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语芙没注意到这场无声的硝烟,两人也没注意到辛语芙的提问。 “我说!关于作词,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全场,只有林沚宁和陈纾麦在认真地听她讲话。 作词全靠灵感,现想对她们来说太困难了,但是林沚宁突然想到自己前段时间特别喜欢的一首小诗,这首诗似乎很适合把它改成一首抒情摇滚。 她问辛语芙:“你知道《If I were king》吗?” 辛语芙摇头。 林沚宁拿出纸笔,动作迅速地把这首小诗写了出来。 就那么一张纸,凑在一块儿,反而谁也看不清。 林沚宁把纸竖起,给大家念了一遍,念完,一脸期待地看向辛语芙:“怎么样?” “我觉得很合适。”辛语芙竖了个拇指:“作词的事可以交给你吗?” 林沚宁也没写过歌词,但这个想法是她提的,她得在里面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 她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写词,第二天回学校的时候,又让大家帮忙看看,歌名定了《If I were king》,程遂看到林沚宁写的词后,觉得可以在编曲的时候加点管乐进去,正好营造一下宫廷仪队的阵仗。 辛语芙说她要不今晚放学就找秋裤哥碰一下,聊聊想法,大家没什么异议。 只是没想到,放学的时候解枞也跟了过来。 辛语芙和林沚宁走在前面,她挽着林沚宁的胳膊,三番五次地往后看,林沚宁发现两人关系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辛语芙说:“可能是暧昧时间太长,到了瓶颈期的感觉。” “暧昧也会有瓶颈期?”林沚宁对此一窍不通。 辛语芙解释说:“会啊。暧昧久了,不确定关系,就会觉得兴致缺缺的。你说,我是不是还不够大胆?要不我直接问他要不要在一起算了。” 过于直言不讳了。 林沚宁认识辛语芙一学期,还是没习惯她的语出惊人:“你也太直接了吧。” 辛语芙不以为然:“怎么了!你遇到喜欢的人不会主动出击吗?” 她对没遇到的事不会有过多的设想,但是现在,她居然真的腾出思绪认真地思考了辛语芙的这个问题。 最后冒出一个比较肯定的答案。 “不会。” 在她看来,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感情中主动出击的一方。别说喜欢一个人了,就连她跟陈纾麦之间,都是陈纾麦比较主动。 并且老实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得陷入一段长久的亲密关系多此一举,因为她自己就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不需有谁来打乱内心的秩序。 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处于一个误区。 尤其是在跟陈纾麦成为朋友后,她发现自己还是渴望爱与被爱,同理,她本质上仍是渴望亲情、友情、爱情等一切亲密关系。只是在任何关系中,她都不会主动而已。 “为什么啊?”辛语芙不理解:“跟你性格有关吗?可是我完全没有察觉到你在关系中是处于疏离状态的。你看啊,你跟麦麦关系那么好,你还帮着庾倩联系媒体,还愿意为了我,跟我在元旦晚会上胡闹。” “哦。原来你也知道这是胡闹。”林沚宁调侃她。 “哎呀。说正事。” 林沚宁觉得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她这种明明喜欢却又回避性的行为,她没从小时候的经历开始说起,而是把这口锅扣在了星座身上:“抱歉。这就是我们土象” “这个我懂!倩倩给我分析过!”辛语芙张口就来:“你们土象就是喜欢对方主动,并且在你多次推开他后,还能坚定地选择你的那种?” 林沚宁往下扽了下书包带,凝神想了几秒,说:“算是吧。” 这就有点难办了。 辛语芙一直觉得程遂是喜欢林沚宁的,她本想探探林沚宁的口风,推波助澜一番。但从刚才的口吻来看,林沚宁似乎不太喜欢在这种年纪进行一段不确定的恋爱关系。 毕竟谁又能分得清年少的喜欢是不是总带着一时兴起的新鲜感呢。 万一程遂的喜欢只是心血来潮,并不如林沚宁心里预期的那样坚定,那么最后失落的只会是林沚宁。 作为朋友,辛语芙果断站在林沚宁这方,心想着,自求多福吧程遂,你连我家宁宁的门槛儿都没够上呢。 两人又断断续续地聊了几句。 一行人来到秋裤哥的工作室见面。 秋裤哥大辛语芙几岁,从小学习不行,对家里的生意也一窍不通。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家里人也不寄厚望于他,看他在国内读不出水花,读完初中就把他送出去读书了。 现在留学回来,自己开了个公司,专做音乐发行这块,最近短视频成了风口,他公司旗下的音乐人凭借一首旋律洗脑的歌出圈,他们公司也一跃成为热歌爆款制造机。 此时,秋裤哥来工作室楼下接他们,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北面羽绒服,里面是带帽卫衣,脚下踩着一双卡特经典黄靴,十分典型的包邮区穿搭。 见了面,手一伸:“你好。伊弗赛·丘库里。” 这手正好伸到解枞那儿去了,他冷着脸握上:“谢谢。瓦兹鲍·库吉奥尚。” “你什么时候改名叫瓦兹...瓦兹鲍...”辛语芙艰难地重复他的名字。 林沚宁倒是听出来了。 衣服塞秋裤里。 袜子包裤脚上。 她附耳跟辛语芙说,辛语芙太阳穴一跳。 秋裤哥有点迟钝,只是觉得他名字念起来有些拗口,甚至没怀疑他在揶揄自己。 “进来吧。我一般在这儿搞创作,地方比较小,你们随意坐。” 林沚宁进去后扫了一圈,工作室虽然小,但是里面的乐器一应俱全。 中间放着立麦,后面放着键盘和架子鼓,电吉他和贝斯摆在立式支架上,左边的是控制室,隔着一扇玻璃,里边是录音棚。 邵弋周估计很久没碰吉他了,问秋裤哥可不可以弹,秋裤哥说随便用,于是他拿起吉他拨了下弦,像是石片擦水面打起了七点漂,声音由重到轻,幻散开来。 许宥抄起鼓槌,信手打了两下,吊镲炸开声响,工作室一下子热闹起来。 贝斯的声音夹在其中,显得十分微弱,许宥调侃程遂:“你怎么一点存在感都没有。我快要听不到贝斯的声音了。” 程遂睨他:“你听不到不是很正常?” “不止我一个人听不到好吧。你问问别人。”说着,他问站在调音台前的林沚宁:“你刚才听到贝斯声了吗?” “听到了啊。”她脖子上挂着监听耳机,正和秋裤哥他们讨论曲风的事,听到许宥问她,她毫无疑问地说:“还是很明显的。” 许宥不信邪地掏了掏耳朵:“奇怪,但是是吊镲把我耳朵震聋了?” 程遂低头调整了一下贝斯的角度,食指和中指轮流拨动着琴弦,没有其他的乐器的时候,贝斯声音还是比较明显的,只是听着比较闷,很像是憋在水里憋气发出的声音。 但它混在其他乐器里的时候,确实没什么存在感,只有十分认真地听,才能抓到贝斯的声音。 程遂靠上墙,眼神撩吊地看向林沚宁的背影。 她好像很忙的样子,忙着低头跟秋裤哥交谈。 但程遂知道,她只是看起来很忙。 关于贝斯,有那么一句话。 如果能把30%的耳朵留给低频,那你就是一个能真正用心听歌的人。 林沚宁能捕捉到贝斯的声音,那说明,起码在刚在的一分钟里,他获得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一定在认真地听着,才能听出那柔和低沉的频率。 想到这儿,程遂意有所指地笑笑。 控制室和录音室之间隔着一层玻璃,林沚宁觉得背后视线灼热,一抬头,两人在玻璃上对上了视线。 双方都怔了一下,程遂没挪开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我觉得这一块儿可以进些鼓点。”秋裤哥指着轨道说。 “我也觉得。”林沚宁立马低下头,假装听得认真。 但她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了身后。 许宥正在犯愁,不知道该上哪儿去练架子鼓,要是买一台摆在家里,老许估计是心率与血压齐飞,脖子共掌印一色。 秋裤哥说:“没事。你们要是有空,可以来我这儿练。” 辛语芙也说:“我也可以跟艺术团那儿打个招呼,借个场地练琴他们应该也能同意。” 许宥问程遂:“一起吗?” 程遂弯身,把贝斯放回架上,说:“不了。我打算周末的时候去琴行看看。” “你要买贝斯啊?那我陪你?”反正他周末没事,在家待着也是闲着,说不定还要听老许的生意经。 老许这几天不知道着了什么魔,说不走高考路子了,非要送他出国读书。 许宥不胜其烦,每天回家都愁没地方躲呢,现在有机会出门,他说什么都要跟在程遂屁股后边。 但是程遂一句话提醒了他:“周末陈纾麦竞选主持人。你不去?” 他想了想。扬着下巴,冷哼了一声:“不去。她又没邀请我。我才不上赶着。” 这话从许宥嘴里说出来真是稀奇。 路边见了别人家的狗都上赶着嘬几声,让它喊自己哥哥的人,现在居然知进退了。 程遂直起身笑他:“你差不多得了。别太作。” 作为过来人,他现身说法,看吧,他之前也说要当普通朋友,最后还不是痛失姓名,改叫程旺。 再说了... “我真没功夫跟你一起。” “怎么?有人陪?” 程遂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放完贝斯,抬腿走到调音板前。 秋裤哥在给林沚宁听鼓点,恰好此时鼓点消失。 程遂站在林沚宁斜后方,从后面看,整个人的身形完完全全地覆盖着林沚宁。 他抱胸俯身,盯着屏幕上的轨道,突然一心二用地来了一句:“说好了的。”
第54章 程遂平时的声音其实跟贝斯挺像的, 柔和低沉,是乐队中的主心骨,就是在逗弄林沚宁的时候, 偶尔音飘, 把别人的心绪全部打乱。 他明明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沚宁却觉得屏幕上的乐器音轨已经炸了。她觉得耳朵痒痒的, 烦不胜烦,于是戴上监听耳机, 把程遂的声音隔绝在耳机罩外。 林沚宁确实答应了程遂周末陪他去买贝斯。 但这一切并不是许宥想的那样, 更不存在什么两人的第一次‘约会’。 事情起因只是昨天程遂在夜市上买了一堆掰掰热的暖手宝, 第二天献宝似的捧到林沚宁面前:“你知道么?不用充电,也不用热水。掰一下铁片, 就会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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