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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婆脱离危险后，她就相好要留在老家。不过这座江南小城，要找一个和她以前公司那样的老牌国企却是不太容易，幸好还有两家比较大的和一家外资的，她都试着投了简历。 可今天三家公司无一例外都拒绝了她，看来背调的时候高露很卖力。 她关上邮箱，上网银查了下自己银行卡余额。 只有小四位数了，要是再不工作，别说还银行贷款，就是接下来的生活都也过不下去了。 许镜清浏览了一个多小时招聘网站，发现刚刚过完年招牌企业少的可怜，剩下一些一看都是挂羊肉卖狗肉的电话营销公司。 许四宝一身没有为钱财发过愁，这会见许镜清为难的样子，就疑惑地问道：“你缺钱？” “是啊，非常缺，怎么？你能让我不缺钱成为大富翁吗？” 现在许镜清和他说话已经十分随意了，这会更是双眼牢牢盯着电脑的每一行字研究，嘴里随口就说了。 “只要你想的话。” 老头子双手背负而立，下巴抬得高高的。 这话要是换成手机短信或网页广告，妥妥的就是诈骗的开始。 “怎么，你是帮我去抢银行金库吗？” “抢，抢钱？” 许四宝被惊地下巴都要掉了，自己的小玄孙脑袋中竟然有这样的念头，恐怖如斯，真是吓死个鬼了！ “小玄孙啊，做人要向前看，一时遇到困难也不要钻牛角尖。” 许四宝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规劝自己的小玄孙，可惜他经验太少，以前儿子不听话揍一顿就好，徒弟不听话瞪下眼睛就老实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原来的行业路被堵了，你还可以去做厨师啊！只要你苦练，我保证你三个月，哦不！一个月就能单扛！一个月内你就能学到我的三四成本领，到时候开个小饭馆不在话下。” “要是你能学到我六成以上本领，生意肯定好到忙不过来！”
第十二章 转行 不是他自夸，曾经他将一道汤饼做法教给了一个可怜的老人家，后来那个老人凭借一碗汤饼还清了债保住了儿女，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或者你只要卖某样专门的吃食也行。做起来简单好售卖的，我这有各种面、饼、饭、粥主食方子，也有马饮小鸡、五味炙小鸡、爊鸡、煎羊白肠、烧羊头、烧羊肉等肉食方子，还有各种糕饼点心方子，枣糕、栗糕、花糕、甘露饼、芙蓉饼、神仙饼看你要哪样。” 许四宝一说到自己擅长的就眼睛闪闪发亮，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厉害吧。快选我选我我，我都会。 许镜清本滑动着鼠标的手一顿，想起今天医院里的吴爷爷的夸张和医生的玩笑，还有刚刚王奶奶等在楼下求方子的的事情。 她打开外卖软件，搜索了上面的“美食外卖”页面。 随便点开上面的“晚餐推荐”，从上到下快速浏览每张食物图片下的月销量，再看下打折价格，脑中已经快速算了一笔账。 “那就开个小馆子吧。” 她不是一冲动做的决定，而是她的脑子中现在有着无数的美食视频和见多没见过的菜品，再加上身边有一个能严格把关食物味道的“质量总监”和“技术总监”，短期内提升下自己的能力也不是太难，毕竟她只要做的比“味道一般”好上一点，就能吸引客户。 说干就干，学霸的执行能力特别强。 在许四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许镜清就已经开始列计划书了。 从客户定位到售卖食品品类的选择，从人工劳力到食材成本再到成品定价，包括耗时、耗材等她通通想了周全。 最后一张白纸上被红笔圈出两个字“主食”。 首先排除炒菜是她人手不够，且在没有客户基础的情况下，各种食材不能保证每天都消耗掉；其次排除掉卤味这一项，原因是卤味做一次耗时长，若是卤的少则不合算，卤的多了万一卖不掉则不新鲜；其他包括各类炖汤、烧烤、火锅之类，都有人力不够、食材不能久放的困难。 而“主食”则不一样，只要固定几样面条、炒饭，她一个人备菜、炒制来得及，再加上主食的重点是面和饭，里面的辅料是点缀，她就不用买大量的蔬果荤腥，对她现在的钱包来说很友好。 月上中天，四月的南方小城弥漫着悠悠的玉兰花香，在这无边的夜色中显得特别的温柔缱绻。 老城的一条石板巷子里头，一栋经历了多年岁月风雨的二层小楼上，一盏灯光亮了很久，直到窗户外的虫鸣响起，最黑暗的夜色渐渐变淡，染上一丝黎明的曙光之时才暗下。 清晨五点半，只睡了三个小时的许镜清一早踩着脚踏车去离家五六公里的一个城郊批发市场而去。 清爽的暮春凉风吹拂过她的脸庞，一股沁人的舒适感让她大大吸了一口气，双脚踩着的自行车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许四宝蹲在车子后架，一路叽叽呱呱地表达着这地面好平整，什么做的？这楼好高，数数几层；这铁皮车真是看一次就惊讶一次…… 许镜清没有回头，听着他在那咋呼咋呼，唇边忍不住勾起一个浅笑。 这种时候，有人在身边陪着的感觉真不错。即使这只是一个千年前就作古的人。 一人一鬼骑了半小时车后来到批发市场，这会儿门口运菜的大卡车已经卸完了货随意的停在路边，一些给人供货的小公司的小皮卡也基本装好箱正一车一车往外发车。 第一次见到如此大型的蔬菜肉类水果批发市场，许四宝的嘴巴张成了“O”形。 不等他震惊完，跟着许镜清一路飘进去的他感觉到自己简直是井底之蛙。 “这这这……” 他看着各种各样的蔬菜水果，有些他认识，有些他不认识，而认识的里面有些根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生长成熟。 他不懂，但是他大受震撼！ “我们能买多少？” 每一样没见过的他都想买回去尝试~ 许镜清戳破了他不切实际的幻想：“今天的预算是三百块。” 批发市场虽然便宜，但三百块真的不经花啊。 许四宝马上就和蔫了的金针菇一样，差点耷拉下来。 许镜清见他实再太可怜，就给他画大饼，“等赚了点能够偿还这个月的贷款，到时候你想买啥就买啥。” “那到时候我要买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很容易被哄的老头子一下又开心起来，指着摊位上的几样一口气全要。 “你今天要做羊肉汤饼，我们快去买新鲜羊肉，还有白萝卜。” 正宗的宋代红烧羊肉面用的是瓠瓜，但是现在季节不对，老头子说要应季而食，所以就用了白萝卜。 “等夏天了再换成瓠瓜。” 白萝卜和羊肉都是耐放的，许镜清买了十五斤白萝卜五斤羊肉，萝卜批发一块八毛一斤，羊肉二十八元一斤，一共花了一百六十七元。 然后她又在老头子的现场教学下买了新鲜不膻的猪肉和嫩冬笋，打算做笋泼肉面，再加上一些调味品和香料佐料，三百块花了个精光满载儿而归。 早上七点半，巷子里的老人已经纷纷起床活动，见到自行车龙头和车篓子里装满了东西的许镜清一个个好奇的问。 “小清，怎么买这么多啊？” 许镜清有了做吃的赚钱的心思，当下也不隐瞒，笑呵呵地和大家说了自己的打算。 “还请爷爷奶奶叔伯阿姨们有空的话在我的小馆子开业那天来捧个场啊。” 大家纷纷点头好说，不过有人回家后就将这事当笑话。 “哎，想当初许家那女娃考了高分去京市读书，多少人羡慕啊，毕业后还留在京市工作，更是让大家都赞许家阿婆有福气。现在却要回来开什么小饭馆，八成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 女人的话酸溜溜的，“还不如外面家小美，读个本地的大学现在安安稳稳上班当白领。” 她的男人闻言也很唏嘘，“哎，好端端一个名牌大学生，怎么就去拿锅铲了呢？这不是瞎搞吗？” “哎，有些人觉得读了几本书就能耐了。这做菜可是要讲究手艺的，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连锅也颠不起来，能烧出个什么名堂来。我看她开店迟早要关门。” 女人说话很刻薄，她就是看不惯许镜清，明明和自己女儿一个弄堂出来的，凭什么她飞上枝头了？ 不过现在看来飞上枝头也不好，掉下来还不如只野鸡。 这边众人的议论许镜清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别人背后的酸话又不能影响到她，她现在正在做今天晚上的开业准备。 说要开店，但前期要跑好多地方办证且通过消防验收才能开张，而她现在每一天都很宝贵，晚一天开业就少赚一天钱。 所以—— “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摆夜市吧！” 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去发展下自己未来的潜在客户。
第十三章 蹭吃蹭喝 为了让食物更美味，许四宝对许镜清加班加点开始了集训。 “你现在接收了我的经验和知识，但知道是一回事，动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涉及专业方面，许四宝会自动变身成为魔鬼教练。 许镜清点点头，“明白。” 她神情专注地握着菜刀，闭着眼睛观看脑中关于切块和切丝的手法。在来回观看了多次后，她抬起了手，一手按住萝卜，一手刀落。 “咔嚓咔嚓”水嫩的萝卜在锋利的刀锋下被一片为二，接着又分成四份。很快圆滚滚的大白萝卜在她手中变成了一块块大小均匀，断面笔直的萝卜块。 老头子站在一边，微微点头，不时指点几句：“注意刀的握发和手腕的发力点，否则后面会拿不稳，还有你的刀面要随着食材形状的变化而微调，不要一味追求快。” 半个小时后，许镜清切完了当天买回来的全部萝卜和冬笋。 许四宝则站在两盆备好的菜面前观察，他指着萝卜道：“你看着萝卜，同一根的大小已经过关了，但不是萝卜切出来的块还是有差异，这个丝也是一样的问题。” 有吗？许镜清探头一看，她觉得挺好的啊。 “你别不信。”许四宝的手指指向几块萝卜，“你看。” 在凑近使劲瞧了半天后，许镜清终于发现，好像，确实，大约有点差异。 “这你都能看出来？” 她对老头子的眼睛看了一会，古代人保养的真好，年纪大了也不老花。 许四宝微微昂起头，鼻孔轻轻哼了一下，“这要是看不出来，我还怎么管偌大的尚食局。” 好吧，是她肤浅了。 这可是给国家最高元首做饭的大厨，按照宋代的奢靡之风，普通世家都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那皇帝的御膳必定精益求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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