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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显然是没有听，几名黑皮狗直接给她戴上了手铐，将她押上了车。 梁月盈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不是黑皮狗，还是伪装成黑皮狗的歹徒。 依旧尝试跟他们沟通：“或许你们需要钱，如果我们能谈判一个具体的数额。” 几个黑皮狗对于她的的喋喋不休，已经十分不满了，大声呵斥了句： “放老实点，死到临头了，还不妄想挣扎！” 梁月盈没有放弃沟通，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我能否知道，是谁报的案么？” 没人再理她，只有车窗外一片黑漆漆的夜色，和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手铐硌在手腕上，寒凉刺骨。 磨得皮肉生疼，她很想将手铐推在外套外面，但试了几次，看着自己青肿一片的手腕，只是徒劳。 黑皮狗递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梁月盈只能停止这些动作。
第283章 冤假错案，埋着多少冤魂 两边分别坐着不同警官，梁月盈不知道在车里晃了多久，下车的时候，她明明已经很快了，还是被身后的警官重重推了一下。 “快走！不要磨磨蹭蹭！” 这是那个给她逮捕令的人，语气生硬，不包含一丝感情。 “先生，如果我真涉嫌犯罪，我请求律师为我辩护。” 如果能请子美的哥哥帮忙，想必事情会有转机。 她的声音消散在夜色里，并没有人理她。 即将进入警局的时候，在院子里行走，梁月盈看见熟悉的身影，明明早上才见过面。 “梁小姐，好久不见。” 梁月盈回过头，看见自己做钢琴教师，任教的那家女主人。 “你？” 震惊伴随着恐惧爬满周身，女人挂着一抹轻蔑的笑，走过来跟她打了声招呼，宛如老朋友一般。 “梁小姐，想给我男人做小，就直说嘛。何必遮遮掩掩？不过你得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祝你在监狱里有一个愉快的旅程。” 女主人跟她擦肩而过，梁月盈看着他的背影，仿佛知道了这场阴谋。 “神经病！臆想症！” 警官用力扒拉一下她的头：“要不要我再给你加一项，恶意辱骂他人重伤罪呢？” 梁月盈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往里走，她不能再吃亏了。 眼前的几个黑皮狗，显然与沈杏初去报案的那几个不同，是换了另一个偏僻许多的巡捕房。 跟着几位警官一路走到审讯室，门外绞下了她所有物品，外衫也被搁置在了门外。 漆黑的屋子里，幽塞隐蔽，只有一盏白炽灯大咧咧的亮着。 梁月盈被推到一张凳子上，从来没想到，以前只在报纸上看见的场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面前坐着三位男警官，一位女警官，以及一位书记员。 让她有很强烈的不真实感，如果这是一场噩梦，她真希望能快点醒过来。 手腕上的疼痛，反复提醒着她，人生有时就是这么魔幻。 “梁月盈，你偷盗了主家的东西。” 面对无稽之谈，她快速思量了一下，然后开口： “我请求使用电话，我需要请一位律师。” “梁月盈，我们现在是在跟你核对事情经过，待审讯结束会允许你打电话。”警官的话并不能让她完全信任，但不管招与不招，她都免不了今晚在警局度过。 “你老实交待了，就可以马上回家。你不说，回不了家，我们没办法帮你。”靠近门口的女警官语气温柔一些： “因为你，我们大家都不能吃饭、不能回家，我们也辛苦，你理解一下我们。我们方便了，以后我们也会为你提供方便。” 梁月盈沉默，盯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发呆。 “说吧，你开枪伤人，是不是为了杀人越货？偷盗主人家的东西，是不是惯犯？”黑皮狗问。 梁月盈听见这话，眉头颤了颤，坚持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没有偷窃，你就算再问我一百次，我也没有。” “从你外衫口袋里，发现了主家的银钱，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那些偷盗的人多了，我们针对的又不是你，有什么可怕的。”黑皮狗继续道： “我能理解你遇到困难了，一时没忍住，其实只要交代了，不就好了吗？” 梁月盈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即便需要律师，她也不知道谁能为她请来一位律师。 “你偷盗的金额又不大，估计进去关个两天，就出来了。还是不说，是吧？如果你仍旧不老实说出来，你便还有一个妨碍公务罪，两个罪加在一起，就是数罪并罚。起码判10年以上，到时候你父母谁来管？不说就让法院多判你几年好了。” 梁月盈听着她的循循善诱，显然对自己的家世背景，调查的不足。因她并没有爹娘需要照顾。 不论如何，名节不能丢。 何况，谁知道她认了，会不会面临更严苛的刑罚。 “事情交待清楚了，算你自首，然后给你办个取保，让法院给你判个缓刑，你实际不用进去。”审讯室的门被打开，有身穿警服的人进来跟女警官耳语几句，又送进来一份材料。 女警官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刚才你朋友打电话给我们领导了，想给你取保，但你要配合，不然你朋友也帮不了你。说吧，说了马上为你办理取保候审。” 女警官从椅子上起来，手里拿着取保候审决定书，亲自给梁月盈看。 梁月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谁帮自己说了话，短短的时间内，谁会知道自己进监狱的事呢。 但强作镇定，还是匆匆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许多字，模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 “事发当天，你就穿着旗袍，对吗？你不认真交待，我们会把情况公诸于众，看你以后怎么在社会在立足。就不怕你的家人，因你蒙羞？” 她自是不愿，让女儿因为自己丢脸，不过想必以宋世山的权势，没人敢说三道四。内心挣扎的很剧烈，平白无故遭遇飞来横祸，本能的还是第一时间想到章锡成。 也许那通电话就是他打给巡捕房的，可他为什么不来见自己，是不是没有拿到合法手续。 思念越发强烈，梁月盈咬着唇，面对诸多陌生人，忍住了坦白和求助的冲动。 “我们知道，你是为了你男朋友持枪伤人的。如果你不说，你男朋友会跟你一起担责任，他也有包庇罪，你希望跟他一块进监狱吗？”黑皮狗问。 梁月盈的瞳孔紧缩，想起章锡成的事业如日中天，不可以半路夭折。 但冷静之后，不确定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依旧坚持道： “我需要一位律师。” 男警官猛拍了一下桌子，冷笑一声： “呵，敬酒不吃吃罚酒。” 起身后，直接出了门，一起离开的还有女警官，审讯室里只剩下两位黑皮狗。 梁月盈上了一天的课，又累又困，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打瞌睡，几乎站着都能睡着。 但黑皮狗并不让她睡觉，才合眼，耳边立刻被敲锣声惊醒。
第284章 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落落落 梁月盈下意识想去捂着耳朵，耳膜传来剧痛，她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被震得流血了。 但手上戴着的手铐让她行动困难，并不能去揉受伤的地方。 脑袋里嗡嗡作响，痛、困、疲倦交织在一起。 “梁月盈，我们还没有审完，你怎么睡觉呢？你早点交代，我们也早点回家。” 梁月盈勉强撑起疲倦的双眼，看着前面的两个黑皮狗，愈发模糊。 警官似乎换了人，连夜审讯，不让她睡觉，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甚至一度想死去才是解脱，但是想到爸妈和章锡成，又舍不得。 男警官站在她旁边，抬手还想再敲锣，梁月盈立刻被吓得彻底清醒了。 “还不说么？” “我想用电话，我想请律师……”梁月盈拖着虚弱的身体，看着面前的两位警官。 黑皮狗放下手中的锣，无奈摊了摊手，“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梁月盈撑着眼皮，坐在凳子上，腿部也开始浮肿。 男警官离开，门被打开，一架高压水枪架了进来。 梁月盈抬了抬眼睛，剧痛折磨着她没法入睡，但困倦又牵扯着她心脏也跟着抽痛。 水枪喷过来，还未来得及睁开眼睛，直接将她和身后的凳子一起掀翻了。 挣扎着爬起来，奈何巨大的水压只把她逼到墙角。 耳朵和眼睛里都进了水，小腹越来越涨，想呕吐却吐不出来。 再挣扎也是徒劳，她蜷缩在角落里，用背对着喷过来的流水。 头发和衣服尽数被打湿，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左一右两位警官将她提了起来。 “如果不说，接下来还有狼狗和水蛭，你想都试试吗？” “你们……这样……暴力审讯是违法的……”梁月盈已经哭不出来了，双目本能的流眼泪，耳朵里也在往外淌水。 “好，那就扔几条毒蛇进来。”男警官要走，梁月盈抓着他的裤腿： “我说……” 重新被架着胳膊，放回到椅子上，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大口大口呕吐，吐出来的也都是水。 “我偷了钱，但我没有什么男朋友。” 梁月盈一阵猛咳，肺里像是烧了一团火。 承认偷盗，总归是比持枪伤人，罪名小上许多。 “签字。”男警官拿了个单子给她，同时拿过来一块粗厉的毛巾，用力擦她手上的水。 待水珠被擦干净，梁月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并没有任何人跟她履行承诺，她被警官提起来，重新坐上了警车。 眼睛被遮住，看不见外面的光亮，甚至分不清这里是白天还是黑夜。 梁月盈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在强大的宪兵队面前。 小腹阵阵抽痛，胃也像要被撑炸了一样。 但她被人架着，无法低头，只能不住的颤抖。 警车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荒无人烟的一片铁笼铸成的墙门口停下。 梁月盈被男警官推下了车，换成两位女警官交接，耳边是模糊的交谈声，她听不清。 眼罩被拿下，眼睛被烈日刺痛，梁月盈想再申请或者辩解些什么，发现都是徒劳，她没有力气开口说话，甚至连走路的力气，也是靠本能在撑。 进了看守所的大厅，阴森森的很空旷，墙上印着硕大的字：【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才被带到换衣间，立刻遭遇了搜身，防止身体内有异物。如果在客栈那次，是精神上被猥亵。这回就是实打实的恶心，偏她无力反抗。 换了衣服，签字画押，由狱警带到号房。 号房有两扇门，一扇密封铁门，和一扇铁栅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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