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真的在骑马似的,动作很大。 温荷的反应很强烈,靠在他怀里细细碎碎地求饶,让马停下。 温荷在他怀里扭得像是蛇一样,他单手差点没抱住她。 圆润的指甲在他结实的后背上划过一道。 关耀视线掠过她,眉眼间满是温热。 最后他拿出一只红蜡烛。 ‘啪’的一声,打火机里喷出火苗,把那白捻子吞灭,烛火亮起。 关耀微微转了下手腕,红亮的蜡泪便倾斜而下,直直地落在他另一只手上。 “哎?”温荷细腰拱起了一枚初月,想起身阻止。 晚了,两滴蜡泪落在他手上团成了一个圆。 “试试痛感。”关耀解释。 那点疼意过后,是麻麻的痒意,带着温热。 “哦。”温荷声音虚了。 这话一出,温荷几乎是福至心灵地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后来温荷的痛感就像被人淋了热油,还在上面爆了辣椒,多重感官接收信号,还是差点被这刺激冲得脑袋冒烟。 温荷脸红红地看他,显然是害羞。 “走了。”关耀直接一伸手搂住了她,声音压得很低,“都他妈是摄像头,还不如车上隐蔽。” 温荷一手遮挡着脸出来。 关耀结了账,带着她上了车。 被她连激带勾了一整晚,一打开门,温荷就开始挨训了。 脚都还沾地,今晚刚买的绵绸就碎了。 他迫不及待喂了自己。 太饿。她全副重量都依托在他的手臂之上,重力导致的自然下坠会令两人更深地了解彼此,关耀迷失,寸步难行。 看过情境建设,讲解了游戏规则,她也会编几句台词了。 只是当她战,栗。她大脑一片空白,口齿发干,灵魂被人硬生生地抽离时会彻底失声,任凭他怎么用台词唤,也唤不出角色人物。 她彻底出戏了。 这场情节饱满的戏剧,那比她看过的任何浓情剧本都要紧凑,丰富,环环相扣。 这场戏的导演也是空前满意。 主演累极而眠,导演事后在一旁点烟,等创作欲望稍稍停下,他才去拧了个湿毛巾简单替她搽洗一下,收拾好自己拥过温荷。 睡梦中她还自觉把手搭在他腰上,安稳地睡着。 看着她,他又想起今晚她的举动,意外之喜:她铠甲下渴爱又不敢主动的小女孩样子。 宁愿在陌生人身上寻找理想妈妈的影子,也不愿去缓和关系。 他正想着事,怀里的温荷突然把自己给吓醒了,她迷瞪着眼抬头,见他看着自己还以为把他又要开始。 温荷疲倦地闭上眼,蹭了蹭他,小声说:“挺长的,我认输。” 关耀失笑,心头蓦地一软,他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温荷,有你真好。” 温荷意识蒙眬,喃喃:“你也好。” 如果不是路障未除,关耀此刻怕是已经解甲隐退了。就学他三哥关克渊,携妻出走,依山傍水,闲情野钓。 - 对于与温顾结盟一事,关耀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的犹豫,从做决定、到真正放手去做,果断明快,不带一丝疑虑。 他是认真的,很认真,倾尽全力,要帮温顾扳倒温实。 有时,温荷都不免疑惑:“你就那么确定,温家最后一定会是温顾的?” 他表现得太自信,完全不怀疑自己押错人。 “不确定啊。”他又不是神机妙算,人生这盘赌局,骰盅未开前,谁都不知道自己押的这一注是输是赢。 “那你还?” “图个爽快而已。” 他不是没有输过,他也有作错决定的时候,成功往往需要很多的因素成就,失败往往交叠许多变数导致,人不是神,无法未卜先知,机关算尽。 但是选温顾,就算输了,起码心甘情愿。选温实,赢了他也不会觉得开心,更别提还要时时提防战友从背后捅他一刀,这种成功,不要也罢。 “……”原来那些弹指江山的高人,有时也任性得很,没她想得那么高深莫测。 他失笑,食指轻弹她额心。 “回神。那个暂时还不用多想,你先把心思放在这里。” 温荷看了看推到她面前的档案夹,以眼神询问。 “一笔政府的公共工程。第一次流标了,近期会再第二次公开招标。里头能捞得油水不多,公司方面没有太积极,但是做得好,可以赚到口碑,这几天你好好研究一下。”她现在需要的,也不是油水,而是名声,让她能被看见。 “你要我去争取这个工程?凭什么?”他自己不都说了,温仁无心栽培她,她一个人事部主管,哪来的立场,去干涉公司业务? “凭营造部。你不是还在协助整编吗?也差不多尘埃落定了吧?在收尾阶段,顺手帮它挣笔小生意进来,难不成还会有人指着你的鼻子怪你捞过界?开标前一天我会把底标告诉你,温小姐,请让我看看,你打点人脉的手腕。” 她懂了。 以温氏的名义去参与竞标,那么她挣来的案子,不让她做,完全没道理,她不吭声别人也会说话。 温仁终究是她的父亲,对栽培她不上心,也不至于把她往泥里压、往死里踩。 然后,只要她做得好,她就不会永远只是人事部主管。 他们不用自己讲,让别人去讲给温仁、讲给股东听,知道还有一个温荷,是最赚钱的。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让她打下根基,为未来铺路。就算最后,温家的争斗结果不尽如人意,她也可以挣脱出来,短期内自保无虞。 “我懂你的意思。”她认真地点头。 一脸严肃,简直像个刚接下任务的小战士,可爱度爆表,让他爱不释手。 就算是个阿斗,他也甘愿了,其他人败在颜值。他很无耻地想。 “真乖,去写作业。” “如果手酸可以来撒娇,帮揉手或写作业都行。” 台式机在书房,她本来想抱着笔记本电脑回卧房,可关耀非让她进书房用桌机,说操作起来比较方便。 “这样不会影响到你吗?” “不会,看不到你才是影响我。”他随口逗她。 他翻身侧躺,脑袋枕着手臂,挪了个角度,守望着光影下那专注投入的美丽剪影,深寂夜里无声相陪。 有几次,她不经意回头,撞进他温存的凝注目光。 “别理我,我只是在放空。” “……”要在以往,他会毫不遮掩,臭不要脸调戏她几句。 那张嘴,轻狂起来无极限,但分寸会拿捏好,不沦为下流。 以前,很讨厌这种登徒子作风,现在没听他时不时逗她几句,反而觉得缺了点什么,太不像他。 后来,她顺利拿到标案。 这是第一个她自行负责的工程,她做了很多功课、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重拾弃置许久的建筑法规、工程管理、营造业的各种眉眉角角,遇到不懂的就问…… 一次,又一次,她每每回头,他总是在。 不必费事找寻,他的身影,会在她看得到的地方,稳稳落入眸心。 温顾也默默用了点资源照应着,不然她一个初入行的菜鸟,多容易跌坑。 这是她跨出去的第一步,她不能跌。 关耀已经为她筹划到这地步,连温顾都在帮她,身边的人替她做了所有能做的,她不允许自己成为那个败笔。 她每天都很忙,但,过得充实。 她只要,一直地往前走就好,走在那个他所指引的道路上,一步步走出属于她的人生。 关耀安静看着、默默陪着她走,在身后稳着她。 她的眼底,开始有了光。 她有方向,不再茫然,像个迷路小女孩,频频回顾。或许更久以后,她不再需要回头,或许也会渐渐遗忘他的存在。 但又何妨,这个自信的温荷,很美,也应该是这样。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纽约街头。就在他绝望准备妥协的时候,是她的出现,短暂维持了他的傲气,最终赢得了那场持久战的胜利。 他还记得,那天下着细如牛毛的雨丝,淋不湿也干不了,衣服的湿气粘在皮肤上,透入阵阵刺骨的寒意。
第23章 成全几日美梦 异地求学的留学生, 日子其实挺苦的,尤其当时跟老头子闹得僵,又不想接受来自关家的金援。为了生活,几乎被满满的打工塞满。 他骑车撞倒了路边画家的摊子, 那个画师步履蹒跚, 他过意不去, 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赔给他。 事后才想来自己还欠了三个月的房租, 房东太太昨晚才警告过他, 再不缴租就把他赶出去, 那学年旷课打工被发现,奖学金拿得不多, 还不够一年的学费,眼下的生活费更成问题。他当时也别无它法,想着实在不行就低头跟老头子服个软。 等他回神留意到她时,她已经撑着伞, 站在他身后好一会。 那时她大约十六七岁脂粉未施、清丽甜美、绑着高马尾,难得遇到故乡人, 他忍不住攀谈几句, 解思乡之情。 她说, 她跟姐姐出来旅行, 来庆祝即将到来的成年礼。请他帮她拍了张全身照,要把身后的地标拍上, 她说她手机没电了,用他的二手华为拍的,离开前, 她突然塞给他一卷美金, 一溜烟跑进了停在马路对面的出租车。 他骑车去追, 已经追不上了。 隐入车流更是没了踪迹,他手里还拿着她的伞,手机里还留了一张照片。 刚刚,她还替他撑了伞。 那张清丽脱俗的秀致脸容,映在心上,在他人生最黑暗的谷底,曾经短暂地为他撑起伞下晴空,给过他一个陌生人的善意与温暖。 他甚至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总是梦到她……八年过去,她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与梦中无二。 原来一见钟情,早就倾心。 然而她眼底没有光,那双美丽的眸子里,透着幽凉死寂。 她很不好。 他一直在注意她,一整晚。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视线落点。 她的父亲温仁过来跟他说:“创联能给你的,我也能。温家也有女儿。” 创联,他刚花了三个月,从并购危机中解救出来的中大企业,并跟关氏签订了五年合作,最近已经显现赶超温氏集团的势头。 创联的任叔是他母亲简优的发小,曾不止一次向他提过,要将独生女嫁给他。任叔没有其他孩子,只有一个独生女,换句话说,是要将女儿和家业,整个托付给他。 关耀没同意。 本来,接手关氏除了被关克渊算计还有就是帮他大侄子关厉东稳权,这六年,已经耗得他身心俱疲,他快要不认识镜中那个虚伪可憎的自己,再下去,他不知道会扭曲成什么模样。 他突然理解简优当初为什么选择金盆洗手,离开商界,去学校教书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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