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急眼道:“他七魄不全六识不清,投胎转世的话他的日子怎么过?那还不得被欺负死!” 祝海月:“也是,还是得先帮你找全魂魄才行。小红,你去想想法子,不行就找馗神……” 白镜原本在旁静静看她同阿清说话心中感慨万千,但当听到她要帮阿清找全魂魄,不由心中一惊,赶忙道:“此事从长计议,过于仓促总是不太好。” 又说:“他既然找我,恐怕还是有话对我说,大伙都在他难免紧张,我带他出去走走,一会再送他回来。”说完他直接带着阿清逃离出去。 鬼市上,一个个游魂面无表情地走过,新开的小食摊冒着血红色的光,摊前站满了吃不饱的饿死鬼。 白镜一路沉默,阿清就默默跟随,最后停在了三途川边,看着桥上缓缓行进的鬼众,白镜终于开口了。 白镜:“要是这次我回不来,今后你要好好陪着阿妤。” 阿清:“为什么不回来?” 容琏狼子野心,步步为营诱他们至此,他必须与之必须做个了断。白镜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如今只庆幸无论如何还有阿清能一直陪在祝海月身边。 阿清强调:“阿妤会不高兴的。” 想起她的模样,他就不禁嘴角上扬。他可以想到,若是他背着她轻易就灰飞烟灭了,她定是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不可。 “我会尽量回来的,只是如果不行,只得是再由你替我担这最后一次过错了。” “哦,好吧。”想不明白的事他就不想,反正拜托他的是白镜,所托之事又是有关阿妤,他就只管去做就好了。 …… 白镜与阿清前脚刚走,师师后脚便到了。 她进来走过场般先关心过白镜的伤势,接着便一言不发地等。 祝海月知道她等的是什么,本想就这么晾着,直到她自己放弃,可想想终是觉得行不通,于是单刀直入:“你不要去见他,他居心叵测,谁知道这回又打的什么主意。” “嗯。” “你听我的,别想着从他那能得到什么,他知道你想听什么,骗人是最容易的,不要送上门去叫他骗。” “嗯。” 师师一一应承下来,可那样子,分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祝海月气得偏过头去,两人一阵沉默。 “小月,我其实,就是有些不甘心。”师师说。 她很想见他,想得心里猫爪火燎似的难受,她一听说容琏自唐尧体内复苏后,像是有一只手不断拉扯着她,勾着她时时刻刻都想去见他。 “他很危险,白镜差点无法自保,更何况是你!”祝海月苦口婆心地劝,可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又无可奈何,“算了,你实在想去,我也拦不住你,只是你自己想好后果……万一有个差池……刑干怕是要埋怨死我!” 师师福了一福,“你别告诉他,我去见他一面就回,很快就回!” …… 时英才好容易轮休一天,关系好的哥们个个当班,连个饭都约不到,无处可去,他决定来幸福堂帮忙。 中午正吃着饭,忽然工作人员告诉他有人找他。他纳闷地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走出办公室。 时值正午,上午送殡的家属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下午的还没来。馆内的工作人员正是刚开始吃饭休息的点,这会正是没什么人的时候。 时英才一出办公楼,最先瞧见的是两朵在原地打架的蒲公英,场面激烈得冠毛乱飞,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两朵蒲公英已经打得头顶没毛。 “我靠!”他跑过去蹲下,不假思索捏起其中一根光杆端详,可这绿色的小枝干到了他手里顿时没了生机,不过一根再普通不过的蒲公英杆了,再低头,连另外那根也已经倒在草地上,没有丝毫异样。 他看也不看就对一旁等着的人问道:“什么情况?你看见了么?” 等他的,正是容琏,他微微一笑,说:“雕虫小技,不足为奇。” 时英才扭头看他,眉头紧蹙,“你……”他觉出唐尧有些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容琏笑容可掬,“小把戏,只需要几句简单的咒词,我教你?” 时英才更觉得不对劲了,将他上下打量起来,“你怎么……突然会这些东西了?” 容琏叹了一声,“你也知道,我看得见许多东西,学点小法术,才好唬住一些小鬼,免得老被骚扰。” 听起来也算合理,时英才这才感兴趣问道:“来来来,教教我,挺好玩啊!” 容琏当即教了他句简单的,时英才兴致勃勃对着花草试验起来,奈何他的目标毫无变化,来回几次搞得他没了兴致。 他拍拍手,败兴道:“不科学嘛!白费精神,说吧,找我什么事?” 容琏抬手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时英才顺着他手的方向看去,只见柳树枝随着他的动作整齐划一地一下下摆动。 “行了!别臭显摆了!”时英才怒骂,“就你能耐,老子学不会行了吧!有事快放!” “烦请你帮我请一下小月。” “‘小月’也是你叫的?”时英才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不行,拒绝走后门。” 容琏也不恼,而是说:“其实我自己也有几张请鬼神的符咒,只是毕竟没有你方便,又怕万一请来的不是海月而是其他什么,”他抻抻袖口,装得无辜,“终归是不大好。” “你怎么……”时英才眯起眼睛看他,“吃错药啦?装腔作势的!” 容琏:“……” “你要请娘娘做什么?理由不充分,老天爷都帮不了你。” “我查到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这下连时英才都激动起来,“查到娘娘身死的真相了?”祝海月毕生都在寻找这个真相,要是是真的,他可也算帮上忙了。 容琏配合着点了点头。 时英才喜滋滋地应道:“行,说定了!” 二人作别,时英才目送容琏离开,走到半截就见一个中式打扮的中年男人与他汇合,两人一起出去。 唐尧这样的人身边跟着人不奇怪,他便未做他想。 只是今天这馆内意外地清朗,时英才举目四望下,竟是连半个魂魄的影都没见着,难不成今日送走的这些人一个逗留人间的都没有? 容琏这边,齐辞亦步亦趋跟着。 他头也不回地问身后人:“收了多少?” “算上之前游离在此的,一共二十八个。” 他来找时英才不过是上个双保险,万一程淮清一时认栽,不再来与他相见,他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很满意,“咱们的大业就要成了。” …… 入夜,容琏从别墅的地下室结完法阵,餍足地上到一楼,今日的二十八个魂魄已通通被他炼化吸收。 电梯门才开,他一眼就看见客厅正中一个曼妙的躯体朦胧地立在暗夜中。 他稳稳地踏出来,电梯门在身后关上,也带走了最亮的光线。 “天涯隔,情未已,鱼书可通差可喜。 写不尽相思,欲言向谁言起……” 客厅里回荡起女人的歌声,容琏走过去,坐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戏。 一曲唱毕,容琏的掌声响起。 壁灯昏黄的光晕照在他身上,他的容貌依旧是唐尧的容貌,但眉目间比之上一次见面已然生出了几分令她熟悉的霸道,他慢悠悠鼓掌的样子,仿佛仍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间。 他笑着冲她伸手,“师师,还是你念着我。” “真的是你?” 他目中含笑,手仍伸在半空,如有魔力,她不由自主便将自己一只柔荑递了过去。 他捏住她的手,轻轻揉搓着把玩,“小月若是像你该多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师师将手猛地抽回,“我来,是要问你句话。” 容琏手中一空,不无失落,收回手抵到鼻尖,深嗅了一下,“你问。” 师师飞快地眨着眼,心虚地侧过身去,曾经那些装腔作势的男人是怎么不敢正眼瞧她的,她就是怎样不敢与容琏目光相交的。 “当初为何将我送给刘寄?” 容琏:“不是我。” 她心中燃起希冀:“是刘寄向你要我?” “是父王怕我沉溺于你,故而才答应刘寄的。” 一句“沉溺”令她心荡神摇,她咬着唇嗔怪:“你不会将我留下?你可知刘寄刘阮父子如何待我?” 容琏起身,叹息:“我以为刘寄收你做妾室也是门归宿,后来却听闻你与其子刘阮两情相悦,当时盛传刘阮为了你要与父亲决裂,欲娶你为妻。”他的指腹掠过她的容颜,“师师,你真是撩人心弦。” 师师怨怼地睨着他,只听他继续道:“只是没料到,刘寄短命,先一步病亡,他那妒妇蠢妻胆敢将你吊死陪葬,所以我继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将承袭了爵位的刘阮贬官至苦寒之地,刘家举家随行,害死你的妒妇没能挨到地方,半途就没了命。”他十分之恳切,“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 “那这一世呢?”他的花言巧语说进了她心坎里,她趁势而上,继续追问:“你明知夏勇军那样对我,为何不出手搭救?那时候你明明知道那是我!” 前世的苦到今生都品不完,而一切的根源她都归咎于容琏身上。 容琏面有愧色,“可是那时候的‘我’还不是我,唐尧虽察觉咱们之间有渊源,却远不知那么多事情。”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师师略微挣扎,没两下也乖顺于他的力道。 “我对你怎样,你应当明白。当初若不是父皇阻挠,我势必是要将你留在身边的。”花言巧语最动听,他深知师师想听的是什么。 男人,只要嘴甜一些,便能将女人所有的恨轻易化成水。 他拥着她的腰,顺着脖颈嗅到耳垂,又从耳廓回到颈窝,像在渴求致幻的麻醉剂。 “留下来。”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才张了张口,他温热的唇已经熨到了她唇角。 他贴着她,热气缓缓渡过来,“你不想我吗?”
第62章 白大人就是咱们的程掌印 “……”她眼神已空洞,什么都想不起,只记得他的怀抱,他的激烈与四溅的汗珠。 当一切结束时,浓烈的负罪感将她紧紧勒住,起初的那一点点窃喜,已如烟飘散,无影无踪。她连看都不敢去看身旁呼吸均匀的男人,此刻他的胳膊横在她腰上,炙热滚烫。 闭上眼睛浮现在她眼前的除了祝海月失望的脸,便是刑干那副总是憨笑的模样。 她使劲咬了咬唇,不愿再想。她缓缓起身,拉了拉不成体统的衣衫,她浑身都写满了狼狈不堪,她轻叹口气,忽然腰上的手用力将她拖回了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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