喊着要来的?” 温荷这才回神,被堵着的,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 关耀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两口却是看见沙发上跪坐的姑娘在看着他。 “怎么?” 温荷抿了抿唇,“我也好渴……” 刚吃过辣又紧张过度,嗓子都干痒了。 关耀往旁边看了眼后,俯下身,水瓶抵在她唇边,“喝吧。” 温荷张开嘴,被他喂了大半瓶水。 抬头就被关耀身后的一个类似检查的仪器,钩去了好奇心。 温荷利落抖掉脚上吃烧烤前在路边买的十块钱一双的紫色拖鞋,爬了上去,仰躺在上面。 关耀充分满足她的好奇,还尽责纠正她的错误,把她无处安放的两只脚放到分腿器上。 温荷没做过妇科检查,没见过这个仪器,只觉得这个姿势像生孩子,羞耻爆棚。 即使知道是单向玻璃,可看着窗外来往的人,很难能全然无视。 “把窗帘拉上好不好……” 屋里一片明亮,灯光洒在地板上,满心都是被注视的不安。 关耀又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扫了眼无菌包装的一次性鸭嘴钳,这才慢条斯理地在自助贩卖机的屏幕上点了几下,弯腰从下面的框里把东西拿了出来。 一条黑色的拂尘! 温荷瞪大眼睛看他,委婉提醒道:“这是太监用的吧……” “不喜欢?”关耀抚着手里的拂尘,嘴角噙着一抹笑,问她。 温荷:“?!” “这……这不太合适吧?” “哪儿不合适?”关耀耐心很好地问。 “太监……太监没有那个……” “啪!”松软光滑的拂尘落在她脸颊脖颈处,力道不重,但却是让她瞬间红透了脸。 突然起来压迫与陌生感。 温荷脸颊涨红,半张脸被散开的拂尘遮住。 关耀伸手,轻轻拨开落在她唇边的纤维细丝。不承想温荷却张开嘴咬住关耀的手指。 指关节微微有些硌牙。 两人之间气氛缄默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 温荷膝盖往里面侧了下,但是关耀的戏份显然还没走完,丝毫不为所动。 她不管了,自顾自地收腿。还没落地,脚背碰到了什么皱皱巴巴的,紧缩着,触感很柔软的东西。 脚感不错,脚趾动了一下,圆滚滚的,里面好像是个珠子。 手指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温荷在才注意到自己那只脚是如何放肆的,淡淡的红色,从脸颊到大腿,很均匀,她像是一颗熟透的桃子。 关耀脖颈上的青筋瞬间凸现,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温荷收回了脚,一脸委屈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关耀咬着牙看她。 温荷三分歉意七分看好戏的眼神与他对视。 几秒后,关耀唇角轻勾了下,“涨涨世面?” 他折身去了贩卖机,然后回来又把人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玩过旋转木马吗?”他指着旁边的木马说。 温荷看见那马背中间那个洞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口水。 “知道那洞是做什么的吗?”关耀捏着她的腰问了句。 言语又到,却更能激起她的想象力。 温荷舔了舔唇,“不,不知道。” 温荷被放在马背上,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关耀长腿一跨,与她面对面坐着,手掌在自己腿上拍了拍,“要不要坐这里来。” “这个洞蛮深的,你够不着吧。” 关耀却是一挑眉,故意压低声音,有点邪肆地说“是吗?那要不要试试。” 他伸手抓着她的腰,往上一提,她人就已经坐他腿上了。 所有的细微动静都逃不过对方的感官。 很奇怪的氛围,但是莫名地让人兴奋刺激。 “看好了,我教你正确用法”关耀在她耳边说。 他把配套的棍子罩上一个他在自贩机里买的薄膜,然后卡进洞里,打开开关。 “啊!它……它动了……”温荷惊叫一声,意识瞬间收紧。 木马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开始了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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