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馋心

时间:2023-08-19 05:00:27  状态:完结  作者:君素

  “找死。”

  掌势刁钻,向恒避无可避,咬住牙关硬受了这一掌。他借着掌力起跳,人到半空中顺势洒出一包粉末。楚尧抬袖遮掩的同时,二人便已逃出生天。花园里的杀手余下十来人,大抵是为给向恒争取机会,尚未撤离。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谁也不敢率先攻上。楚尧掸去衣上尘灰,神情愈见嚣狂的杀意。身形将动,他忽然看见白婴方才落脚的地方,有一块两指大小的铁牌。楚尧怔了怔,旋即极其缓慢地蹲下,将那铁牌捡起来,细细打量。

  那上面,刻着二月初七,最底下,是个端端正正的“逸”字。

  他的指尖微微战栗起来,头疼得像是遭人活活劈开。无数散乱的画面和跌宕的声音如海啸般涌来,将他彻底吞没。

  ——兄长,今天是你的生辰啦,我特地跟婶婶学了煮面,香菇肉末鸡蛋面哦,你尝尝好吃吗?婶婶还笑话我,说我将你的生辰记错了。我哪有记错,这生辰牌上明明写了,就是二月初七。

  白婴言笑晏晏地说:我来算算,鸡蛋,一个铜板,香菇面条一个半铜板,精瘦肉半贯钱。

  ——兄长,你为什么总喜欢看兵书呀?这上面的话,我一句都看不懂,什么叫兵不重伏?

  白婴信誓旦旦地说:我哥跟我讲过,兵不可重伏。

  ——兄长,我昨日又闯祸了,述哥是不是为此同你起了争执?我知晓,他们都怪你包庇我,还说这样下去,我迟早会无法无天。我错了,以后,我都会乖乖听话。

  白婴气哼哼地说:行,我废,那还不都怨我哥。

  白婴说,我哥耗费心血教我好几年的东西,一夜之间,便被大将军粉碎干净了。

  白婴说,忘了吧。

  白婴说,这样记着,不痛吗?

  最后的最后,白婴笑时所讲,我喜欢你。绝望时坦言,该疯的人,是她。都像走马观花,一一重现。他注意过的,不曾留心的种种细节,都慢慢串联起一条线。

  他原本怀疑她是叶云深派来的细作,一直有意地模仿着他的阿愿,可他从不深思,白婴情起何处。以及……她为何会重视赵述将受到的惩处。

  楚尧低低地闷笑两声,继而站起来。铁牌捏进他的掌心,因太过用力,指节和手背都变得惨白。他环视周遭杀手,沉声问:“他们,去哪儿了?”

  有人接了句:“不知!就算知晓,也不告诉你这疯子!”

  楚尧稍是颔首,下一句,断了他人生死。

  “那么,留你们,亦是无用。”

  城郊的一把火,烧着了鹿鸣苑。遂城之内,万民惨遭兵燹。秋宴当日,城中不设宵禁,暴起的战俘四处杀戮,百姓仓皇之中,纷纷涌出了城门。一场惨烈的祸事延续到亥时,天幕上突兀炸开了焰火信号,城外待命的三千精兵即刻策马,回城支援。

  另一边,月色铺洒的林地里,沉重的脚步声飞快跑过,间或夹杂着青年的咳嗽。白婴在向恒的背上颠得头昏脑涨,等到迷药的劲头消下去一些,她哑着嗓子说:“这位少侠,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京都里的太学?”

  “没有,不去,不想读。”

  白婴:“……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何况那地方,我这种与将军府沾亲带故的人都进不去,遑论是你。”

  向恒不大明白她要阐述什么,又要节省体力背她,干脆不搭话。

  白婴自言自语道:“太学里,只收两类人,一是官家子弟,二是世家推举的人才。内中所授,远非普通私学可比。话说,你跑慢点行不行,我五脏六腑都快抖出来了!”

  “不能慢!”

  “成吧,那你跑你的,我说我的。那太学里,设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课,包括治国之策、兵法韬略、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寻踪探迹等。别的我就不啰唆了,单讲这追踪术,没用半年,楚尧就被授课的老师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赶出了学堂。理由是这一门课老师比不过学生,深深伤害了老师的颜面。”

  向恒默了默,终是停下了。

  白婴见此话奏效,挣扎着从他的背上跳下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一棵树边,扶着树干道:“不跑了?”

  向恒跟着扶住树干:“你,故意的。”

  “傻小子。”她弹了下向恒的脑门,“你将将跑的时候,我便观察了一下这方的地形。此处林子里,设有迷阵,估摸着咱俩转到天亮,都走不出去。”

  “楚尧,摆的?”

  “那倒不是。他说过,这里以前是阴阳家分支的地盘,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已。可惜我不精此道。再者,三州地界里,他手眼通天,就算出了这片林子,我们也走不远。”

  向恒沉默不语,捂嘴咳了好几声,连带着指缝中都溢出鲜红。白婴料他受伤不轻,环顾右前方有一山洞,不由分说地扶上他,意图进去暂避。

  向恒好不容易能与白婴离得近,自是摆出一副虚弱不已的模样,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两个伤患踉踉跄跄地进了洞适应了一阵儿黑暗的环境,方摸索着找了个角落坐下。她询问了向恒的伤势,听他说没有大碍,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勉强落回肚里。

  半晌。

  白婴叹气:“你说你好端端的,回来做什么,现在倒好,等你姐夫找到这儿,咱俩双尸两命。”

  “白婴。”向恒怒道,“事到,如今,你还,对他……”

  他顿了顿,蓦地一拳砸在墙上:“我一早,说过,你不该,入局!”

  “晚了。我也没想到,八年时间,物是人非,堂堂定远大将军,疯成了这样。”

  说到这儿,白婴的眼底覆了层温热,她止不住地吸鼻子,听向恒道:“告诉他,你的,身份。”

  “现在不行。”

  “为何?”

  “我也不是没想过以此自保,只是……”白婴整理了一下思绪,“今晚鹿鸣苑里,大多数是我当年用命换回来的人彼时金州和博州的兵马回防,叶云深急撤出遂城,仓促之下,抓走一百一十九人。”

  “我知道。”

  “他的目的是换银子和粮食,因而所掳之人,多为家世出众者,只有少许平民百姓,阴错阳差地被抓去。以我早些年对楚尧的了解,若他单是后悔当年的抉择,不至于杀了这些人泄愤。况且,他今夜所言,非是后悔……”

  白婴陷入了深思。

  向恒见她许久不吱声,咬牙切齿道:“你都说,他疯了,岂能,以常理,剖析!”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白婴噎了一噎:“我只是在想,退一万步说,他当真对昔年事耿耿于怀,也不该迁怒满城百姓。楚家军中有四位副将,亦无人质疑他清空遂城兵力的决定,包括赵述在内。这一点,十分启人疑窦。”

  “那与你,身份,有何,关联?”

  白婴抿了抿唇:“因为,我活不久。”

  向恒一僵。

  她懒懒地靠在石壁上,说:“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其中不乏我的缘由。若我死一次,他能以满城人殉葬,我死第二次,还不知他会疯成什么样。届时,穷途末路,楚尧该怎么办……”

  “白婴!”向恒恨不得打她一顿,“你就,那么,为他,着想!半点,不顾,你自己?”

  “也不全是。这场仗,打了太久,死了太多人。要平定西北之乱,叶云深这首恶必须死。古往今来,两国征战,败方国君岂能苟活?莫说叶云深,姜宸,就是单单背了女君之名的我,在战事结束后,都得把头送到梁国天子的手里。叶云深扶我上位,不只是想找个替罪羊,而是我与他性命相连,是他保命的一张底牌。他算得如此精妙,我哪能甘心如他的意。”

  “白婴……”

  “所以,我又何必……再让楚尧痛第二回 。”

  她一席话说尽,向恒已是百感交集,半个字都道不出来。

  隔了良久,白婴道:“只可惜……害了你,让你陷入这般绝境。”

  向恒稍稍一默,语调格外平静道:“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黄泉,路冷,我陪你。”

  “你……”

  白婴想说点什么,思来想去,又觉万千言语都显得毫无意义。她心知肚明,自她决定踏上这条路,向恒便不离不弃地守在她身旁。他会恼,会气,会使小性子,可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充当她的后盾。她救他一命,他用这一辈子当作回报。

  白婴叹息道:“罢了,沉重的事暂且按下,话说你是上哪儿找的杀手?我瞧着身手不错,该不会是叶云深这鳖孙儿的山鹰?”

  “不是。”向恒一谈这个,脸色就变得古怪。

  白婴蒙道:“我是不记得我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女君豢养了这么多人啊?莫非他们都是觊觎我的美貌和年轻的肉体吗?”

  向恒翻了个白眼,对白婴臭不要脸的自信见怪不怪。他寻思须臾,干瘪瘪道:“是一个,地下,杀手,组织。江湖中人。”

  “哦,和你有过命的交情?”

  “不是。和我,有情的,只有你。”

  白婴猝不及防被调戏了一下,面不改色道:“好的不学,学我说骚话干什么。那没有交情,人家还肯为你卖命?”

  “银子。”

  “……贵吗?”

  向恒点头:“非常贵。”

  白婴摸下巴:“那么,问题来了,你哪来这么多银子?该不会是挖了……”

  向恒顿觉她简直是智慧巅峰,索性大方承认:“对,就是,挖了,你埋的,宝贝。”

  白婴一晚上被两个男人气哭,捂住胸口,忍了半宿的喉间老血奋勇喷出,两脚一踢,晕了过去。

  那是她留给楚尧的老婆本!

  她气血翻腾,先中迷药后受打击,意志力比平素脆弱了不少。起初她还昏昏沉沉的有少许意识,也分不清是错觉抑或现实,只隐约听到有人打斗。那声音持续了少顷,很快便停止下来。

  迷糊中,她好似看到一个颀长的影朝她靠近,及至跟前,她才凭气息辨别出,那是楚尧。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无法确认他是否还如先前疯魔。她拼了命地想发出动静,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

  突然,她胸口一凉,衣衫被人剥开。白婴震骇到头皮发麻之际,胸膛温热,一滴,又一滴的水泽落在她的肌肤上,几乎要将她融化开来。

  那人温柔到极致地抱起她,前所未有地小心着,好似生怕搅碎了这一场梦境。她无比眷恋的暖意将她包围,有个声音穿越了白驹过隙的数年光阴,喊出那久违的名——

  阿愿。

  从白婴记事起,她就甚少回过头去观望自己这一生,因为那着实算不上令人愉悦的过往。

  她生于奉安十三年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打小被京都马家村的马员外,收做了童养媳。挂着童养媳的名,实则是个任人发泄的受气包,浑身淤青都是为了换一日三顿的清汤米粥。磕磕绊绊地长到八岁,马员外家的人不知遭了什么天谴,一年内全死了。村里的人说是有邪物,找了个半罐水的道士来驱邪。结果道士一见白婴生得水灵,便心生歹念,要收白婴当弟子。白婴不从,道士一怒之下,指认她为邪祟,会克死整个村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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