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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江眸色微沉，嘴角却带笑：“以后别跟个小动物似的，舔自己伤口。”
第40章 一直到晚上, 柏渡才黑着脸回来，一屁股坐在电脑前就开始抱怨：“施教授说通吴教授那边了，等复赛跟我们合作, 一直到决赛我们都是合作团队。” 于芽回忆起白天的事情, 有些担忧：“跟他们沟通会不会很困难。” 柏渡赞同：“绝对会！” “那我们初赛名次高点，掌握主动权。”于芽建议。 “可以啊, 很上道。”柏渡扫了眼屏幕, “今天数据怎么样, 导出发来给我。” 晴江把数据导出传输, 随意地说：“创新点在我们这里。” 意思是, 主动权不管名次，还是得在他们这。 柏渡安心了, 开始专注看数据。 晚上吃饭的时候，徐成松关于他们的公众号文章上线，刚发出来就分享了链接在群里。 柏渡瞅了一眼, 十分不满：[为什么我们要跟吴教授那篇一起发？] 徐成松：[这次专题就是计算机系教授，当然一起发。] 柏渡：[解释解释，这个“动动小手点点赞来为他们比赛加油”是怎么回事？让我们和吴教授他们搞人气PK吗？] 徐成松：[你还担心你们颜值协会的人气？要不我把你从照片里扣掉, 赞更多。] 柏渡：[你丫就坑我们吧。] 柏渡撂下手机, 扒了一口饭跟晴江说：“徐成松那个狐狸, 居然还搞点赞投票，本来一个小比赛，搞得这么受人关注, 我们这项目才多久, 肯定拿不了第一啊, 多坑我们。” 晴江不置可否，“你怕了？” “我怕个屁！”柏渡放下筷子, 小声咕哝一句，“就是不想太丢人。” 别看柏渡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其实他对这个协会真的挺上心。他们目标从来不普通，要比赛就要拿第一，否则免谈，这确实很难，比如这次的比赛，所以关注度变大了后，他也有点焦虑。 于芽点进去看文章，公众号放了他们协会三个人的合照，还有施教授坐在办公室的照片，行文严肃，简简单单地介绍着他们项目和参赛的内容。 她滑到最底部，又往上，看了眼他们三个人的合照。 她忽然发现，柏渡其实跟她刚好错开，而晴江却与她的身影相叠，自然而然的，就显得两个人更加亲密。 柏渡当时是怎么想的？好像为了展示出自己完整的花衬衫才故意站那么远。 第二天于芽跟晴江在活动现场跑数据，柏渡被派去当工具人，负责充当无人机的追踪对象。 今天是阴天，没有太阳的冬天，连风都像割人的刀。于芽见晴江仍旧是那件单薄的黑色风衣，莫名觉得有些泛冷，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白色羽绒服。她整张小脸都藏在领子的绒毛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紧盯着屏幕。 晴江双手在键盘上敲着，这种天呆在没有暖气的寝室里都冻手脚，更别提这种户外环境，手指骨节都泛着红。 于芽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暖手宝，递了过去，“不冷吗，我看你手都冻红了。” 她的暖手宝像个毛茸茸的手套，手背处有一对可爱的小猫耳，此时外面的绒布也被她捂得微微发热。 晴江停下敲字的手，看她的眸色微微沉了沉。 于芽捧着暖手宝，自荐道：“很暖和的，而且可以套在手上，不影响打字。” 晴江说了一声谢，伸手接过她的暖手宝，结果怎么套也套不进去，无奈地笑了：“你手好小。” 于芽这才反应过来手套好像可以调节大小，她慌张地伸手去帮他把里面的吱啦扣松开，又重新给他套上。 “这样就好了。”于芽拍拍他的手，“暖和吗？” “嗯。”晴江深深看她一眼。 其实手心早都热了。 于芽帮他调整完，又迅速把手缩回袖子里，整个人跟仓鼠似的团在羽绒服里。她这一连串的小动作很流畅，把晴江看笑了，“怎么不自己戴着。” 于芽视线停在他风衣敞开的领子上：“我觉得你更需要。” 她又追着问：“你穿这个，真不冷吗？” 如果像柏渡在外面跑来跑去就算了，可坐在这坐半天，腿都要冻死了。 晴江咳一声，“还行。” 于芽眨眨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持怀疑态度瞄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自己的屏幕上。 * “去跟那个学妹正式道个歉，别丢我的脸。之后我们就要合作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不觉得臊得慌吗？你闯的祸自己收拾去。” 要不是组长语重心长说这番话，邹睿是绝不可能来找于芽的。他刚走过来看了两眼，发现帐篷里晴江那家伙也在，直接转身就走。 结果这厮跟脑门顶上长了眼睛似的，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他了，站起身就朝他这边走。 两人站在湖边的一棵树下，这边人少，也清净，晴江抱着臂看他，洞若观火道：“找于芽道歉？” 邹睿心里暗骂一声，他丢人的事情谁都可以说，唯独晴江不行。晴江跟他是一届的，一个班，甚至寝室就在隔壁的隔壁。他平日里总是看不惯晴江这幅态度，趾高气扬的，搞得好像谁还不是个省状元似的。 就因为大家都是差不多成绩进来的，邹睿经常觉得他跟晴江也没多少差距。 可施教授怎么就看上他的课题了呢？ “我找她，不找你，你跟过来干什么。” 邹睿想膈应一把他，于是视线往远处的于芽身上瞄。 晴江嗤笑一声。 于芽本来就注意着这里的动静，见邹睿看他，她也直白地瞧回去，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莫名。 她见到晴江也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头继续跟邹睿说话。 两人不知道在谈什么，很明显，晴江气人的功力了得，没说几句，邹睿就黑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人。 于芽发现晴江生气时确实有些令人犯怵，别看邹睿强撑着，临走前那表情明显怂到骨子里。 晴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原则有底线，对朋友特仗义，谁敢欺负他的朋友，他就能让对方好看。刚刚邹睿只是路过，晴江就去找他了。于芽都没看清楚那原来是邹睿。 于芽知道，自己已经是晴江的朋友了。 可她还是想贪心一些。 “你跟他说什么了？” 晴江坐回椅子上，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没说什么，他自己心态不行。” “……”不会是去嘲讽人家了吧。 刚刚邹睿离开的表情，感觉他们好像约了架似的，火星子四溅。 到时候还要合作，真的合得来吗？ 于芽的担心不无道理，所以施教授和吴教授，在初赛当天决定坐一辆大巴车去比赛现场，并且以此为机会让大家在这一路上“熟悉熟悉”。 柏渡当然觉得这个主意烂透了。 他们协会就三个人，而吴教授那边有七个人，一起坐在一辆大巴车内，基本上只能听着那边欢声笑语。 施教授和吴教授坐在最前排，俩老头没有外面传的那样争锋相对，反而还挺和谐地在交流养生经验。 他们那气氛和谐，可后面学生不是。 吴教授那边几个学生很紧张，却又爱说话，还总说关于以前比赛失败的案例。 于芽越听越紧张，为了缓解只好拿出手机看昨天记录的数据，时间长了头就有些晕，毕竟她有些晕车。 一路紧张到到站，于芽走下车，第一时间就去卫生间把胃里的酸水吐了个干净。她洗完脸走出卫生间，晴江帮她拎着包站在一旁等她。 他一米八的个子，身形流畅，轮廓也利落，站在人群是极为出彩。所以手上拎着她那个卡通小猫的毛绒背包时，倒是衬得有几分可爱。 见于芽出来，晴江递了颗糖给她，“还难受吗？” “还好，比赛场地在哪？” 他们都或多或少有些紧张，晴江也不例外。他垂眼看了眼群聊消息，柏渡报了个位置，便带着于芽过去。 于芽虽然不是第一次参加计算机竞赛，却是第一次跟随团队一起参加，更何况还有硬件的调控和观察，比单单面对电脑要更复杂。 她打字的时候，手心都是汗。 说实话，一次初赛而已，他们是稳进的。可是看着场馆内，看着比赛区域中无人机从起飞到降落，于芽的心一直都是提得很高，大脑一直都是懵的，只不停地告诉自己，要稳住。 一定要稳住。 吴教授看着他们协会三个人，跟施教授聊：“你们新招的那个小姑娘，心态比男生还稳啊。” 施教授呵呵一笑，“这才是初赛，紧张啥。” 吴教授哎哟了一声，看了眼自己手底下那几个面色愁容的几个学生，很想今天结束把他们叫过去开开会，让他们学习学习施教授手下那几个学生。 果然还是他给的压力不够大啊。 于芽这边比赛接近尾声，她看着没有跑偏的无人机松口气，扫了眼场馆内其他的围观人员。 在这里的不只是他们学校的两个团队，还有许多其他优秀学校的具有竞争力的团队，不仅有中国人，还有许多外国人。 很意外地，她看到了樊意琳。 樊意琳显然也认出她了，比赛结束后，她走到于芽面前：“嗨，学妹，还算顺利吧。” 身后的晴江还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于芽点点头：“还行。”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他们协会排第三名，吴教授团队在第五名。 名次都还挺好，他们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樊意琳跟她寒暄了两句，等晴江忙完，她才招手，冲他喊：“江哥！结束后一起吃顿饭呗！” 樊意琳的团队是B大计算机系的，大二，搞的是水下无人机。 他们团队的人凑在一起，都一口一个江哥的喊，很快，这顿饭又加了几个人，三个团队凑到了一起，导师之间也都业内相识，便约着一起聚餐。 于芽跟在他们所有人身后，看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忽然心中有些憋闷。 明天就是晴江的生日。 她萌生的那个妄想，是打算比完赛就去做的。 可惜聚餐的人太多，于芽忍不住失望。 众人约在了比赛地点附近的大排档，因为人多，老板给他们在大厅拼了好几桌。有不少男生叫嚣着要喝酒，还怂恿着导师也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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