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飘着柔漫的轻纱,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 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 姑娘唱着美妙的歌曲, 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鹰,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她在歌唱心爱的人儿, 她还藏着爱人的书信,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 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 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驻守边疆年轻的战士, 心中怀念遥远的姑娘, 勇敢战斗保卫祖国, 喀秋莎爱情永远属于他 ……” 很久很久以前,她的祖父抱着四五岁的她。 在每一个肆虐的雪天,给她唱喀秋莎。
第127章 刚愎 木匠还活着的时候,都没想过杀林从周。 如今林从周反而要死在一个明君的手下。 许凝想不通。 也许聪明人的聪明,是一种诅咒。 当人过分相信自己的聪明,就会陷入到那个充满了偏见的主观世界里去。 程宿是如此,崇祯也是如此,天下许许多多的人都是如此。 程宿把她送到山海关的时候,杨嗣昌说锦州又有后金袭扰,不得已又连夜北上。 她则星夜兼程地南下,一路赶回了京城。 等到了工部,汗水淋漓的她才惊觉胸前已经血迹斑斑。 伤口已经崩裂,她好像已经失去了痛觉。 许凝震惊地看着人去楼空的军器司。 人呢? 所有人都没了? 她又跑到兵部,兵部的每个人看到她都面露不忍,欲言又止。 徐光启去世了。 周士朴因不赴张彝宪之约,而被诘问罢官。 负责军器的孙肇兴恐稽迟军机,弹劾张彝宪误国,竟遭遣戍的处分。 林从周如今在诏狱,崇祯记恨他当年与袁崇焕过从甚密,坚决要处死他。 她颤抖着问兵部武库司掌管符勘的华允诚。 “主事,如今工部的人都到何处办公去了?” 华允诚痛心疾首。 “都在圣上为那户工总理张彝宪新建的署衙之内。” 许凝难以置信地摇头,“成何体统?” 华允诚情绪有些激动,他声音颤抖: “三四年来,皇上焦劳于上,群臣匆匆孜孜,目不暇给,而法令滋章,臣民解体,人才荡尽,根本受伤,终于形成皇上焦劳于上、诸臣舞弊于下的矛盾景象!” 三天后,华允诚向崇祯上疏。 疏中说: “一、当事者借皇上刚严,而佐以舞文击断之术;倚皇上综核,而骋其讼逋握算之能。遂使和恒之世竞尚刑名,清明之躬寖成丛脞。以圣主图治之盛心,为诸臣斗智之捷径。 二、率属大僚,惊魂于回奏认罪;封驳重臣,奔命于接本守科。遂使直指风裁徒征事件,长吏考课惟问钱粮。以多士靖共之精神,为案牍钩校之能事。 三、庙堂不以人心为忧,政府不以人才为重。四海渐成土崩瓦解之形,诸臣但有角户分门之念。意见互觭,议论滋扰,遂使剿抚等于筑舍,用舍有若举棋。以兴邦启圣之岁时,为即聋从昧之举动……” 华允诚当然是有所指的,他不满于皇上力排众议而宠用廉耻扫地、包藏祸心的张彝宪和温体仁之流,结果引起了皇上的反感。 崇祯指责说:“出位逞私,妄议朝政,且牵诋不伦,是何主见?必有唆诱之者,可作速奏明!” 朱由检的猜忌多疑,使他常习惯于怀疑臣下谏诤的动机与幕后活动。 崇祯当朝褫夺了华允诚的官位,命令他回乡养亲。 温体仁于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进士,选为庶吉士,万历年间历任翰林院编修、南京国子监司业、左谕德、左庶子、少詹事等职。 天启年间升为礼部右侍郎兼翰林院侍读。崇祯初年升南京礼部尚书、礼部尚书,与周延儒联手阻止钱谦益入阁,并以“孤忠”“廉谨”的形象取得了崇祯帝的赏识与信任。 崇祯三年(1630年)六月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跻身内阁,成为次辅,两年半后累升至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建极殿大学士。在此期间,他与首辅周延儒互相倾轧。 温体仁进士出身,为人圆滑、城府深、老谋深算,尤其善于窥测政治风向,所以,光宗、熹宗两朝为官。 宦海浮沉三十年,一直左右逢源,官运亨通,魏忠贤当权时他不吃亏,魏忠贤垮台后他没倒霉,真可谓混世有术,八面玲珑。 崇祯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结党营私。结党意味着大臣蔑视皇权,左右皇帝的政治决策,甚至架空皇帝。 温体仁的厉害之处在于,他如果想要排挤哪个对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能直击要害,一招毙命。 这源于他对崇祯性格的揣摩之准和对形势的洞察之深。自从弹劾了东林党人钱谦益之后,温体仁便与东林党人势同水火,不断的被攻击,甚至各种捏造陷害,但他仍然安居相位长达5年之久,这在崇祯一朝是空前绝后的。 他虽然树大招风却强而不倒,之所以能够立于不败之地,无外乎四个字,那就是永不结党。 大凌河一战,文臣逃脱;吴桥兵变,武官叛国。 这深深刺痛了崇祯的心,再加上袁崇焕的前车之鉴,他再也不愿意相信朝堂上的文官和武将。 越来越多的文臣上疏弹劾太监们擅自夺权,朱由检在文华殿召见廷臣,专门议论此事。 诸臣在门外叩头行礼后,肃班而入,东面鹄立。 朱由检免去了以往召见时的开场白,直截了当地召都察院协理院事左副都御史王志道出班跪下。 朱由检一反常态地谈了许多琐碎的事,意在为遣用内臣辩护。 “工部主事金铉奉旨管理军器、修整城防,连炮眼也不开,岂不误事?胡良机巡按宣大二年,抚赏大弊竟不察觉,这也是不当惩处的?” 举了这些事例后,他又说:“总是借一个题目,凑砌做作,落于史册,只图好看。一味信口诬捏,不顾事理。但凡参过内臣,就是护身符了,随他溺职误事,都不诛处,这是怎么说?” 王志道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在皇上再次追问之下,才嗫嚅道:“兵马、钱粮、物料三者,实当今急务。” 朱由检仍不罢休,继续责问:“尔前疏只说王坤应管兵马、钱粮,不该轻意侵及辅臣,这就是了。 如何有许多说话?不论该处不该处,一概都是为内臣。难道朝廷政事,都是内臣做了? 你说‘辅臣有言,臣可无言’,辅臣有言,你知道么?多少关系国家大计,一件不说,只因内臣在外,不便作弊。 恰好有王坤一疏,便张大起来,有许多说话。分明遣内臣一事,先前面谕,你都尽知。今故意借个题目,挟制朝廷,不便处你,可谓奸巧之极!” 教训了王志道一通之后,朱由检把话题引申开来,批评廷臣办事不力:“前年敌薄都城下,那是谁致的?诸臣就不说了。文武各官,朕未尝不信用,谁肯打起精神实心做事?只是一味朦徇诿饰,不得已差内臣查核,原出一时权宜。若是参来不行,差他做甚么? 你们外臣果肯做事,朕何必要用内臣?” 他三言两语就把遣用内臣的责任全都推到了外臣身上——你们外臣果肯做事,朕何必要用内臣?这就是他的逻辑。 华允诚(1588-1648),明常州府无锡人,字汝立,号凤超。华允谊弟。天启二年进士。从高攀龙学,传其主静之学。崇祯时官兵部员外郎,疏言温体仁等徇私乱政,被夺俸,寻归养亲。福王时起吏部员外郎,十余日即辞归。明亡后,以不肯剃发,被杀。有《春秋说》、《四书大全参补》。(《小腆纪传》卷四九)
第128章 六部 工部风雨飘摇,许凝回京城前,请求祖大寿上疏推荐许凝从兵部职方司,改任工部军器局主事,负责军方武器的制造,仍是从六品。 于是许凝就要到张彝宪的衙署里去办公。 如果说在兵部武库司是牛马,但至少还有些话语权,那工部军器司就是牛马中的牛马——顶级牛马。 只从制造火器的方面看,她从负责验收的甲方跳槽到了负责制造的乙方,责任重,风险大,背不完的黑锅,还没存在感。 但没办法,工部如今人心惶惶,又极度缺人。 她践行着自己的话:众推独任,众趋独辞。 明朝初年,明太祖朱元璋撤销了丞相这个延续了近两千年的职位,自此,六部九卿一跃成为了朝廷名义上的最高级别行政官员。哪怕是后来成立了内阁制度,虽然内阁大学士权力无限大,但是实际品级只有正五品,远不及六部堂官的正二品大员。所以,后来的明朝政府,搞出了一个兼职制度,内阁大学士往往是兼任六部中某部尚书或者某部侍郎。 虽然后来有内阁辖制,但是原则上,明朝的六部是直接对皇帝负责,乃是明代文官实权职位的最高品级。 六部内部,堂官称为尚书,下面一般有副职两位侍郎,侍郎虽是尚书的下属,但是也是直接对皇帝负责,尚书正二品,侍郎正三品。 再往下设司,各部情况不同,根据需要设置司,有的分省设司,比如户部云南主司海瑞;有个根据职能设司,比如万千人哄抢的职位,文选司和武选司,司长称为郎中,居正五品,副职员外郎,居从五品。 再往下就是各司办事主事人员,官位居正六品。再往下是司务,居从九品,也就是最低等级。 当然,六部内还有办事的六科,六科给事中只有正七品,权力却无限大,但是他们属于科道官,也就是所谓的言官,并不隶属于六部,有自己的独立体系,所以不算在六部之内。 朝廷六部,职能不同,分管的事务不同,所属领域也各不相同,就难免有些部门肥、有些部门威、有些部门就成了清水衙门。渐渐的,六部就有了一个约定俗成的排行先后顺序,当然这并非官方排行,就是一个刻板印象。 吏部,相当于现在组织部,比组织部权力更大些。吏部尚书被称为天官,权力极大,是可以对抗内阁大学士的存在。 吏部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事务,主要是针对文官,武将由兵部负责,但是明代以文制武,所以文官地位更高。下设四司:明清为文选清吏司、验封司、稽勋司和考功司。另外吏部负责办理京察、大计,能直接判四品以下官员的政治生命,权力极大。 明朝兵部权力大,是因为明朝外患严重,打仗的时间很多,从北元到鞑靼到瓦剌,北方就没有消停过,后来又有倭寇,还有入朝打日本,再后来又有女真,再加上各地的叛乱和剿匪,以及末期的农民起义,两百多年,战事就没怎么断过。主管军事的兵部自然成了极为重要的职能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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